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临城。
作为四大家族之一,秦家所在之地,整个城市都发展的极为繁荣。
人力流涌动,随处都能够见到各种商业性广场。
尤其是临近年关,城市内张灯结彩,灯火辉煌,看起来颇为热闹。
自机场下来以后,徐也便在秦泽的带领下,坐着出租车朝他居住地而去。
虽说自离开秦家以后,秦泽就已经不在临城居住。
但他在临城也算是有一处房产。
大约三个小时之后,出租车停下,两人终于来到了秦泽的住处。
“这就是你在临城的房子?”徐也嘴角抽动,看着面前破旧的小区。
最高只有六层的砖瓦房,楼层内部连电梯都没有。
地势偏僻,处于临城的远郊。
面前建筑物,至少也有五六十年的历史,墙皮脱落,随处都能够见到各种小广告。
与市中心的繁荣不同,这里呈现出了另一种样态。
每个行走在路边的人都脚步匆匆,脸上挂满了疲惫,好似行尸走肉一般,没有任何的情绪。
虽同样为了年关有所准备,但不管是灯条还是各种装饰物,都像是为了糊弄随手贴在墙上的。
每个人的衣服都略显脏乱,各种娱乐设施十分稀少,偶然见到几个,里面都看不到几个人。
随处可见的流浪狗四处觅食,饥不果腹,看着就是一副营养不良的模样。
秦泽带着徐也走进一栋楼的六层,掏出钥匙打开了自己家的门。
门内的设施十分简陋,房间大概也就只有四五十平米,两室一厅。
虽然撤了很多摆设,但这间屋子,有着许多生活的痕迹。
“比你想象中的要简陋的多?”秦泽平静换好拖鞋,走进屋内,眼中莫名露出一抹怀念之色。
“是啊。”徐也礼貌地换了双拖鞋,走进屋内检视四周,“我原本以为,像是你这样的富家少爷,理应住在那种别墅豪宅之中。”
“最不济也是个高档小区吧。”
“哈哈……”秦泽摇头轻笑一声,径直走进客厅,取出了朴素的茶壶,开始烧开水。
“你有所不知,我离开秦家以后,就没有了任何经济来源。”
“秦家对于整个临城的掌控力极强,就连政府都难以干涉。”
“这里的守城人除了护卫城市以外,也没有什么实权,加上临城处于内陆区域,守城人的实力不过也只是山境,可以说是形同虚设。”
“不只是秦家,包括四大家族、三大财团在内,他们所在的城市,几乎都成为了这些家族的小型领土。”
“明面之上,他们秉公而行,执行着政府的政策。”
“可在私底下,整个城市的话语权都属于他们,一手遮天。”
他身上荡开微风,将房间内的灰尘全部吹拂到一起,化作一个灰尘风球,轻轻一点,让灰尘顺着窗户飞出,随风飘散。
随后,他便端着装好茶水的茶壶坐到了沙发上,为徐也倒上了一杯茶水。
“按照你的说法,你在三年前就离开了秦家。”徐也悠然坐下,好奇地看着四周,“在那以后,你应该也没有在临城待很久。”
“可从屋内的灰尘分布情况,这里至少在一个月前,都是有人打理的。”
“没错。”秦泽静静看着茶杯的杯面,“有一个对我很重要的人,经常会来帮我打扫屋子。”
他轻轻抿上一口茶水,继续讲起之前的话题,“在秦家的管控之下,原本的临城,以他们所在的中心朝四周辐射。”
“各种商圈、房屋纷纷建造而出,并在他们的干涉下,将这个城市的人,分为了三六九等。”
“中心区域,各种富商云集、钱权之人、高等技术人才,方可居住在房价惊人的别墅、高档小区。”
“中心区域的一圈,则是入职于秦家管控之下、各个公司的打工人,每日996,为了还高额的房贷而奋斗。”
“再靠外围的一圈,则是各种条件更差一点的人们,只能通过较为低廉的体力劳动赚钱,以便自己能够继续在这个城市之中生存。”
“最后,没有经济能力居住在这些地方的人,就只能同我现在所住的地方一样,在城市的边缘位置。”
“这里的人,每日辛苦劳作,几乎没有一刻休息,眼中早已失去对生活的希望与光芒,却只想通过‘奋斗’,逃脱这里,进入到内城。”
“而在临城,阶级分化明显,这四个区域的人,由高到低,逐级产生了极强的排斥感与鄙视链。”
“像是最外围的区域,都被内部的人称呼为贫民区,从他们的视角来看,贫民区的人就是低人一等。”
“哦?”徐也微眯起双眼,“只要有人的地方,就会有**滋生,就会产生阶级分化。”
“但像如此鲜明的分化情况,我还是第一次听闻。”
“为什么他们不选择去其他城市发展呢?”
“至少据我所知,其他城市之中,不会有如此惊人的贫富差距。”
“这就要提到秦家的三条阳谋了。”秦泽摇了摇头。
“你应该知道,自灾日过后,世界纷争,龙国曾陷入过极长时间的危机之中。”
“因为饕餮前辈的出现,将虚魔逼退,并布下了珏宝【无极天生】,这才进入了大约两百年的和平期。”
“在这期间,曾经抗击虚魔立下汗马功劳的几位前辈,凭借着自己的权利与话语权,滋生出了家族。”
“这正是四大家族与三大财团的雏形。”
“在他们的干涉下,几大家族的势力越来越庞大,越发不受政府管控。”
“大约五十年前,他们忽然大肆地入侵政界商界,开始将自己的势力侵入政府、管控商界。”
“更是刻意操控楼盘,妄图为自己家族牟利。”
“虽然在政府的影响下,及时逼停此事,但他们依旧从中攫取了大量的利益。”
“至于秦家的三条阳谋,正是在此基础上出现的。”
他的表情严肃,眼镜之下的眼神虽平静,但却涌现出一股极度的厌恶之感。
“这是秦家的罪,也是我选择脱离秦家的原因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