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不要碰那儿,那儿有机簧!”
“史学,将那个弹弩的簧片取掉!”
罗武帝不禁人进入,绝大的底气下也有着让人绝望的设置。
入口处的青石立柱属于机关陷阱,一方面需要双臂抱起千斤之物,另一方面则是若不能快速挪移千斤青石立柱,便会引发导致通行失败,又或夹在十二根青石立柱中碾压成尸骨。
而这只是入罗武帝陵的基本要求。
张学舟的感知没有错,罗武帝陵葬下了很多石人、泥人和木人。
景帝的阳陵中的陶俑重在神魂针对,而在罗武帝陵中的石人木人则属于机关。
一旦踩踏出错,这些石人木人便会被机关驱动,或冲撞、或倒塌、或转圈乱打等。
这些石人和木人近乎真人大小,木人重在灵巧,触发机关后打击速度极快,而石人重量在两千斤左右,常人一旦避让不及被砸中则非死即伤。
如同绷紧了的发条,这些石人和木人各具风险,又摆放在通向寝陵的必经之路上。
若想捡便宜不走正常路,墓室通道上还有一些机簧弹弩,对想借助轻巧穿梭行进者会造成较大的威胁。
金史学走在最前方,被两尊木人撞中了胸口处,又被惊险避开了一尊倒下的石人。
他脸上有几分惊骇色彩,等到欲要踩踏墓穴壁借力绕到木人后方时,张学舟快速指出了墓穴壁上安置的机关。
这让金史学一脸尴尬跳回,又拿了一根金属探杆捅了捅,将墙壁上的弹弩进行了破坏。
“这儿有一块地砖不要踩,这个地砖下有陷阱机关,它会根据踩踏者身体重量引导机关进行打击!”
张学舟实在看不过去,继续伸手进行了指点。
经历了数百年岁月,木人机关依旧有足够灵活,只是木材脆化了一些,遭遇撞击容易折断,而石人机关则可能是积了灰尘并不显灵活,被金史学避了过去。
若罗武帝陵墓损毁不算严重,张学舟觉得金史学入门十余米就该交代了。
见到了金史学的本事,张学舟只觉对方靠不住,不得不开口指出了数处。
“张主任,您也通晓帝陵机关术吗?”冯翔宇惊叹道。
“这个……这个不是看一看就能看出来吗?”张学舟回道。
“看看就能看出来了?”
冯翔宇脸色诧异,而张学舟则是神色如常。
相较于金史学第一次探查帝陵,张学舟不仅有探查多处帝陵的经历,他还拥有风水理论本事,也有远超金史学的观察力。
当然,最重要的是张学舟摸索进出过罗武帝陵,他清楚这处帝陵的大致布置。
结合上他细致入微的探查力,罗武帝陵这些粗糙布置确实对张学舟不构成困难。
“若你们后续人多的时候进入,记得找一些小铁片插入这些地砖缝隙,将地砖卡死,这样就不会触发机关了”张学舟边引路前行边道:“等到将木人和石人通过旋转的方式搬离,这下面就算有机关也发挥不出作用!”
“张主任说的是!”
金史学带路时磕磕碰碰,十余米距离就差点被石人砸死。
若非仗着序列实力,冯翔宇觉得金史学会交代在帝陵中。
而等到张学舟带路,众人行进三十余米都没触发机关,这让冯翔宇忍不住连连惊叹,只觉张学舟的观察力的重要性远胜出了那些理论专家。
“罗武帝陵占地八万平方米,封土六十八米,这个通向寝宫的通道长度应该在一千四百米左右,大家跟着我脚步,不要踩踏错了地方!”
“张主任,通行正确才会是一千四百米左右吧?”
“这个帝陵中转向位置有点多,大家做个标记,千万不要迷路了!”
“我们上上下下了三次,真没走错路吗?”
“张主任您慢点儿走!”
……
罗武帝陵中,通行进入者只有七人,涉及了遗老遗少一族五人,又有张学舟和祝由甲在其中。
从金史学打头变成张学舟领队,众人通行顺畅,但依旧有着种种惶惶,生怕张学舟踏错,又或自己迷失方向,到时没法跟上张学舟导致触发机关。
“张主任,我们……”
“到了!” 一千四百米不算长,正常走路只需要二十分钟,而处于墓穴中的时间则稍微长久一些,张学舟一路近乎通畅也走了近半小时。
再次到达空空荡荡的寝宫,张学舟目光迅速放向了帝椁中的无量玉壁。
他简单回应了冯翔宇提议,而后轻轻一跃向上踏入寝宫离地近两米高的台阶。
罗武帝陵构造粗暴简单,造设通道来回穿插宛如迷宫,而并非宫殿造型,这似乎就像是罗武帝给后人开了一个测试场地。
也只有在这片寝宫区域,这儿的石壁上才浮现大量浮图雕刻。
这些雕刻不仅仅刻画了罗武帝年代的往事,甚至还有罗武帝修行过的古武秘诀。
放在五百年前,这就是罗武帝传承给后人的绝世秘笈。
而放在当代,这些古武显然已经落后到只能遗弃,哪怕张学舟也只是扫眼而过。
“冯老,这些浮雕上有罗武帝曾经练过的古武,到时候咱们好好研究研究,争取完全翻译出来,看看先辈们的智慧是否能运用到当代”张学舟随口叮嘱道。
“张主任放心,任何我们所能取到和观测到的内容,我们都将一一安排,将一切的原貌尽可能完美呈现出来”冯翔宇激动道。
别说冯翔宇激动,哪怕金史学这种专家也是诧异中又带着不可置信。
激动是因为见识了真正的帝陵,而诧异则是因为众人穿梭行进的距离在一千五百米左右,这与张学舟提及一千四百米太接近了。
而不可置信也是如此,在这处宛如迷宫又机关重重的地方,张学舟带路宛如回家,几乎是用了最短距离就通达了罗武帝寝宫。
只是短短半个小时,他们已经到达了罗武帝陵的核心中央。
这放在探墓史上是一件很炸裂的事情,而在探查帝陵上更是金史学闻所未闻,哪怕他们挖掘封疆大吏的墓葬也没有过如此之短的时间。
但事实就是这样,金史学不可置信中也只能认同。
他本是一个专家,金史学最终觉得自己成了砖家,万般的实力和理论都比不得张学舟这个东山帝陵管理处主任细致入微。
能如此轻易解开罗武帝陵的机关,金史学觉得东山帝陵确实是这位张主任的管控场所,哪怕曾经的帝王都得被对方安排的妥妥帖帖。
“这是……这是……无量玉壁!”
金史学序列实力不低,等到他托起冯翔宇送到寝宫门口,而后同样跳了上去。
入目之处,金史学只见张学舟已经伸手探入帝椁,而后取出了一面散发着淡淡微光的玉石镜。
与普通玉石镜构造精美不同,张学舟手中的玉石镜并非精雕细琢的翠绿,而是能照射到人身的纤毫毕现。
金史学朝着镜子看过去,只见镜子中的自己风尘仆仆又带着一脸狼狈。
而在片刻之后,他只见镜子中的自己似乎多了一丝老态。
等到他眼睛再眨了眨,镜中的自己更是苍老。
数秒后,金史学只见镜子的人颌骨高耸,脸上没了血气,整个人仿若化成了干尸枯骨一般。
这让他心中惊骇,他欲要甩脱目光看向其他地方,只觉自己目光仿若被吸引于其中难于自拔。
溺水一般的死亡感传来,金史学只觉带着面罩的自己呼吸困难了起来,仿若在步步走向死亡。
“救……救命啊!”
金史学大声呼叫,只觉自己声音仿若蚊蚁一般细碎不可听闻。
他越是呼喊,心中也越是绝望。
直到他一声尖叫,金史学只觉眼前景象尽数消失,他的声音则是充斥着整个寝宫。
“史学,你怎么了?”
冯翔宇关切的声音传来,金史学只觉浑身冷汗酸软无力,精力几乎被掏空,整个人仿若脱虚了一般。
他止住了尖叫,眼睛恐惧到再也不敢朝着罗武帝的帝椁看一眼。
“似乎在金史学那儿取了什么!”
金史学的异状速度极快,哪怕张学舟反应也慢了数拍。
他衣服一遮,挡住了无量玉壁。
与此同时,张学舟只觉握住无量玉壁的右手传来了一股微暖的温热,仿若握住了一块温和的魂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