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温府。
晚膳过后,谢肇厌就牵着温薏在湖边散步,这次谢璟慕也跟着他们。
谢璟慕趴在老父亲肩上,她突然长叹了一声气。
温薏忍俊不禁,“又怎么了?”
谢璟慕瞅了眼温薏,嘟囔道:“日子过得可真慢,还有一个月,娘亲与爹爹才能成婚。”
谢肇厌眼眸微眯,他轻拍着谢璟慕脊背。
“好事多磨。”
谢璟慕轻哼一声,又伸出手朝温薏探去。
温薏面上带笑,她正要伸出手,谢肇厌看她一眼,对谢璟慕道:“璟慕。”
谢璟慕:“嗯?”
“你外祖母近来给你的膳食十分好。”
温薏没忍住一笑。
谢璟慕还没反应过来,“爹爹什么意思?”
谢肇厌轻笑,“有没有感觉自己长高了?”
谢璟慕这下可算明白了!
“爹爹,你又说我长胖了!”
温薏垂眸一笑。
谢肇厌掂了掂她,“为父不过是说你长高了。”
谢璟慕委屈巴巴:“真的吗?”
温薏看着女儿露出这幅表情,便心疼极了。
“你爹爹同你说笑的。”
谢璟慕这才展颜开笑。
谢璟慕遗传了谢肇厌和萧舟薏的身高,二人都生的高,小家伙自然也比同龄人要高一些,再加上小家伙现在长身体,每日饿的快,自然吃的也多了些。
不过温薏看着倒是正好。
做父母的,总是希望孩子圆润一些。
谢肇厌无奈道:“同你说笑的。”
谢璟慕这才轻哼一声,又在谢肇厌怀里动来动去。
温薏眉间始终蕴着淡淡笑意。
而就在身后不远处的地方。
温月与温舟胥看着一家三口远去的背影,心中不禁感慨。
时间快如流水,还有一个月,薏儿就要去谢肇厌成婚了。
温月目光再次落到了温舟胥身上。
温舟胥顿时头大,“娘,此事不急,我还未考取功名,若是贸然相看成家,也是对别人家姑娘的不负责。”
温舟胥不打算去争那个位置。
这几日温月总觉得温舟胥哪变了,也许是更加敞怀淡然了。
温月又道:“你若是不急,那些好姑娘们都被别人家选走了,你不急,为娘急。”
温舟胥:“……”
温月一见他这表情,便摆了摆手,“罢了罢了,一个两个的都不听我的劝。”
温舟胥无奈,“那就按照娘说的来吧,但我不一定保证能成。”
温月顿时一喜,她轻咳一声,“那是自然,为娘也不能逼你不是。”
温舟胥摇了摇头,离开了院子。
温月顿时让人把京中适龄女子的画像收集起来……
过不了多久,温府也要热闹起来了。
谢肇厌和温薏把谢璟慕送回海棠苑,小家伙非得要等到自己睡着后,才可能两个大人离开。
等了至少半个时辰,谢璟慕才闭上了眼。
温薏与谢肇厌并肩又去了玉枫阁。
若是在别家府邸里,外男见一次面都不许。
偏生温月是开明的家长。
温薏与谢肇厌二人又是不走寻常路的。
只要不是太过火,温月都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回到玉枫阁,温薏也没管谢肇厌,她直接拿着衣服去了盥室沐浴。
等到她出来后,谢肇厌正靠在软榻上看本册子。
温薏身上袍子宽大,月白色衬得她面容越发柔白精致了。
谢肇厌勾唇一笑,“写裕国的杂记,随便翻翻。”
温薏嗯声,她也没管谢肇厌,直接掀被上了床。
果然,只有躺在床上是最舒服的。
温薏满意地翻了个身,就在准备翻回去时,谢肇厌来了。
他身上外袍已经解了,里面也就只穿着深色中衣。
温薏顺势靠在他怀里,懒声道:“我困了。”
今日在大理寺耗费了太多精力,温薏如今回到熟悉的环境,身体一放松下来,全身的劲儿都消散了。
她翻身抱着谢肇厌的腰,“你不累?”
谢肇厌拍了拍她脊背,“还好。”
二人就这么相互依靠着。
温薏倏地出声,“我感觉,温舟胥已经放手了。”
谢肇厌大掌继续上下抚着她的脊背,嗯了一声。
“晚膳时看出来了。”
在此之前,温舟胥身上都是紧绷着,就像是被什么东西捆绑压迫住了一般,而今晚……温舟胥眉目神情有种说不出的温和淡然。
温薏轻笑,“也许是他想通了。”
温舟胥自己放了手,那温薏自己少了一劲敌。
她唇角微弯,手支着脑袋看着谢肇厌,“你……”
谢肇厌扬眉,“又怎么了?”
温薏轻哼一声,“今日比我原本预想的还要顺利许多。”
谢肇厌嗯声,“几个证人起了关键作用。”
温薏突然一下坐起身,她忍不住道:“秦道郅如今到底去哪了?”
谢肇厌和温薏的人找了好几日都没找到。
谢肇厌眼眸微眯,“此事还得再另外查,你这些时日尽量待在温府,或者去我那,出行记得要带上杨帆和杨舟。”
谢肇厌是担心秦道郅对温薏动手。
若温薏也只是温薏就算了。
可温薏还是萧舟薏。
一旦秦道郅察觉出了什么,那温薏便被摆在了明面上,秦道郅就是暗处的蛇,随时都会扑上来咬一口。
温薏何尝不懂谢肇厌的担忧,她拧紧了眉,“秦家几人眼看着就要抄斩了,他……不可能什么都不做。”
谢肇厌摇头:“秦道郅利己,要救出秦家众人难度太大,他有这心思,还不如先离京再经营他的势力。”
温薏嗯声,她皱了皱眉头。
“我现在有些紧张。”
温薏的话题实在跳的太快,谢肇厌皱眉,“什么?”
温薏:“一个月后就是大婚了,我紧张。”
谢肇厌哭笑不得,他把温薏搂紧,“于你而言,不在话下。”
温薏轻哼一声,她柔软青丝披在身后,身上穿着素色袍子,眉眼娇俏柔美,像极了从画中钻出来的妖。
谢肇厌眼眸微深,把人又拉到了怀里,覆上了温薏唇瓣。
温薏脑中昏昏沉沉的,她手搭上谢肇厌的脖颈,尽量回应着他。
谢肇厌是等到温薏睡着后才离开的,他出了温府,面色极沉,“三日内,我要知道秦道郅的下落。”
从前秦道郅当局者迷,而今秦家全府被下狱,凌家又要远赴京城,秦道郅跳出京城局势来看,估计用不了多久就会反应过来,温薏在其中的推波助澜。
以秦道郅的才智,想要知道温薏的目的不成问题。
夜深人静。
谢肇厌面沉如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