郦彩衣与常红玉陈如霜早已是法力殆尽,脸色惨白。
对面的阿米尔却越战越勇,双环被她驱使的如同两轮黑日般不断的极速攻向对面三人,但这并不是她满意的结果。
抽了一个空子,阿米尔嘴巴一张,一团冥火喷向常红玉。
“小心她的冥火。”
阿米尔的冥火已不是秘密,谁都知道此冥火的恐怖。
郦彩衣与陈如霜同时出言提醒。
但噬魂冥火速度太快,常红玉只来得及激闪一下身形,便被冥火擦到了左臂。
随着一声惊呼,常红玉左臂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迅速变黑,向上蔓延而去。
常红玉银牙一咬,手起刀落,将自己左臂给砍了下来,那断臂落下,噗一声被冥火烧成了一团黑灰。
她脸色更加惨白,迅速向口中服下几粒丹药,怒目看向阿米尔,心中却不禁有了些怯意。
郦彩衣见此心中更是绝望,修道不足百年,今日却要命丧于此了吗?
此时她脑海中却浮现出一道身影。
他还会回来吗?此刻他又在哪里?又在做什么呢?
无论如何,自己是不会相信,他会像别人说的那样做了逃兵。
他没有回来,一定有难言的苦衷。
她又想起与他在西海之滨的山洞里那段日子。
虽然两人并未发生什么,但他却依然成为了她的唯一。
这也许便是她此生最快乐的日子了吧。
那段日子里,她第一次体会到了被人呵护,被人照料的感觉,想起来还真是有点美妙,甚至让人不经意的有些期待。
那次疗伤过后,回到宗门,与他便无更多交集,但却好像变得越来越关注他。
第一次他筑基失败,便担心他受到打击,她也跟着担忧了许久,直至第二次的筑基成功,她是那么喜悦,那么欣慰。
他没有因为身具废脉而止步不前,她为他感到骄傲。
生死战,她要对战萨曼,她明知道自己没有必胜的把握,明知道自己很可能就此陨落,但身为人族的一员,她不能退缩。
哪能料到,还是他,义无反顾的替自己上阵。
那一刻,她的心已经朝着一个方向迈了一步。
但此刻,她在想,如果这次没死,自己的心,一定会交给他。
可是,又怎么会有奇迹?这次自己一定是难以幸免的。
好想再见他一面,哪怕什么都不说,只是看他一眼。
看着阿米尔又催动噬魂冥火向自己射来,郦彩衣驱使自己的本命灵器碧玉流光梭迎击,但流光梭触碰到噬魂冥火,她的元神不禁一种颤栗,一股阴冷晦涩之感直达神魂深处。
如难以抵挡,她便打算先将流光梭自爆。
此时人族修士越来越难,何青溪前面的筑基前辈一个不慎,已被众多鬼族乱刀砍死。
“哈哈,这个女娃娃不要杀,给老子留着做个暖房丫头。”
几名鬼族看向何青溪,一阵兴奋的奸笑,一名筑基期鬼族更是高声喊道,上前便要抓住何青溪。
“公子,再见了,青溪先走一步了。”
何青溪运转体内灵力,正欲自爆。
突然之间,异变横生。
一道乌黑剑芒毫无声息的自她眼前穿过,刺目黑光一闪,几名鬼族只觉身前一凉,低头看时,哪还有自己的丹田,腹部分明只剩下一个透明的大窟窿。
“不,这不可能。”
几名鬼族被同时贯穿腹部,丹田被绞的稀烂,修为在一瞬间归于虚无,不禁发出一阵绝望的狂呼声。
何青溪见眼前敌人瞬间被灭,不禁一阵失神,抬头一望,只见一紫衣青年御空而立,正面带笑容看着她。
“公子。”
何青溪一声惊呼,揉了揉发红的眼睛,有些不敢相信天行的出现。
她瞬间泪流满面,不是为她的劫后余生,而是她在死之前又看到了公子的喜悦。
天行一路疾驰,在离灭罗城很远处便看到了遮天蔽日的万鬼幡。
他提起速度,全身化为一道流光冲入战场,由于所有人都在竭力拼杀,故并无几人注意到他的到来。
但他放开神识,很快便感觉到了何青溪与郦彩衣的危机,遂一个俯冲,祭出天雷剑迅速将几名鬼族斩杀。
点头安慰何青溪之后,示意让其跟在自己身后,他面色一冷,一个转身,看向了正吐出噬魂冥火的阿米尔。
想到噬魂冥火的恐怖能力,又看向对面已无对策的郦彩衣,他不禁杀机毕现。
手中灵光一闪,螭吻环已化作一条红色小龙,张开大口一口将阿米尔的噬魂冥火吞到了腹中。
阿米尔见此大吃一惊,随即猛催噬魂冥火,螭吻环竟由红色猛然变为了黑色,但很快又变回了红色,如此反复几次,终于强行将冥火镇压。
但天行能感受到,镇压了噬魂冥火后的螭吻环,已经是虚弱不堪,处在崩溃边缘。
他顾不得许多,想到如自己再迟来片刻,恐怕郦彩衣便已被噬魂冥火焚灭元神。
既然碰到了,那就先拿阿米尔开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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