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梅婷虽然已经三十六七岁,但仍然美得令人心动,看起来不过三十出头。
细密乌黑的头发,梳得整整齐齐;一张光润白晰的脸庞;一双明亮的丹凤眼,眼角微微上挑;眼角几道淡淡的皱纹,更增添了她成熟的风韵。
一袭淡蓝色的旗袍,勾勒出她高挑玲珑的曲线。
这等气质,别说在农村,就是在城里也是少见。
大多数农村妇女,像她这个年龄,都穿着灰扑扑的衣服,为儿女活,为生活苦,消磨了青春,失去了光彩。
而她,却仍然绽放着女人旺盛的光彩。
单看她的气质和肌肤,很难相信,她的女儿都比她要高了。
梅婷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凝视着长贵,低声而情意绵绵的说:
“长贵哥,栓子嫂回她家了,家里就咱俩,没别人了。这几天栓子嫂在家,我没法来见你,快想死我了!”
听说栓子嫂不在家,长贵的胆子也大了,他四下张望了一眼,见四周的房顶上没有邻居,就上前一步,一把抱起梅婷,向他的卧室走去。
进了卧室,长贵把梅婷放到床铺上……
长贵和梅婷相好,不是一天两天了,说起来,有十年了----
梅婷和周长诗结婚之后,前几年,一直恪守妇道,照顾女儿,没有半点非分之想,就算周长诗长期不在家,她独守空房,她都忍受下来,她一直认为,丈夫是爱她的。
但是,时间越久,丈夫总是不听她的劝,不肯调回牟平,而且不让她去烟台陪他,她就难免有些想法了。
再后来,村里的风言风语,关于她丈夫在烟台有相好的传闻,她也听到一些,但她还是认为,那是别人妒忌他们幸福美满,编造的谣言。
直到有一次,丈夫又从烟台回来了,她如久旱逢甘露,但丈夫对她却有些冷淡,她还以为丈夫是路上劳累,也没往心里去。
就在她为丈夫整理衣服,准备亲自为他洗衣服的时候,发现了丈夫藏在衣衫夹缝中的几封情书,她才发现,丈夫不但有外遇,有相好,而且相好不只是一个,至少有三个以上,这几个相好之中,有丈夫的学生,有丈夫的女同事。
梅婷当时就懵了,她不敢相信,温文尔雅的丈夫,竟然是位情场高手,花花公子,难怪他不肯回牟平,难怪他不肯带她去烟台,原来,他在烟台过着花天酒地的生活,过着沾花惹草的生活。
她当时的第一个念头,就是离婚!
但是,当她看到年幼女儿的时候,她又压下了这个念头,她不舍得女儿,也不舍得现在这种富裕的生活,她知道,如果她离婚,她拿不走一点家产,甚至还会失去女儿。
她懦弱了,退缩了,不但不敢跟丈夫翻脸,反而赶紧把几封情书又藏了回去,免得被丈夫发现她看到了情书,会主动向她提出离婚。
丈夫住了几天就走了,生活仿佛又平静下来,她的心却再也无法平静了。
她委屈,她愤怒,她怨恨,多年来,她恪守妇道,独守空房,一直以为这一切都是值得的,但没想到,她被骗了,她的丈夫根本不尊重她,没把她当成妻子。
这一天晚上,栓子嫂回自己家了,女儿睡着了,她满腹心事睡不着,就披衣走到院子中,望着清冷冷的月光,忽然悲从中来,嘤嘤哭泣起来。
后院的长贵听到主母的哭泣,以为发生了什么事,顾不上穿好衣服,光着膀子就快步跑了过来。
看到主母一个人在哭泣,从来没亲近过女人的长贵怔住了,他不知如何安慰女人。
或许是她太寂寞了,或许是为了报复丈夫的花心,或许是长贵那一身健壮的肌肉引起了她的**,她忽然紧抱住长贵,和长贵发生了关系----
在长贵心目中,主母是神圣的,是美丽的,他从来不敢奢望能得到主母,虽然在深心中他幻想过,但不敢相信会梦想成真,他一个卑微的下人,竟然能和美丽的主母成为相好。
就这样,二人开始了长达十年的地下情。
表面上,他们还是主母和长工的关系,平时不在一个院子里住,不常见面,不常谈话,但是,只要有机会,他们就会私会。
他们尽最大的努力,保守着这个秘密,因为他们知道,如果一旦暴露,他们都很难活命,虽然因私通而被“浸猪笼”的陋习早就被官方禁止了,但很多村子仍然使用这种残酷的私刑。
最重要的,梅婷倒不是怕丢命,她是怕自己和长工私通的事传扬出去,会让女儿没脸做人,会连累到女儿。
所以,他们一直小心翼翼,如履薄冰。
他们之间的事,不但女儿没有发觉,就连栓子嫂也没有发觉。
梅婷有时候想,或许栓子嫂发觉了她和长贵的私情,但栓子嫂是个好心肠的女人,她又对栓子嫂很好,所以栓子嫂就算觉察到了,也故作不知,更没有对外宣扬,甚至有人怀疑他们的时候,栓子嫂还为他们开脱,证明他们的清白,警告那些人不要胡说八道诬人清白。
后院虽然有单独的小门,但从后院有一条通向中院的小甬道,平时都是关着的,二人私会时,就是走这条小甬道。
长贵和梅婷风平浪静之后,梅婷虽然依依不舍,但不敢久留,免得被人发现她在长贵的房中,她歇息了一会,就穿上衣服,准备离开。
她刚从床上站起身来,忽然一阵头昏目眩,差点摔倒。
在床上的长贵,连忙伸手扶住梅婷的身子,关心的问道:
“这是怎么啦?”
梅婷揉了揉太阳穴,有些虚弱的说:
“可能是昨晚没睡好,头有些晕。”
刚说到这里,她忽然又干呕起来,呕了几下,吐了几口酸水。
长贵更担心了,连忙从床上下来,轻拍着梅婷的后背,关心的说:
“又是头晕,又是干呕,这样可不行。婷,你去让慧子嫂给你瞧瞧吧,要是得了什么病,也能早些发现,早些医治。”
梅婷停止了呕吐,摇了摇头,低声说:
“我不敢让慧子嫂瞧。”
长贵有些奇怪:
“为什么不敢让慧子嫂瞧?人人都会害病,害病又不是什么丢人的事。”
梅婷双目凝视着长贵,沉默了一会,声音更低了:
“我担心,我不是害病,是有了……”
长贵更摸不着头脑了:
“有了?有了什么?”
梅婷的脸颊,忽然飞起两片红云,她低声道:
“傻哥哥,你说有什么?当然是有孩子了!”
长贵心头大震,瞠目结舌,一时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