( ) 身体渐渐恢复正常,容添丁也开始搞清楚了自己身上的一些事情。
张学舟说了一堆好事,也略提及了一些坏事。
只要想到自己身体内那层如软甲之物是某些人盗取的朝廷重物,容添丁不免也感觉口干舌燥,只觉成了对方的共谋,但凡被查证出来必然是死路一条。
而且尸佼学派的宗主夜袭皇宫,他修行的这个学派无疑是大汉王朝的敌对方。
若是被人指证他是尸佼学派的传承者,容添丁觉得自己依旧要完。
“我要不要换一种学派修行?”容添丁低声询问道。
“你自己做决定就好,如果有什么需要尽管和我说!”
张学舟此时再也没念头替容添丁做决定,也不干涉容添丁如何发展,尽量规避着自己可能产生的交错影响。
甚至容添丁若是想回蓉城,张学舟也绝对不会再阻止。
但对张学舟来说,挣上一些钱财,谋个小官,而后在长安城买个房产稳定下来,这就是他近期想要做的事情。
他所做一切事情的前提都是稳定。
只有稳定下来,他才能维持自己的正常生活,才可能去研究自己所需的一切。
“北军入城了!”
远远处有人开口惊呼。
这让张学舟和容添丁将脑袋纷纷抬起注目向大街。
汉王朝军队分为京师兵、地方兵和边兵。
边兵驻扎边疆,如北境军区就属于边军驻扎,规模极为庞大。
地方兵则涉及各郡各县,用于维护当地治安,也涉及诸多封王的私兵。
京师兵则是拱卫长安的精锐军团,这其中又分南军和北军。
南军就是张学舟等人平日所见的禁卫军团和驻守长安城墙的巡逻军,又涉及部分宫门守卫和治安维护者,由未央宫禁卫长李广、长乐宫禁卫军长程不识所统领。
而北军则是驻扎屯兵,由皇帝派员监领,一切都按战时状态训练和装甲,属于拉出就能冲锋作战的精锐军团。
张学舟注目而去,只见一个个骑着高头大马的铁甲军士不断沿街而行。
如果说长安城的巡逻军团还能让人打个招呼,又有刁民不乏和巡逻军讨价还价进城费用,又有些人遗忘了‘节’,不乏和守卫探讨寻求补办,种种交流的方式少有隔阂,北军则是充斥着生人勿进的气息。
军士的铁甲上不乏血锈,靠近就能感触到血腥味扑鼻,让人难起小心思。
“北军奉皇命巡城,所有人不分贵贱不分官衔都需要接受检查!”
“违法违纪者将严查!”
“北军鼓励检举揭发来长安城的不明人士,但凡查证必有赏!”
“所有人各回各处等待检查!”
街道上,一道道爆喝声不断传递。
全城大检查加上检举揭发,张学舟算是想清楚了那个女子为何如此着急跑路。
北军骑兵几乎遍布了整个长安城的街道每一处,长刀、大剑、持戈者、射手、术师、虎贲骑,每一处都是一个个配合的小团体。
军阵的存在让这些小团体极为克制单人,而等到北军指挥调整,这种军团可以剿灭任何非超凡脱俗的大修炼者。
若想从这种军团中来去自如,这至少需要圣地之主的水准,即便孔宁等高手被发现针对都要吃一场大亏,甚至于有不小的概率陨落。
北军入城,这意味着新帝几乎忍无可忍,不愿再一次又一次的被动防守。
而长安城的城墙防护加强也成了必然,少有修士可以通过在深夜翻越城墙的方式进入长安城捣乱。
“这北军调动一次,咱们长安城就得伤筋动骨好几个月!”
食店中,低低交流的声音不断。
北军的前来对一些来历不明者意味着末日,对正常居住在长安城的人也并不友善。
庞大数量的军团要吃要喝,涉及的供粮和食物数量巨大。
若朝廷帝王没有统筹安排妥当,这免不了需要长安城承担相关。
对老百姓来说,最先感触到的是各种食材的涨价问题。
每日进账还是那些钱,但支出显然要增加,甚至可能出现数倍的增长。
而经营饮食方面的店铺也并未在这种涨价中受益,相反,这些生意经营者难于把控进货的价格,稍不留神就会亏掉本钱。
在北军巡城时,唯一能受益的大概只有举报者。
这也是一些老百姓意外的钱财来源,若举报了什么大人物,这说不定还能获得重赏,从而改写人生。
张学舟和容添丁随着人群回店休息时,两人就遭遇了客馆老板的举报。
熟客归熟客,但老板举报起来丝毫没有手软。
“军爷,我觉得他们两个很不正常,这人最初和一个叫张骞的人在我这儿租了十天,第二天就结了店租跑了,后来他和另一个伙计来租房,还是十天,但我今天开门发现他们居然是从二楼窗口处下去的,直到现在才回来!”
客馆老板叙说着自己觉察可疑的线索,他瞅了瞅张学舟,又示意了这个核查客馆的北军小团体拿的公文某处字样。
“举报最低奖励一百半两钱,最高可赏千金!”
张学舟对着公文念了念,不免也补了一句。
“老板你举报的对,换我也举报!”
这种举报近乎全民皆兵,张学舟倒也不生气,反正他的‘节’很稳,容添丁的‘节’也没可能出问题。
若要请人作证,他们还能拿出董仲舒来公证。
他们看上去只是个摆摊卖艺的,但关系确实挺靠谱。
如同雁门关入境时有张骞担保,长安城中有董仲舒担保同样可行。
“你前来长安城租店是为了出去卖艺?”
北军小队长铁面罩后的声音嗡嗡嗡,宛如鼻子在发音,但对方核查时没有丝毫疏漏,不仅打探着张学舟的来历,也打探着张学舟的关系,更是询问张学舟所谋生的行当。
“对!”
“卖什么艺?”
“大人,我在禁卫长李广将军那儿学了个术,可以跌打损伤的病”张学舟道:“我们租房只是暂时的,等我们挣够了钱,我们还要向朝廷谋一官半职在长安城买房!”
对方的巡查极为仔细,张学舟也不待对方一项一项的盘问,直接将自己一股脑要做的事情全倒了出来。
“你这关系很硬,涉及了文官的董博士,又涉及了武将的李广将军,我也不去核查校验了,但凡你今天能用出北境军区那道医官重术,你就算过关!”
北军小队长指了指张学舟,又指了指自己。
等到他将自己铁甲板扣松开,里面直接显出了白布条包裹着的溃烂肌肤,白布条下甚至还能看到红肉和发炎的黄色汁水。
“施术吧”北军小队长道:“我也不白占你便宜,这块地方你给我治愈一些,我给你十个半两钱!”
张学舟的相貌很年轻,但北境军李广将军麾下救死扶伤的术很出名,即便长安城北军的将官也清楚,甚至有无数人心生羡慕北境军团的军士。
相应这种术的传承者必然被北境军所核查了一遍又一遍。
只要张学舟能施术,他不需要去上报寻求董仲舒验证,也不需要等待李广的回讯,直接就能得到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