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危机全凭齐公子一力应对,大恩不言谢,老夫不胜感激,日后定当报答救命之恩。”
何正同慌忙上前抱拳向天行谢道。
“无妨,麻烦王伯搜一搜那二人身上可还有那黑雾弹,此物倒是还有些作用。”
天行说完便钻进了马车。
之前在东海城斩杀的那名红袍怪人,身上就有几枚烟雾弹,不过是白色的,适合夜间使用,而今日阴阳双煞使用的乃是黑雾弹,白天使用效果最佳。
很快王伯便又搜寻到四枚黑雾弹交给了天行,并将阴煞身上的毒牙匕交还,至于阴煞所使的那柄白剑,征得天行同意,则被他送给了何青溪。
这把白剑品质不凡,又甚是美观,何青溪拿在手中爱不释手,心里美滋滋的,不禁不经意的向天行所在马车望了一眼。
王伯等四人迅速处理了双煞尸身,登上马车便又出发了。
当晚,一行人在小河镇一家客栈中歇息一晚,次日便出发前往了肃河郡境内。
过了小河镇,只需横穿肃河郡,便可到第二站沙门集。
从路线图看,这沙门集便是方国最西边的一个小镇,由于出了此镇,继续向西便是一片广袤黄沙之地,被称为沙墟,故将此处称为沙门。
足足走了二十余日,眼前的景色也越发荒凉,地面上沙石逐渐增多起来,路两旁的高山也逐渐褪去了绿色,变成黑黝黝的荒山,经过一路颠簸,一行人终于赶到了沙门集。
何正同原本一路忧心忡忡,到此时才略微放松,只要过了沙门集,便是浩瀚无边的沙墟,应该没有追杀者了。
这里已经是进入沙墟最后的取水地,沙地之中如没有了水便意味着死亡。
故大家在此休整两日,每人身上皆是背了七八个水囊,马车中也备了大量清水与食物。
天行有灵气护体,很长时间不吃不喝也没事,这几日他又在刘老怪留下的储物袋中发现了一瓶辟谷丹,经过尝试,一粒所含能量基本可以支持一个月。
但他还是趁着没人注意在储物袋中储备了十几个灌满水的水囊,以备不时之需。
由于何正同担心沙墟中会有意想不到的危险,便又找了一名叫鲁巴的本地人作向导,据鲁巴说他已经在这沙墟之中来回穿梭过三四次,经验十分丰富。
次日一早众人便离开了沙门集,逐渐消失在茫茫黄沙之间。
车队只行了半日,众人却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悠然歌声:
“世人皆道神仙好,
唯有功名忘不了。
古今将相在何方,
荒冢一堆草没了。”
……
众人回头,却见一骑驴老道,飞驰而来。说也奇怪,那毛驴也不见奔的有多快,只是四蹄微动,便飞速赶在了众人前面。
那老道一脸麻子,小眼睛,糟鼻头,穿一身灰袍,手捻拂尘,跳下毛驴,随手一招,那毛驴竟化为一张薄薄纸片被其收入袖中,随后拂尘向身后一甩,问道:
“无量天尊,敢问车中可是何正同何大人?”
何正同虽不认识这老道士,但一瞧老道手段,心中登时翻起了惊涛骇浪,这定是仙师才有的本事,不禁心中哀叹:
“我命休矣!”
但他还是强打精神,答道:
“不敢自称大人,鄙人正是何正同,敢问道长是?”
“废话不多说,贫道乃浩阳子,本已不问世事修行多年,只因昔年欠下一份人情,现应了别人要求今日特来取你性命。”
老道开门见山的说道。
“好好好,我何正同何德何能?竟让他请出一名仙师来杀我,今日我虽身死,却也不觉委屈,只是冤有头债有主,何某恳请道长留下我随行之人性命。”
何正同激动之余,知今日难逃此劫,已存必死之心。
此时车内之人听闻动静皆已下得车来,那何夫人与何青溪听见何正同如此说道,登时哭的梨花带雨。
何夫人边哭边说道:
“老爷,今日你若身死,我也不活了。”
何青溪抱住何正同胳膊,说道:
“父亲,大不了我们跟他拼了,再说,不是还有齐公子吗?”
王伯四人已拔出兵刃护在何正同身前,一副忠心护主,随时拼命的样子,天行则默默站在几人身后,他早已心有所感,这丑陋老道修为应在炼气五层。
“我儿啊,你根本不懂武者与仙师,那是天堑之别啊。”
何正同对何青溪说完,又转身对天行说道:
“齐公子,是老夫连累你了,你如能逃走,便只管逃命去吧。”
“何正同,让道爷我放过他们也可以,只需让你女儿答应作我的练功炉鼎,其他人便可以离开,嘿嘿嘿。”
这猥琐老道眼珠咕噜噜一转,望向正值芳华妙龄的何青溪,不禁垂涎欲滴,色相毕露。
“你,向道之人,竟如此不知廉耻。”
何正同气的差点吐出一口老血。
“想要我做你炉鼎也可以,你必须放了我父亲和其他人。”
一道清脆的声音响起,何青溪虽不知何为炉鼎,但却知绝对不是什么好事,又救父心切,便咬牙说道。
“不识抬举,既如此,就别怪道爷我心狠手辣了。”
浩阳子正要动手,却听有人说道:
“善恶皆在一念间,因果轮回终有报,这位道长,不知可否给在下一个薄面,今日就到此为止,大家化干戈为玉帛,说不定以后还是朋友。”
天行一路极少说话,刚才听见何青溪之言,不禁暗自点头,此刻这一番话说出来,不禁令所有人大吃一惊。
“你算什么东西?让我给你面子,还跟道爷我做朋友?”
但他话未说完,对面一道厚重灵压迎面而来。
浩阳子不禁气息一窒,心中吃惊不已,好强大的灵压,这对面小子竟也是一名修仙者,法力还远超自己。
“啊,嘿嘿嘿,这,也,不是不可以。”
很快,浩阳子那满脸麻子的黑脸扭了几扭,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脸。
“既然有如此高人护送,贫道就不打扰各位了。”
他见天行并无找他麻烦的意思,慌忙祭出那纸片毛驴,跃身上驴,一溜烟便跑的不见了影子。
这人倒是个惜命之人,说走便走,他本以为走这一遭只是杀几个蝼蚁般的凡俗,却不料碰见个比自己实力还要强大的散修,此等风险绝不可冒进,事情虽有些出乎意料,但这也算还了那人的人情,想来那人如知道何正同有修士护送,也不会再说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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