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一进店铺内,就看到一个小伙计正在擦拭柜台,还有一名老者坐在柜台后长吁短叹面容愁苦。
见到二人进门,老者也是有气无力的说道:“二位自己先选吧,看上什么说就是了。”
九叔和陆离并没先报来意。
而是在店铺内仔细观看。
铺子里果然是如任老爷所说专门卖一些南洋和西洋的物品。
这个时期眼前的都算是稀罕物。
比如怀表,没点身份的人还真戴不起。
陆离相中了一个烟斗。
上眼一看他就知道是用上等材质打造。
比九叔的烟袋可气派的多。
“掌柜,这个烟斗拿出来我看看!”
“好嘞,客官您真有眼光,这可是我们东家从欧罗巴那边进过来的。
您看这材料,用的都是顶好的石楠木,还有这制作工艺。”
小伙计从货架上把烟斗递给陆离,喋喋不休的介绍着。
陆离打断他的话,直接问道:“你就说这个多少钱卖得了。”
九叔见陆离真要买,说道:“你买这个干嘛。”
陆离爽快的付了钱,把烟斗放在九叔手里。
“师父,你没觉得老拎着烟袋不方便也不符合你英明神武的形象吗?
嘴里叼着这个就不一样了,那气质一下就会上去。”
原来是买给自己的,九叔擦了擦含在嘴里吹了两下。
见通气比自己的烟袋强不少。
“真那么有气质,你看看怎么样。”
陆离见九叔叼着烟斗,穿着一身民国长衫,还真有那么一丝文人的气质。
见状夸赞道。
“完美!”
九叔满意的笑笑,叼着烟斗舍不得放下。
“掌柜的,认识这个吗?”
陆离拿出任老爷给的令牌放到柜台上。
老掌柜的本来还没多上心,但打量一下就挪不开眼神了。
拿在手里反复观看半天才确认是真的。
“你们是东家派来的?”
“还有这个是任老爷给你的信,看过之后你应该就明白了。”
陆离没有回答他,直接把任老爷的信递过去。
掌柜看完信后总算明白怎么回事。
原来是东家请来处理货物事情的高人,并且任老爷再三强调不能怠慢这二位。
要好吃好喝的供着,就是找不回货物也不能恶了两人。
虽然不明白任老爷请两位爷来干嘛。
但是他也不敢违背任老爷的交代。
忙道:“原来是东家请来的,您看刚才不知道二位是自己人。
阿东快把钱还给二位贵客!”
陆离摆摆手轻描淡写道:“这是给我师父的礼物,怎么能让你们出钱。
还是算了。
既然是来办事,想必掌柜的是最了解情况的人。
你就和我说说过程吧。”
店铺里面还有一间房,是专门给客人休息用的。
老掌柜把陆离和九叔请进里间,叹了一口气才道来。
“我从老东家在的时候就给任家做事,这么多年就没遇见如此古怪的事。
那天货船到了码头,是我亲自去接的货。
请工人把货卸到存货的货栈。
想着第二天就找人给运到店铺。
就这么一夜功夫。
第二天等我带着人去就发现货不见了。”
“那现场有没有留下什么痕迹,要是被人搬走总归有痕迹吧。”
陆离想确定是不是人为。
老掌柜坚定的摇了下头。
“警署来的人仔细勘察过,现场除了我们和当时卸货工人的脚印。
没有外人。
那些货物也有二三十个木箱,要装车运走肯定有要动静。
也会被码头看守货栈的人发现。”
那就是排除人为的了。
九叔随后接过话道:“老掌柜能麻烦你带我们去货栈看看吗?”
“二位不先用点饭再去?”
“还是先去看看再吃吧。”
九叔急切的想把这个事情了结好去看看风堂兄。
交代小伙计看好铺子,老掌柜雇了三辆黄包车带着九叔陆离来到九隆码头。
下车就见这里人来人往。
还有西洋人来回出入。
最多的还是扛着包袱的苦力。
其实港府很大一部分经济也是靠着这些力工一点点扛出来的。
这些人拿着最少的工钱,却供应着一个个店铺的物流运转。
赚的都是辛苦钱。
和货栈管事打了个招呼。
老掌柜走到一个木头搭建的仓库,拿出钥匙打开门锁。
立时一股霉味传了出来。
二人皱皱眉头抬脚进门。
这里地方不小,但现在空荡荡的。
黄土铺就得地面上满是乱糟糟的脚印,想是卸货的工人留下。
“当时货物摆在哪里?”
九叔问老掌柜。
“就在那里,那天天阴我怕这漏雨,就让工人卸在库房中间的地上。”
老掌柜指着一处地方说道。
二人来到这边,看了看周围。
并没有什么发现,此时陆离蹲下身子抓了把地面的黄土捻了捻。
跟着眼睛一亮。
九叔发现这个细节,从陆离手中捻了点土。
还放在鼻子下方闻闻。
两人看着对方点点头。
“走吧,老掌柜我们去吃饭!”
陆离招呼老掌柜。
老掌柜一时疑惑道:“这就走啦,不再多查查吗?”
“已经查完了,后面的事不是在这能解决的。”
九叔背着手走出库房。
老掌柜谨记着任老爷的叮嘱,也没有多问。
只锁好门跟上。
不过心中还是在想:这二人如此随意,到底行不行,自己用不用和任老爷说说。
九隆岛上一家酒楼。
九叔随意点了几个菜便放下菜单。
“阿离看来咱们的猜想没错,果然是术士下的手。
不过你说他要那些货物干什么,又不易出手。
还不能当大洋花。”
陆离轻笑道:“的确,土上那股子阴气这么久都没散,隔着老远还能闻出来。
看来对方没少花心思培养五鬼。
应该是经常干这种事。
既然找货物下手,我心中倒是有一个猜测。”
随后陆离对老掌柜问道:“掌柜的你们在港府开店得罪过什么人没有?”
老掌柜想了一会回道:“我们任家早几十年便在南洋那边做生意,港府是一个很重要的中转地。
自然格外重视该打点的一分都没少过。
也从不与人交恶,向来是和气生财。”
“那你们的竞争对手呢?”
陆离接着问道。
老掌柜没有直接回答,反而是若有所思。
“我们任家的对手只有一个,那是当地的一个买办。
姓金,早在他父亲在的时候便和老太爷有过节。
等任老爷接手生意后更是势同水火。
前几年任家生意大不如前,这里面便有金家的手笔。
等后来任家缓过来,听说金老爷气的好几天没睡着觉。
大骂办事的人是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