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啊!!!”
蒋天护的身躯坠落,出现在一个房间之中,痛苦的在地上打滚。
他捂着自己的眼眶,鲜血汩汩流出,视线也是一阵模糊,直接失去了一个眼睛。
“那个混蛋……他算计我!!”强忍着痛苦,用能量止住血迹,蒋天护的眼中满是愤怒。
他爬起身子环视四周,发现自己所在的位置,正是前段时间,和天策所派之人见面之处。
这里是他家中附近的一个KTV的房间。
当时正是在这里,他从对方的手中,得到了珏宝【连接之门】以及解除了自己被戒狱封禁的能力与能量。
咚咚咚!
密闭的门忽然被人敲响。
蒋天护浑身一凛,身子微寒,朝后退去,紧张的看向门口,右手能量汇聚。
咚咚咚!
敲门声再度响起。
蒋天护能量全部覆于体表,蓄势待发,做好了战斗准备。
吱——
厚重的大门忽然被人推开,走廊之中其他房间传来的唱歌声涌了进来。
与之一同进来的,还有一个戴着黑色兜帽,戴有口罩的神秘人。
砰!
大门重新关上,神秘人出现在房间内,双手插在兜中,看向蒋天护。
“原来是你。”蒋天护冷着脸开口,放下了准备攻击的手,快步走了上去,一把拎起对方的衣领。
“你这个混蛋,算计我?!”
“你是什么时候将诅咒之瞳施展到我的眼中的!!!”
“因为你,我的一切都毁了!!!”
他的双眸赤红,疯狂万分,“天策呢?”
“快让他带我走,我现在已经不能在这个城市继续待下去了!!!”
神秘人静静地看着蒋天护,目光如同在看向一个死人。
蒋天护借助着昏暗的灯光,察觉到了这个目光,骤然觉得有些熟悉,立刻皱起眉头。
“蒋天护,你真的让我十分失望。”黑衣人缓缓开口。
他的话语刚出口的时候,还是一阵电子合成音。
可随着几个字的吐出,他原本真实的声音,也逐渐恢复。
“你!!你是!!!”蒋天护的瞳孔放大,终于辨认出了对方的身份,难以置信地惊呼出声!!
刹那间,曾经的一切困惑,在他脑海里轰然炸开,得到了答案!
“原来是你!!!”
噗呲——
一抹刺痛,从蒋天护的胸口传出。
他猛然低头,自己的胸膛,竟在无声无息之间被面前的神秘人贯穿。
“你!!”他奋力抬起手,朝前抓去。
可神秘人却只是朝后一迈,便将插入蒋天护身体中的手掌拔出,溅落一片血迹。
“不!这不可能!”蒋天护的身躯颤动着,想要调动能量,却发现自己的丹田像是被封印了般,死寂无声。
他踉踉跄跄地朝前走去,“是你算计了我,是你和天策……”
“不,我对不起李廷队长……”
严重的失血,让他的眼神有些恍惚,几步踉跄间,他终于走到了神秘人的面前,随后身躯直挺挺地朝地面趴去。
“天策说了。”神秘人冷漠地看着倒下的蒋天护,声音冷酷,“你已经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了。”
砰!
蒋天护的尸体趴在了地上,失去了气息。
神秘人扫了他一眼,随后转身离去。
……
呲拉——
白色的丝线在空中飞舞。
徐也手中的硬盘飞起,快速于屋中的一个便携式电脑修复在了一起,坠落而下,落在了他的掌心。
“喏,你的电脑。”他将电脑甩给方天羽,随后看向面前的这间出租屋。
这里是蒋天护从戒狱离开以后所居住的地方。
凭借着修理手的感知,他带着方天羽寻找到了这里。
“徐哥,我们要从哪里开始找起?”方天羽好奇道。
“别急,我已经在找了。”徐也一边踱步翻找着蒋天护家中的东西,一边使用修理手·线,朝着四面八方延展探出,感应着自己留在蒋天护脸上的能量印记。
只不过【线】的距离虽远,但范围却很窄,因而只能连续不断地释放,方可寻找到蒋天护的方位。
他一边翻找着蒋天护家中的东西,一边探寻着修理手的信号。
从戒狱离开以后,蒋天护便凭借自身体格当了个修理工。
而他所居住的这间出租屋也相当的普通。
家中的地上堆满了烟酒的盒子与酒瓶,看起来相当的邋遢。
一股股臭味散发出来,足以想象得到他的生活有多么的烦闷。
翻找了半天,两人也没从他的家中找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
方天羽找遍了客厅、厨房与厕所,最终走到卧室准备向徐也汇报之时,才看到徐也正拿着一个相框在看。
他凑近一看,相框上共有五个人。
正是前狩虚三十一队的四名成员,以及那位死去的前队长李廷。
照片上,五个人笑容绽放,身上穿着狩虚队的制服。
从右下角的时间戳来看,这似乎是他们刚晋升为精英狩虚队时所留下的照片。
照片中的蒋天护甚至都露出了十分开朗的笑容,和先前他在烂尾楼所展露出的那一副癫狂模样截然不同。
“徐哥,你说这照片上蒋天护的表情,是表演出来的吗?”方天羽稍显感叹地念道。
“人性都是复杂的。”徐也微笑着将手中的相框放下,“每个人的心中,都存在着善恶两面。”
“当私欲与欲念占据身躯的时候,恶的那一面就会释放出来,一发不可收拾。”
“因而对于人而言,控制**本身就是一种修炼。”
“当自身被**吞没的时候,人也不能称作人了,只能是被欲念附身的怪物。”
“因而才需要更加完善合理的监管与规则,来对这种人性进行限制。”
“可在现有规则之下,无论监管体系修改成什么模样,无论规则怎样修改,都会有人试图钻空子,绕开监管。”
“亦或者本身就应负责监管与制定规则的人,自身也被权欲所吞噬,开始利用职权为自身及后代而牟利。”
“很多人是如此,蒋天护也是如此。”徐也轻轻道,“至少在拍摄这张照片时的他,所露出的表情是真实的。”
他指了指房间的四周,“从戒狱离开之后,他消极度日,家中的一切家具都遍布灰尘,却只有这个相框十分干净,说明他经常在擦拭。”
“无论这是对自己行为的忏悔,还是对往日生活的遗憾与愧疚。”
“他在迈出错误的一步之后,就已再也无法挽回。”
他将手中的相框重新放在桌上,转身朝大门走去:“不用去可怜这些步入歧途的人。”
“也不要指望他们能够回心转意,期待着他们能够重归正途。”
“他们的忏悔,从来不是因自己的行动而忏悔,而是不愿承担自己的后果,因而产生的自欺欺人的情感,以此来麻痹欺骗自己。”
“我们的职责与义务,除了抗击虚魔之外,就是将这些踏入黑暗的人,尽数消灭。”
“走吧。”
“我已经感知到了蒋天护的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