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秦云右手一挥,身后的孩子们立刻便包围上来,将秦泽团团围住。
身后的佣人虽然着急,但也不敢阻拦,只能焦急的在后面看着。
秦泽观察着周围的孩子们,表情依旧坚定,但心中却稍稍有些犯怵,但眸光却颇为冷静,不断观察着四周。
“消灭虚魔!”秦云冷笑一声,大手一挥,悄然往后退了半步。
可其他的孩子却像是得到了信号一般,一拥而上!
可也就在这时,秦泽忽然暴起冲出,冲向了这群孩子之中,唯一一个手中没有木剑,且身材稍脆弱的人。
那名孩子看到突然冲过来的秦泽,眼中露出些许慌乱,胡乱挥拳。
可秦泽却只是微微躬身,并在他身上一拍一拽,就将他扯到了地上,闯出了包围圈。
这突然的行动,让其他的孩子都有些猝不及防,纷纷反应过来追了上去。
可冲在前方的秦泽却猛然朝侧边一跳,停下脚步,蹲下身子朝后一扫。
其中追的最快的两名孩子,当即被他绊倒,摔在地上,手中的木剑也飞了出去,疼的嚎啕大哭起来。
剩余的两个孩子反应过来,越过摔倒的这两个孩子,视线刚一抬起,就看到已经冲到他们面前的秦泽。
秦泽伸手夺过他们手中的木剑,对着他们的小腿处用力一敲。
两人立刻蹲下身子,抱着腿开始不断打滚。
这群孩子和秦泽年龄相仿,年龄最大的人也才比他大上两岁。
只是稍微这么一折腾,他们便被秦泽全部放倒。
秦泽疯狂喘着气,只感觉双手都在微微发抖。
旁边的佣人们甚至都停下了动作,讶异地看了过来。
远处的秦云看的目瞪口呆,全然没有想到,自己的这群“小弟们”竟然如此轻易地被放倒。
秦泽一步步走到他面前,用稚嫩的童声喝道:“你们,不准再欺负人了。”
秦云回过神来,看着地上躺着的几个小弟,表情十分的不自然。
他强撑着表情,看向秦泽:“我们……我们只是玩玩而已。”
“你好厉害,你叫做什么?”
“秦泽。”秦泽平静开口。
“我们交个朋友吧,以后大家也可以一起玩。”秦云挤出一抹笑容,伸出右手,作势要握手。
“大家都是秦家人,没必要舞刀弄枪,为了一个佣人打架。”
秦泽迟疑了一下,表情舒展了几分,缓缓伸出右手与秦云握住,“这和身份无关,欺负人本身就是不对的行为。”
“如果你们可以好好……”
他的话还没有说完,手掌处便被猛地一拉,整个人不受控制地朝前栽去。
眼角的余光之中,秦云居高临下,面露嘲讽地看着他:“蠢货!”
砰!
秦泽摔在地上,秦云直接用力朝他的脑袋踩去。
砰砰砰砰!
秦泽脑袋发懵,被这几脚踩的头晕目眩。
紧接着,他便感觉身体传来剧烈的疼痛。
秦云疯狂的在他身上踩踏、捶打着他,脸上露出些许嘲弄的疯狂。
砰!
就在这时,他一脚踩了个空。
秦泽翻身滚到一旁,用力跃起,直接扑倒了秦云。
霎那间,两人直接滚落在地,缠斗着胡乱打向彼此。
“停——”远处传来了一声怒叱,一个人影冲了过来,总算将两人分开。
两人皆被打的鼻青脸肿,满头灰土,身上华贵的衣服也都被扯得破破烂烂。
“你们这样,成何体统?!”分开两人的,是秦家的一个长辈。
此刻的他表情严肃,呵斥着两人:“身为秦家人,岂能做这种有失礼仪之事?”
他怒视着面前两人,“你们,为什么要打架?”
“他莫名其妙出手打我们!”秦云率先发难,指着秦泽便告状道。
其余的几个孩子也纷纷起身,连忙应和道。
秦泽生气的看向他们,随后开口道:“不是的,是他们先欺负人。”
这位秦家的中年人皱起眉头,扫了一眼地上蜷缩着的那名孩子,又看了看秦泽略显陌生的脸,心中立刻明白了一切。
“原来如此,你是秦泽。”他认出了秦泽的身份,随后轻哼一声。
“无论如何,你们今天打架的行为,足以让秦家蒙羞。”
“你们几个,回去都给我写一份检讨,禁足两天!”
秦云等人脸色一沉,皆垂下脑袋,满脸不爽的瘪了瘪嘴,却也不敢还嘴,只能低声道:“是。”
秦泽皱起眉头,“为什么?明明是他们欺负人,而且先动手的!”
中年人低头看向他,“不过是一个佣人的孩子而已,几个孩子之间的游戏,算什么欺负?”
“反倒是你,才刚到秦家没几天就想打人,成何体统?”
“念在你刚来秦家的份上,这次不惩罚你,但下次要是再让我看到了,那就不一定了。”
秦泽眼中出现困惑。
不应该是这样的。
这件事情分明与身份、地位无关。
难道身份低微的人,就理应被人欺负吗?
难道只因为他们是秦家,就能够如此肆无忌惮地欺压人吗?
可为什么眼前的这群人,都是这么一副理所当然的模样?
这与母亲教给他的道理完全不一样。
他很讨厌这样的氛围与感觉。
明明大家都是人,却享受着截然不同的权利与人生。
中年人很快将在场的孩子们都赶走,随后带领秦泽到这里的佣人说了几句,转身离去。
“谢谢你。”地上刚刚蜷缩起来,被殴打的孩子缓缓爬起,满脸感激的看着秦泽。
他脸上的眼镜都被打碎,显得十分狼狈。
“我叫靳盼,谢谢你能帮我。”
他没有和秦泽说太多,很快就被另一名佣人领走去进行简单的治疗。
秦泽的佣人,也将秦泽重新领回了家中。
因为今天的事情,秦泽的衣服破损,原定的课程也被取消。
“妈妈,我今天做的事情,不对吗?”家中,秦泽将自己今天经历的事情全部讲出,眼中满是困惑与不解。
秦曼为秦泽处理着伤口,眼中露出浓浓的心疼。
她轻轻摸着秦泽的脑袋,轻声道:“你做的没有错。”
“不管是身份还是地位,都不是将人分为三六九等的理由。”
“与人为善,这件事情并没有错。”
“无论你的身份是什么,都决不能藐视他人,高高在上。”
“决定一个人价值的,只在于他的品行与人性,与他的身份无关。”
秦泽默默将母亲的话全部记住,原本心中的那股困惑,也已消失。
他仰起头,目光坚定地看着母亲:“我一定不会成为他们那样的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