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近几月以来,京中八卦和传闻层出不穷。
在狩猎宴之前,陶书愉杀人与靖亲王露面的事在京中人人皆知。
那日前去了秦府宴会朝臣们,纷纷赞叹靖亲王举止有度,礼仪得当,哪像是江湖一派的人士啊。
因此靖亲王是赵太后亲子的身份,又稳固了些。
转眼就到了狩猎宴那日。
今日明安帝也会出席,此外就连许贵妃母子也来了,这段时日,许贵妃出宫的次数极少。
明安帝拘着她,好不容易等到了狩猎宴,便一身骑装带着人去狩猎了。
女眷们能围捕的地方,也就那么一块地儿。
温薏是和谢肇厌一起来的,自然活动也就一起活动了。
前去狩猎之前,温薏还去拜见了明安帝,周围数双眼睛盯着她,温薏还算镇定。
明安帝眼中划过赞赏,当然,这眼神是给谢肇厌的。
就这么几日功夫。
这靖亲王就从初见时的唯唯诺诺,成了今日落落大方的模样。
明安帝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谢卿当真是费心了。”
谢肇厌垂眸,“陛下过誉了。”
温薏在心中翻了个巨大的白眼。
二人离开,温薏都还能感受到那些落在她身上的目光。
谢肇厌垂眸看她,“生气了?”
温薏嗤笑一声,“我有什么好生气的?小皇帝越看不起我,说明我的演技越好了。”
谢肇厌忍俊不禁,他勾了勾唇,“王爷想得开是好事。”
温薏扬着小下巴,她突然想到,“你不和那些大臣们狩猎?”
谢肇厌眉梢微挑,“王爷去哪,微臣自当跟随一起。”
这时迎面就走来了陈王父子俩。
谢肇厌与陈王点了点头。
陈王世子朝温薏扬了扬眉,“王爷,好久不见,咱们比赛狩猎?”
温薏连忙作势拒绝,“世子爷,本王近来身体不适,不宜剧烈运动。”
陈王世子啧声,他低声道:“这才短短日子,你怎么就变得磨磨唧唧,娘们唧唧的。”
温薏:“……”
温薏扫了眼陈王。
陈王顿时给了陈王世子的肩膀一掌。
“你不说话没人把你当哑巴。”
陈王世子:“……”
前方,燕王正带着福华来了。
燕王扫了眼温薏,总觉有些熟悉。
温薏面色不变,跟随陈王世子,一同唤道,“燕王爷。”
燕王眼眸微眯,盯着温薏,“原来是靖亲王。”
温薏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这燕王该不会今日就要对她下手,把她杀了吧?
温薏蹙了蹙眉,目光不经意与谢肇厌相接。
谢肇厌淡声。
“不扰燕王殿下雅兴了。”
温薏跟着谢肇厌一同离开。
陈王世子也跟着一起走了。
留下燕王和陈王两个大眼瞪小眼。
燕王语气意味不明。
“陈王倒是同靖亲王爷走得近。”
陈王眼眸微眯,“燕王殿下这话我可就听不懂了,都是先帝的血脉,我等都乃宗室之人,自然关系好。”
陈王说了一堆。
燕王冷笑一声,直接拂袖而去。
不远处,几人这一幕落入了明安帝眼中。
明安帝扯唇一笑。
不过一个赵太后的儿子,就令朝臣们乱成这样,实在可笑。
今日一同来的还有秦家人和凌沉。
凌沉见到温薏,率先行礼,“微臣见过王爷。”
温薏眼眸微眯,“凌大人请起吧。”
秦道郅就在凌沉身侧,跟温薏行礼之后,也就离开了。
温薏三人打算寻个安静的地方,顺便等待好戏开场。
以防这戏唱不起来,温薏还特意选了一个空旷地带,很容易暴露自己位置的平地处。
陈王世子疑声。
“咱们不去打猎,在这守着做什么?”
温薏蹙了蹙眉,“吹吹风,世子爷,你不觉得现在很热吗?”
暑气来了,确实天热,那也不至于就一直呆在这吧……?
谢肇厌身形高,落下的阴影正好给温薏挡了太阳。
可就在这时,身后传来兵器破空的声音。
谢肇厌拉着温薏一拽,二人在林间跑了起来。
温薏大喊,“有刺客,快来人!”
谢肇厌还不能暴露自己会武的事。
于是只能拽着温薏往回跑,而唯一会武的陈王世子则是留在后面与那些黑衣人厮杀。
果然听到动静,很多驻守着的羽林军都齐齐冲了出来。
温薏冷笑一声,“世子爷,您小心!”
羽林军逼近,那些黑衣人齐齐从崖边跳了下去。
温薏还心有余悸。
“王爷,您没事吧?!”
陈王立即赶了上来。
温薏摇头,她越过陈王,对上后方燕王意味不明的眼神。
温薏移开眼,看向谢肇厌。
她眼中露出一丝了然和果然如此的情绪。
同时,心中某个预感越发强烈。
她想起那日在燕王府碰到了燕王和温舟胥在一起。
之前是她一叶障目了,总觉得温舟胥就是温舟胥,怎么可能还会是别人……
可是,就连她温薏,芯子里都装的是死去了的萧舟薏。
谁又能知晓,温舟胥不是别人呢?
可是燕王又是如何得知的……
燕王并非鼠辈,他手握兵权,如非他自己想要夺位,其实没必要搅和进京中局势里来。
可是帮温舟胥,到底是为什么呢?
温舟胥到底是何人……
温薏深吸一口气,很快,就一脸虚弱的模样,“谢大人,咱们赶快回去休息休息,我这跑了许久,腿都酸了。”
谢肇厌盯着温薏眼眸,他缓声道,“先回去。”
陈王带着羽林军去追那些刺客了。
温薏几人往营帐方向而去。
明安帝笑着,“靖亲王可还好?”
温薏点头,“劳陛下挂心了,也不知道这些刺客是从哪里钻出来的,吓人大跳。”
凌沉盯着温薏意味深长道:“还好有谢大人在。”
谢肇厌淡声,“举手之劳而已。”
燕王阴晴不定地瞪了眼谢肇厌。
谢肇厌目光冷淡。
很快,陈王就带着人回来了。
“陛下,微臣无能,没能抓到刺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