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驴二回到旅馆的时候,九儿秀兰等人都陆续起床了。
众人连日来一直紧张刺激,没睡过好觉,直到昨晚驴二平安回来,众人才放下心头的大石,这才睡了个好觉,个个精神抖擞。
九儿让驴二和秀兰跟她一起回青龙寨,秀兰却说离开周庄数日,担心姑妈一家人,她想回周庄看看。
驴二说道:
“九儿,这样吧,你们回青龙寨,我送秀兰回周庄,然后,带着周庄的猛虎队,去参加十八路红胡子联盟。”
“现在真正的红胡子只有十七路,再加上我们周庄的猛虎队,才能凑到十八路嘛,吉利的数字。”
九儿道:
“我回去之后,怎么对爹说飞机轰炸的事?”
驴二道:
“你只对三爷一个人说,不要外传,以免消息泄露,敌人又会改变计划,我们就防不胜防了。等我到了之后,咱们再做商议。”
九儿道:
“如果你不能及时回来怎么办?”
驴二道:
“敌人的轰炸,会在大会举行的时候开始,大会举行是在午时,所以午时之前,是没有危险的。如果我在午时之前,不能及时回来,你就让三爷赶紧带着大家伙转移,或者取消大会。”
九儿点点头:
“好,你一定要来。”
驴二笑道:
“这么热闹的场合,我当然不会错过。九儿,你们先走吧,我和秀兰等会再走,我还要找找莲花和朵儿。”
“对了,你回到山寨之后,立即取出七百块大洋,派人送过来,交给唐凤池。”
九儿笑道:
“咱们不是借了唐凤池一百块大洋吗,为什么要还七百块,这利息有点太高了吧?”
驴二笑道:
“这不是利息,咱们借了汪冰儿五百块大洋,你们都和汪冰儿不熟,交给唐凤池转给她就行了。”
“一百块大洋,是还给唐凤池的本钱,另一百块大洋,也不是利息,而是买房子的钱。”
“我让他把莲花家的宅子买过来,保护好那条地道,以后,那条地道就是咱们进城出城的密道。你说,这一百块大洋,花得值吗?”
九儿笑道:
“值,太值了。对了,我一直想在城里找个地点,既然可以做为落脚点,也可以做为搜集情报的地方,我还想着,不让小铜锤和杏儿留在山上,跟着咱们打打杀杀了,等找到这么个地方之后,就交给他们打理。”
“咱们把这个宅子买过来,就让小铜锤和杏儿住进去,做为咱们的情报站,又可以守着地道,好不好?”
驴二道:
“当然可以。不过,我已经告诉唐凤池,让刘海免费居住了,好在宅子里的房间多,院子大,多住几个人也没关系。”
九儿道:
“那行,回到山寨之后,我就派小铜锤和杏儿送钱过来,就让他们留在城里不走了。”
九儿等人吃过早饭之后,就先后离开了旅馆,回青龙寨去了。
驴二和秀兰等众人走后,就开始忙自己的事了。
秀兰这两天又配了些药,今天要出城了,就送到俞虹影的家中,交给孙小球服用,够孙小球服用一段时间了。
在秀兰去俞虹影家中送药的时候,驴二出了城,去如家旅馆找张伯,打听朵儿和铁莲花的消息。
驴二现在身上带着的良民证,是段六的良民证,段六的良民证当然也是假的,但可以使用,虽然他现在的身份是“日伪的内奸螃解”,但既然是内奸,就要保密,不能让守城门的日伪军知道,所以他出城的时候,没有带枪。
他本想到铁莲花家看看,但他刚才回来,路过铁莲花家院门的时候,看到门口还站着两个警察,就没进去,等唐凤池买院子的时候,唐凤池自然会想办法把警察撤走,那时候,这个院子和里面的地道,就是他们的了。
驴二到了张伯的如家旅馆,见到了张伯。
还没等驴二开口,张伯就先问道:
“莲花和朵儿怎么没过来?”
驴二吃了一惊,说道:
“我还以为,她们在你这里呢。”
张伯更吃惊:
“她们有四五天没回来了,我还以为她们跟着你在城里。”
驴二道:
“我也有三四天没见到她们了。她们会不会去乡下找小伙伴了?”
张伯摇摇头:
“我昨天刚从那里过来,她们有四五天没去了。唉,她们两个女孩子,会不会出事了?”
驴二也发了愁,但还是安慰道:
“张伯,您别担心,你也说了,她俩就是小女孩,小女孩都贪玩,可能是忘了回家了。”
张伯愁容满面:
“朵儿是贪玩,但莲花小姐可不贪玩,唉,莲花小姐要是出了什么事,我可怎么对得她父亲,是我没照顾好她。”
驴二道:
“她俩虽然年龄小,但都很聪明,会保护好自己的。张伯,您别担心,我现在就回城去找她们。”
张伯叹了口气:
“既然你三四天没见到她们了,就算现在去找,也不容易找到。二子,有件事,我想拜托你。”
驴二道:
“什么事?”
张伯道:
“你跟我进屋再说吧。”
驴二跟着张伯进了屋里。
张伯请驴二坐下之后,他转身进了里屋,拿出一个小箱子,放在桌子上,打开小箱子,从里面取出几张纸。
张伯说道:
“这是这家旅馆的地契,是莲花小姐的父亲送给我的,让我守好这个旅馆,守好地道,守护好小姐。”
“二子,你替我把这个地契,交给小姐吧。”
驴二吃了一惊,连忙说道:
“张伯,还是等你见了她,自己交给她吧。”
张伯摇摇头,脸色惨然,说道:
“我怕见不到她了。”
驴二笑道:
“张伯,你也太悲观了,莲花只是失踪了,又不是死了,你怎么会见不到她?”
张伯脸色凄然,说道:
“是我快要死了,活不几天了。”
驴二吃了一惊:
“看你老人家身体挺硬郎的,怎么会快那个啥了?”
张伯道:
“我的心脏一直不好,发作过几次,都是差点就死过去了,昨天我回到村里,又发作了一次,村里的大夫告诉我,我的时日不多了,下次再发作,可能就挺不过来了。”
驴二安慰道:
“张伯,我有一个妹子也是位大夫,等会我叫她过来,再给您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