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天行左臂虽然**辣的痛,但心里却是暖呼呼的。
“我不痛!真的,一点也不痛。有你关心,我觉得所有的痛都不痛了。”
纪元没好气地瞪了封天行一眼,说道:“都这个时候了,还知道贫嘴!来,我来给你哈哈气。你说这些孩子,年纪轻轻打架怎么这么狠,还会咬人。难道就没父母管吗?”
说完,纪元也顾不上周围有人看着,将嘴凑到封天行左臂红肿的地方,哈了两口气。
“不痛不痛!还通吗?”
封天行感觉自己的一颗心都要被融化了,摇了摇头,回应道:“一点也不痛!”
纪元怀里,小封亦睁着一双大眼,一脸好奇地看着父母,仿佛内心在疑惑,这样也行?
那棉帽少年眨了眨眼,眼中闪过一抹惊讶。
半晌后,那棉帽少年突然开口说道:“你们,是汉人?”
虽然,棉帽少年的吐字不算很清晰,但封天行和纪元却着实把这少年说的这句话给听懂了。
“你你会说汉语?”
封天行和纪元的惊讶程度并不低于那棉帽少年。
封天行想了想,问道:“莫非,你也是汉人?”
“汉人!哼哼!”棉帽少年眼中闪过一抹狠辣,“叽喱咕噜”
棉帽少年前一句话,包括那两声冷笑,封天行都能听懂,但后面说的一大串话,封天行却是一句也没能听懂。
纪元心中隐隐有一种不好的预感。
“天行,别说了,我们快回去吧!”
也就在这时,被封天行抓住手腕的皮帽少年趁封天行愣神的一瞬间挣脱开封天行的束缚,猛然冲上前,将那棉帽少年扑倒在地。
皮帽少年抡起拳头,冲上前,不由分说,狠狠一拳砸在棉帽少年鼻子上。
那棉帽少年没能防备,被这一拳打得头昏眼花,鼻血直流。
皮帽少年趁机上前,右腿别在棉帽少年膝盖弯处,用右臂箍住棉帽少年咽喉,一把将棉帽少年掀翻在地。
这一系列动作一气呵成,连封天行都不得不佩服,有一种自叹不如的感慨。
皮帽少年将棉帽少年掀翻在地之后,周围其他少年这才回过神来。于是,双方一窝蜂一样互相冲上来,抡着拳头,再次抠打成一片。
双方几十个少年刹那间再次混斗在一起,而封天行和纪元被夹在中间,一时之间有些不知所措。
反倒是纪元怀里的小封亦,此时显得格外的兴奋,睁着一双大眼睛左看右看,时不进竟然还拍起了小手掌,可算得上是最用心的观众。兴奋之余,甚至还时不时挣扎着从纪元怀里探出头来,似乎想亲自参加这场殴斗,一副唯恐天下不乱的小模样。
纪元此时已经没有闲心去管别人怎么打架了,因为她觉得她怀里这个小家伙就够她头痛了。
“别看!不许看!”
小封亦被母亲一阵喝斥,委屈地缩了回去。但不到一会,他又忍不住探出头来,还时不时来上一阵“噢噢”惊叫。
封天行此时也被这混乱的场面弄得是一个头两个大,拉得住一个,却拉不住两个,拉得住两个,却拉不住四个。加上左臂受伤,有时甚至连两个都拉不住。
特别是刚刚被封天行拉住的那孩子,此时更是拉也拉不开。死死抱住对方为首的那棉帽小孩,手脚并用,像蜘蛛盘丝一样缠住为首的棉帽小孩在地上翻滚,最后甚至张嘴一口咬住对方的胳膊。
封天行只能长长叹了口气,一副无语问苍天的模样。
就在两帮小孩子打得不可开交的时候。
突然,东北方向传来一阵阵号角声。
“呜!呜!呜”
正在打架的双方小孩听到这号角声,突然就各自退后了,就连原本扭打得最厉害的两个小孩,听到号角声后各自也松开了对方,迅速后退,拉开距离后排成两排。
封天行和纪元不知所措地站在中间,寻着号角声向东北方望去。
不知何时,东北方向的树林中冲出一大班人马。
“喔喔喔”
一大群发出阵阵怪叫的男人骑着马,从东北方的树林中冲了出来,不一会就来到封天行和纪元面前。
“呜呜呜”
“喔”
号角声与各种男人的怪叫声掺和在一起,整片树林都在这一刻开始颤抖。
封天行将妻儿一同搂进怀里,站在原地不停转圈。因为,这一大群从树林中冲出来的男人,来到这片雪地上后,就开始不停绕着这片雪地转圈,围着封天行夫妇,还有一干刚刚还凶猛得像条龙,此刻却温顺得像条虫的一众小孩子不停转圈。
“驾!”
就在封天行夫妇不知所措之际,东北方向,原本正围着这片雪地转圈的一众男子突然向两边分开,让出了一条通道。
同样一队骑马的男子从通道中策马奔来。
“吁!”
为首的一名男子策马来到封天行夫妇面前,突然拉住马缰。
高头大马扬起前蹄,高高竖立在封天行和纪元面前。
封天行将纪元紧紧搂在怀里,用自己的背直对那高头大马的两只前蹄。
高头大马一声长嘶,两脚落地,并没有将蹄子蹬向封天行的背部。
高头大马的马背上,一名头戴白色绒帽的高大男子一阵哈哈大笑,接着便对封天行说出一大串叽喱咕噜的话。
封天行听不懂这男子说了些什么,但从神情来看,感觉这名男子似乎并没有恶意。
不一会,又有一名头戴黑色绒帽的男子策马奔来,对着那白色绒帽男子说了一串话。
白色绒帽男子听了黑色绒帽男子的一席话之后,眼中闪过一抹惊讶,接着翻身从马背上跳下来。
那男子来到封天行面前,突然张开双臂,似乎想给封天行来个热情的拥抱。
封天行不明所以,但想不论对方这动作是为何意,自己都不该失去自己应有的礼貌。
细想一番之后,封天行学着古代文人那般双手抱拳,朝那白色绒帽男子作了个揖。
“在下乃是江南人士,初到贵宝地,并无冒犯之意。虽说中原乃礼仪之乡,按理说来到贵宝地,就应入乡随俗。不过,我们江南人士向以感情内敛为荣,不善于奔放自己的热情,还望大哥莫要见怪。”
那白色绒帽男子先是愣了一下,接着便是仰天一阵长笑。
“哈哈原来如此!原来,兄弟是江南人氏!”
封天行和纪元相互看了眼,心中惊喜交加,没想到这里居然有人会说汉语,终于有人可以交流了。
封天行问道:“正是!在下封天行,本是一名医替人医病的大夫,阴差阳错之下,来到这里。还多亏各位同胞族人出手相救,才捡回来一条命。这是在下妻子和儿子。不知先生如何称呼?”
封天行之所以称这白色绒帽男子为先生,并非没有原由。
这名白色绒帽男子,虽然身材高大魁梧,气势非凡,一看就是一个练家子,但其留着一缕及胸长须,又给了封天行另一种异样的感觉。封天行觉得,此人定然学识非凡,有着常人无法企及的见地,而非只是单单一介武夫。
白色绒帽男子右手握拳,在自己胸口“砰砰砰”锤了三拳。
“我,完颜阿骨打。”
“完颜阿骨打!你叫完颜阿骨打?”
封天行心中一惊,以为自己是不是听错了。
“对!完颜部落,完颜阿骨打!”
白色绒帽男子再次重述了一遍,彻底打消了封天行心中的怀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