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温薏回到玉枫阁,天色已晚。
她今日都没怎么用饭。
正吃饭时,谢肇厌来了。
温薏一惊,“你怎么现在来了?”
谢肇厌倚在窗边,凤眸微微上扬,他看向温薏,眼中意味深长:“听说大小姐今日做了件了不得的事。”
温薏手中正夹着一块鸡翅。
她眨了眨眼:“谢大人真是眼线布各地。”
谢肇厌轻笑,朝她而来。
“弄得这么晚?”
温薏随口嗯了声,“那不是不得已么,现在秦家一个儿子重伤,一个儿子失踪,有的秦丞相忙了。”
谢肇厌敲了下温薏脑袋。
温薏放下筷子,就要朝谢肇厌扑来,双手掐着他耳朵。
“你别打扰我吃饭!”
谢肇厌稳住她背脊,“没打扰你。”
“那你别碰我。”
谢肇厌:“……”
他现在在温薏心中的形象难道就变成这样了?
谢肇厌清了清嗓,“陈王一家来京许久,再有一段时日,估计就会回封地了。”
温薏嗯声,“那倒不急。”
突然,她眨了眨眼,“谢大人,你难道都不好奇我在做什么?”
谢肇厌语气散漫,“我问你,你难道会说?”
温薏轻哼一声,“那我自然不会告诉你。”
谢肇厌勾了勾唇。
二人就这么静静待着。
温薏知晓谢肇厌的秘密。
谢肇厌知晓温薏的紧守着的东西。
双方都知道对方也许早就有所怀疑。
不过谁都没有主动戳破那层窗户纸。
饭后,温薏去盥室沐浴洗漱。
出来发现谢肇厌还在。
谢肇厌正在窗边看书,模样难得多了几分认真。
温薏从谢肇厌怀里抽出书籍,随口道:“那燕王何时走?”
谢肇厌:“七日后。”
温薏哦了一声,“是该回去了,王爷固守北地,防的就是裕国。”
谢肇厌意味深长扫了眼温薏。
“燕王向来固执己见,如非证据亲眼摆到面前,他不会相信。”
温薏嘟了嘟唇:“你这话什么意思?”
谢肇厌笑笑,不再开口。
温薏蹙了蹙眉,看眼谢肇厌,心中怀疑谢肇厌现在到底知道了多少。
谢肇厌把人抱到怀里,按了按她紧皱的眉心。
“生气了?”
温薏:“我没有。”
谢肇厌:“没生气就算了,我原本还打算下次给你带几颗东珠。”
二人对视一眼。
上次提及东珠,可是说到了招兵买马。
温薏动了动唇,没再多说,她把人推开,“你回去吧,我要歇息了。”
温薏说完,就从谢肇厌怀里起身,直接上了床。
谢肇厌跟在她身后,也没说要走,就在床边看着她。
二人大眼瞪小眼。
谢肇厌哑然失笑,脱了外袍上床把人抱进怀里。
低沉的声音在温薏背后响起。
“陈王封地富饶,如非必要,他不会选择与朝廷对抗,就算是真的赵太后之子出现,也不见得会站在亲子那边。”
温薏转过身,含笑看着他:“那如果时,陛下先起了杀心呢。”
谢肇厌眉梢微挑,“陛下暂时没有打压藩王的打算。”
温薏抿了抿唇,“没有条件,那就创造条件。”
温薏戳了戳谢肇厌的脸,“谢大人,许贵妃不是你的人吗?”
谢肇厌眼眸微眯,眼中全是温薏含笑的影子。
谢肇厌语气低沉:“大小姐足智多谋。”
温薏笑道:“谢大人,还好你不是我的对手。”
和路上的障碍。
谢肇厌不再开口,他闭眼假寐。
温薏拨开他眼皮,手撑在他胸膛上。
谢肇厌无奈睁眼,“姑奶奶,你又要做什么?”
温薏:“你真不好奇我在做什么?”
谢肇厌没看她,随口道:“你想说,就告诉我,不想说就算了。”
温薏哼声,俯身在谢肇厌唇间落下一吻。
“乖,等事成了,给你大赏。”
谢肇厌把人揽紧。
“那我现在就要讨赏。”
帐间很快传来二人笑闹的动静。
外间几个丫鬟都脸红地捂住耳朵。
几人你看我我看你。
都齐齐闭嘴。
……
一吻过后,温薏浑身都是汗。
从没有一次接吻这么累过。
温薏再也不想接吻了。
她背过身就要睡觉。
谢肇厌吻了吻她发顶,唇间全是水色。
“我走了,你好好休息。”
温薏胡乱嗯了一声。
谢肇厌很快便离开了。
温薏缓缓睁眼,她坐在床上。
直接掀被下地,来到桌前。
铺开一张纸。
温薏随意圈了几个地方。
如今京城防卫大多落到了殷陌手里,还有秦枫里应外合。
既然明安帝要宣扬自己非赵太后亲子。
那当年真正的皇太子也就流落民间。
她的亲弟弟是生是死,已经无从考量。
既然人没出现,那檀潇就勉为其难顶下这皇太子的身份。
温薏冷冷勾起唇。
翌日一早,福华就来寻了温薏。
昨日秦阚学的事纯属意外。
今日温薏又去和福华一起用了午膳。
下午福华要忙着回燕王府写课业,午膳后就匆匆告辞了。
而温薏则是直接换成了檀潇的打扮,去了陈王府。
陈王府管家没想到公子的友人竟是这么年轻的小郎君。
“檀公子请随我来。”
檀潇温声:“多谢。”
走了一段路,没想到迎面就碰上了凌雅仙。
凌雅仙现在肚子已经大的不行了。
陈王进宫暗示过好几次要休妻的想法,都被明安帝打哈哈驳了回来。
凌雅仙现在也就只能在陈王府上。
自从邹莹死后,凌雅仙便没了面具可用,她也不知邹莹是从何处搞来的。
后来凌雅仙只好自己悄悄命人去寻,可都没之前那么当真了,都是些粗制原料做的。
凌雅仙只能戴着不合适的丑陋面具在府里生活。
没一人愿意去照顾面如阎罗丑陋的女子。
凌雅仙迎面走来,突然见到一个眼生的俊俏公子,她不禁多看了几眼,心中暗恨这么一张脸竟然长到了一个男人身上!
檀潇虽然看着与温薏不像。
但五官底子还在。
因此再怎么画,都是个年轻俊雅得小郎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