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雄哥淡淡说道:
“如果不是听到枪响,我们还不过来呢。自打鬼子侵略咱们国家,我们村里的年轻人,就想着打鬼子杀汉奸,可是我们没有枪,打不过鬼子的长枪大炮,但我们总想着跟鬼子干。”
“这次听到山里的枪声,我就带着虎子过来了。我们是想着,既然山上有枪声,肯定就是有自己的同胞,在跟鬼子汉奸打仗,我们想帮着同胞,杀鬼子汉奸。”
“如果等我们赶过来的时候,战斗结束了,我们就想着,能拾到一些枪支弹药,保存起来,以后打鬼子汉奸的时候,用得上。”
“我们过来的时候,先看到那个被捕兽夹夹住的鬼子,那个鬼子已经失血过多,昏迷过去了,我们轻而易举的就杀死了他,接着寻找,就找到了你们。”
“兄弟,你是什么人,为什么穿着鬼子的衣服?”
驴二苦笑道:
“你们杀死那个鬼子的时候,在旁边没看到一件棉袄吗?那是我的衣服。我为了摆脱开那个鬼子,去救我妹子的时候,只能脱下自己的衣服。等我杀死另一个鬼子之后,就穿上鬼子的衣服了。大哥,天太冷了啦!”
雄哥这才相信了驴二,笑了笑:
“原来是这样啊,真是误会。幸好先把你救醒,要不然,就糊里糊涂的把你当成鬼子杀死了。对了,你还没说你们是什么人,为什么跟鬼子干起来了?”
驴二不知道雄哥和青龙寨的霍三爷有没有仇,不敢把九姑娘真实的身份说出来,便编了个谎言,说道:
“我叫驴二,是海阳县丁官屯的村民,带着妹子去牟平县投奔亲戚,在路上遇到鬼子。那些鬼子看我妹子长得漂亮,就想抢我妹子。我和妹妹就逃到山上,跟鬼子干起来了。”
雄哥愤恨的骂道:“这帮该死的畜生!兄弟,你挺猛啊,一个人干死了好几个小鬼子!”
驴二:“不猛不行啊,不杀死鬼子,就要被鬼子杀死!”
雄哥:“对,不杀死鬼子,就要被鬼子杀死,咱们同胞要团结起来,把鬼子赶出去!”
驴二失血过多,头脑昏沉,和雄哥说这些话的时候,都是在强撑着,担心如果不把话说明白,雄哥把他当成鬼子杀死,现在看到雄哥相信他了,而且答应救助他和九姑娘,他就放心了,这口气一松,又昏迷过去。
等驴二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一个大炕上。
驴二睁开眼睛,转动着目光,看到自己躺在一个大炕上,身处在一间农家的房屋中。
房屋很破旧,收拾得却很整洁,墙壁上还挂着几张兽皮。
床前的木桌上点着一盏油灯,光线昏暗,再看外面,天色早就黑了。
驴二想要起身,但他刚一动弹,就感到胸口疼如刀割,连忙躺好不敢动了。
他低头一看,自己身子上盖着棉被,他揭开棉被,看到自己穿着一件干净的内衣,应该是那个雄哥的内衣。
内衣是敞开的,没有系扣子,可以看到,他的伤口已经处理过了,又重新包了绷带,绷带是干净的,伤口的血被止住了。
他感到伤口处凉丝丝的,却又有一丝暖意,他知道,他的伤口敷上了草药。
正在这时,雄哥端着一个碗,走了进来。
“你醒啦?”
驴二:“雄哥,这是你家吗?”
雄哥把碗放到桌子上:“对,这是我家。”
驴二:“我妹子呢?她醒了没有?”
雄哥摇摇头:“她还没醒,还在昏迷之中。不过你放心,大夫说了,子弹没打中她的心脏,也没伤到内腑,夹在肋骨上,只是断了一根肋骨。大夫已经为她取出了子弹,包扎了伤口。兄弟,你感觉怎么样?”
驴二苦笑道:“我感觉好像不太舒服。”
雄哥哈哈一笑:“当然不会舒服了。大夫说,其实你伤得比你妹子更重,你的伤口在心脏部位,只差一点就伤到心脏。本来,如果你能老老实实的静养三个月,也许能好起来,现在却因为剧烈运动,伤口再次绷开。不过,大夫也说了,你也死不了,就是要好好休养,至少一个月不能乱动。”
驴二摸了摸胸口,笑道:“这大夫的药挺管用的,我感到伤口又是凉凉的,又是暖暖的,还有些痒痒的。雄哥,你从哪里找来的大夫,会动手术取子弹?”
雄哥:“大夫是我本家的堂伯,他以前在部队做过军医,不过,那是二十年前的事了,现在赋闲在家务农。对了,你妹子就在我大伯家中,由我秀兰妹妹照顾。你是大男人,秀兰照顾你不方便,就由我来照顾你。行了,药快凉了,你喝了吧。”
雄哥把碗递给驴二。
驴二接过碗,见碗中的药汤又黑又浓,也不知是什么草药,他用舌头尝了尝,一味浓烈的苦味,不由皱了皱眉头。
雄哥哈哈一笑:“喝了吧,别嫌苦,良药才苦口,这可是我大伯秘制的独门配方,对伤口最有好处。”
驴二捏着鼻子喝了下去,又喝了一碗开水去除嘴里的苦味。
雄哥陪着驴二闲谈。
从谈话中,驴二知道,雄哥的名字叫石雄,是这个石庄村的村民,今天陪他进山的那个叫石虎,是石雄的堂弟。
石庄村属于牟平县,是一个人口约有四五百人的山村。
石雄的父亲三年前去世了,现在他和母亲相依为命,平时在家务农,闲时就上山打些猎物。
石雄的父亲,自幼跟着乡里的老拳师习武,后来参军,成为了精兵连的精兵,又修习了军中的格斗术,因伤退伍之后,就回到老家务农,平时教导儿子和一些年轻人习武,三年前,因为旧伤复发,不治身亡。
石雄跟着父亲练得一身好武功,村里的年轻人一来尊重石雄的父亲是师父,二来尊重大师兄石雄老成持重,都尊他为首领,唯他马首是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