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智一脸警惕地盯着封天行,说道:“你想干嘛?”
封天行沉下脸,对纪元说道:“纪元,你去煮一锅豆鼓葱白汤。田智,你听我说,你现在情况很危险,必须要长白山的灵芝和龙胆草才能救你的命。”
纪元一听封天行这话,便想明白了是怎么回事,赶忙附和着说道:“田智,你可千万别大意。要是你真的被染上时疫,那可不是件小事情。”
“时疫!”田智被眼前这对夫妻的一唱一和给吓了一大跳,“你们开什么玩笑?我会染上时疫?我只是只是有一点点发烧而已,你们可别吓唬人!”
封天行先将抱着田智大腿的封亦拉开,然后又拉着田智走到一张老旧的太师椅前,让田智坐下。
“不管你有没有被染上时疫,我觉得都应该有备无患。你这里究竟有没有长白山的灵芝和龙胆草?”
田智挣扎着想从太师椅上起身,却被封天行再次牢牢地按住。
田智只能无奈地说道:“喂!你以为长白山的灵芝和龙胆草不要钱啊。特别是这灵芝,老贵老贵了!我上次也只是进了那么一点点。”
封天行一听田智这里有长白山的灵芝和龙胆草,一颗悬着的心也就放了下来。说实在话,他还真担心田智染上的是时疫。
“田智,你觉得钱重要还是命重要?废话少说,药材你放哪里?你再不说,我就一个个格子去翻了!到时把你的药材翻得乱七八糟,你也不能怪我。”
在封天行的一番威胁之下,田智只能服软。
田智自己也不清楚自己,为何在此人面前没来由就感觉到心慌,仿佛感觉自己天生就要比眼前这人矮上那么一截。
“在最上面两个药格中。左边是长白山灵芝,右边是龙胆草。”
封天行这才放开田智,去取药去了。
不一会,封天行找齐了所有的药才。
“麻黄,桂枝,陈皮,药勺,甘草,生姜,灵芝,龙胆草!纪元,不是叫你去煮豆鼓葱白汤吗?怎么还站在这?”
纪元伸出双手,说道:“你以为这是我们家吗?巧妇难为无米之炊!你倒要问问人家豆鼓在哪?葱白有吗?”
“有有有!”田智从太师椅上起身,走向后院,“我给你们拿。真是的,到底谁才是这里的主人啊!我可是关镇唯一的大夫,怎么感觉我只是一个来看病的病人,而你们才是这里的大夫?熬药的话后面有专门熬药的地方,别弄脏了我的后院!”
田智摇摇晃晃着带着封天行和纪元走向后院。
由于之前有医治时疫的经验,封天行和纪元很快将药熬好。
田智喝下药之后,便感到身体一阵发热,全身上下都开始流汗。
田智心中大感惊讶,知道自己遇见了治病的高手。做为一名大夫,他清楚这种情况正是喝下的药汁产生效果的表现。
“厉害呀!我喝了那么多药都没见这病好转,这才煎了不到一贴,这病就开始好转了!”
想到这,田智又忍不住问道:“你们究竟是什么人?”
封天行上前拍了拍田智肩膀,说道:“不早告诉你了吗?我可是你的死党,我叫封天行!”
“封天行?你”田智猛然间想起在燕京曾听说过的一个人,“上个月,我在燕京听说过百草堂的封神医,莫非你”
“哈哈!”封天行不无得意地笑了笑,“没错,指的正是区区在下我!”
“啊!你,你真的是封神医?”
田智不敢置信,欣喜若狂。
“难不成这事我还能骗你?”
“我真不敢相信!我在燕京,可是听说这封神医是如何妙手回春,本来还不怎么信,今日一见,我田智不得不信服啊!”
“好啦好啦!药你也吃过了,先好好睡一觉吧。”
在圣人堂这么一折腾,天色已经完全暗了下来,已到了掌灯的时间。
田智喝下药后没多久,便坐在太师椅上睡着了。
封天行夫妇只好将田智扶到后院的一个房间里,让田智躺到床上去睡。
做好这一切,两人又来到前面药铺。
“天行,现在我们怎么办?”
封天行来到门口看了看天色,说道:“现在时间不早了,晚上赶路不安全。这样吧,我们今晚就在这药铺中将就一个晚上,明天再赶去代州也不迟。”
纪元看了眼躺在太师椅上不停瞌睡的封亦,说道:“也只好这样了!亦儿,你先别睡,先吃点干粮再睡。”
就这样,封天行一家这一晚便在这圣人堂过了一夜。
次日一大早,封天行一家三口醒来,而田智还在沉睡。
随意吃了点干粮,封天行和纪元正商量着要不要来个不辞而别的时候,田智总算是醒了过来。
睡了一觉后,田智只觉得神清气爽,折磨了他两天的病一下子就好了,这让他对封天行的医术更是佩服得五体投地。
“封神医,封夫人,还有小封亦,你们起来得这么早?”
来到药铺,看到药铺地面上还铺着一堆破旧衣物,田智猛然间醒悟过来。
“啊,你们昨晚不会是就睡在这地上的吧?真是罪过,这都怪我,都怪我招呼不周啊!”
见田智一脸自责,封天行回答道:“这没什么!比起前些天我们在山中风餐露宿,睡这里可是要好得多了!”
田智想了想,问道:“对了,你们不是在燕京好好的吗?怎么会跑到这雁门山下来?这里距离燕京,可有好几百里路呢!”
封天行笑了笑,说道:“这说起来,可就一言难尽了!对了,田智,你可知道代州怎么走?”
田智皱眉问道:“你们去代州干嘛?”
封天行不经意间又想起了老柳,收回笑容后轻轻叹了口气,说道:“我们要去代州找李三将军。”
“找李三将军?”田智眉头皱得紧紧的,“你们可来得真不是时候。听说,上个月,负责雁门关防务的李三将军被调回开封去了,现在负责雁门关防务的是新调过来的一个将军,好像叫韩什么。这个我也是道听途说,事情究竟是怎样,我也不是很清楚。”
封天行回头看了纪元一眼,然后对田智说道:“哦,这个无所谓。我们只是有个朋友在燕京托我们带句话给负责雁门关防务的将军,至于究竟传话给谁,这倒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要我们带话给负责雁门关防务的将军便可。”
田智摸了摸鼻子,说道:“那好吧!这样,吃过早饭之后,我带你们去。”
封天行笑道:“那真是太好了!说起来,我们对这里是人生地不熟,有你带路,那自然是再好不过。”
于是,封天行一家三口再吃了个早饭。吃了两天又冷又硬的干粮,看到有热腾腾的馒头,还是忍不住再吃了两个。
吃过早饭后,封天行让纪元和封亦坐上马车。
田智见状,忙问道:“你们这是要做什么?不就带个话过去,需要拖儿带口的一大家子人都去吗?”
封天行解释道:“是这样的,我们把话带到后,就准备下江南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