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哈哈哈,”徐阶府上,后堂,高拱发出一声畅快的大笑,“这回热闹了!”
徐阶坐在上首位置,两侧坐着张居正、高拱和赵贞吉,而徐璠则伺候在徐阶一侧。
高拱手里拿着抄本,在厅间踱步,一边走一边笑着念道:“左都御史张慎行,厉害,佩服!老夫若是没记错的话,他是站队严党吧?”
“啧啧,”高拱手背掸了掸抄本,道:“瞧瞧,脏,骂的太脏了!”
说完,他还觉得不够,微吸了一口气,照着手上的抄本开口念道:
“臣左都御史,张慎行,职司纠察百官,维护纲纪,今有要事,亟须陈奏。闻朝中有奸佞之人,名为严世蕃……哈哈哈!”
念到这里,高拱又不自觉的笑出了声,张居正等人听到这里也是不由的莞尔摇头。
“哎呀,这个张慎行,以前怎么没有发现此人竟是如此的风趣,咳!”轻咳一声,高拱继续开口,念道:“其人行事乖张,居心叵测,其欲行变法之名,而实则暗藏祸心!”
“嗯,确实包藏祸心!”高拱微微点头,“这些严党,我还真是有些小瞧了他们,关键时候竟然是如此的有种说反水就反水。”
“其图谋铲除孔氏家族,进而欲取缔天下儒宗,以绝圣学之传承,断华夏之根脉。”
听到这里,赵贞吉也不由得开口:“这大帽子扣的,以往这种颠倒黑白是非的言行可都是严党用来,攻讦同僚,铲除异己的。”
“这回,刀子捅到自己了,嗯?”说着,左右看了看。
高拱微微点头,然后又继续开口念了起来。
“此举若成,必将动摇国本,危害社稷。严世蕃身为朝臣,不思报效国家,反欲私利,其言行已严重违背朝廷法纪,且其行为有悖于忠君爱国之大义,实为国家之蛀虫,朝堂之败类!”
“臣以为,此人若不及时惩治,恐将祸及朝廷,危及国家安定。为此,臣谨代表督察院,特此上奏,请求陛下彻查此事,严明法纪,以正视听。望陛下明察秋毫,断以公正,对严世蕃依法严惩,以儆效尤,以安民心。”
“臣深知此言或有忤逆之处,但出于职责所在,不得不言。恳请陛下圣裁!”
念完这份抄本后,高拱深吸了一口气后,点了点头道:“这个张慎行,算是彻底和严党撕破了脸了,或许此人可以拉拢过来。”
“毕竟此人也是在吏治整顿之后刚刚站队严党不久,与我等也并没有什么恩怨,”说着高拱扭头看向张居正,赵贞吉以及默不作声的徐阶三人,道:“诸位以为如何?”
刚才念抄本,嬉笑严世蕃,也不过是为了活跃一下气氛,当做是个乐子。
此时高拱也认真了起来,接下来他们也是时候该谈正事了,张慎行不过是个话头。
“我觉得还是慎重吧,”这时,张居正开口了,在众人将目光都投到他身上的时候,这才缓缓开口,“诸位不觉得,孔家势力太大了吗?”
听到张居正这么说,高拱和赵贞吉二人,都是一怔,而后看向张居正,不知道他要说什么。
反倒是上首位置的徐阶,抬了抬眼皮,看向张居正,眼神当中有赞许之色浮现。
此时高拱和赵贞吉都意识到张居正应该是想要说些什么,也不急着回话,而是等待着张居正的下文。
“首先,”张居正开口,“严世蕃要针对孔家进行复仇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而皇上会同意严世蕃提出的‘启思革新’的变法,这一点我们就不得不深思这背后的意图了。”
“很显然,皇上也想让大明进行一场变法,而变法的目的就是破除自古,历朝历代都存在的的陈旧体制,让大明变得更新!”
“但是现在,孔家和整个儒宗,显然成了拦路的石头……”说到这里,张居正不再言语,但意思却是不言而喻的。
听到这里高拱和赵贞吉二人也都明白张居正的意思,这件事表面上看确实是严世蕃在报复孔家,从而想要用百家学说取缔儒宗。
但这件事背后却是暗合了皇上的圣意。
如此一来,再结合刚才高拱提问的,可不可以将张慎行拉拢过来的这个问题,答案也就明了了。
他们肯定不可能跟皇上站在对立面。
“太岳的意思是说,我们也要和整个儒宗,站在对立面吗?”高拱挑了挑眉问道。
“督察院包括左都御史张慎行在内,近乎半数的官员,现如今都在西苑外跪着,此外还有六部的不少人,两京一十三省大大小小的官员,也都纷纷上奏,弹劾严世蕃。”
这时,赵贞吉也跟着开口,道:“这些官员当中不乏有聪明人。”
“他们自然能看得出来,背后真正这想要动整个儒宗的人,是皇上。”
“但是他们又不能直接跟皇上明着做对,如此一来,严世蕃就是一个最好的借口。”
“那我们该如何?”高拱问道。
“静观其变,”这时,徐阶开口,“必要时,还要配合严世蕃变法。”
听到徐阁老竟然说必要时要配合严世蕃,高拱有些不爽,不过他也不笨,如今利弊关系都已经明了,任何内斗底线就是大明获利。
如果这个时候给严世蕃使绊子,那么损失的就是大明的利益,皇上不会允许的。
“且看那严世蕃会如何变法。”这时,张居正开口,“儒宗地位会被削减,但并不意味着就此罢黜,只是孔家不愿意罢了。”
“若非到了必要的时候,我们也没必要彻底将天下儒宗给得罪死。”
“儒宗的地位,确实该动一动了,”张居正说着,语气带了几分淡漠,“未来仙朝之下,应当是修仙家族的,各派学说都应该是工具。”
听到他这么说,几人眼底都不由的闪过一抹精光。
张居正所言不错!
虽然严格来说他们也儒宗门生,可他们现在的身份,先是仙朝的仙官,其次是家族之主。
未来仙朝发展之后,大明的格局,将会如汉末到唐末之前一般,世家门阀与王朝共存。
不同的是,他们未来的家族是仙族,仙朝的利益与他们的利益,密不可分!
为大明好,就是为他们自己好。
所以天然的,他们是王朝的一部分,密不可分的那种。如今大明要变法,以孔家为代表的儒宗是绊脚石,那就必须要一脚踢开。
……
翌日,风雪愈发的大了。
玉熙宫内,嘉靖站在灵田小院里,俯身亲自摘菜,身旁的吕芳则挎着竹篮等着。
“这个‘血红果’长的不错,”嘉靖摘下一颗长的像‘番茄’的蔬果,递给吕芳,“几个了?”
“回主子,三个了。”吕芳笑着将竹篮递来,嘉靖把‘血红果’放入篮子里。
只见篮子里此时放着几根青辣椒、两颗‘血红果’,还有一把嫩绿的小青菜。
“不错,”嘉靖拍了拍手,“一会再拿三个灵鸡蛋,做个青椒血红果炒鸡蛋!”说着,嘉靖舔了舔嘴唇,道:“这大冬天,配上一大碗热腾腾香白可口的灵米饭,当是人间珍馐矣!”
“主子就请好吧,奴婢等会就去做。”看着嘉靖的模样,吕芳笑呵呵的说着。
虽然主子已经修仙,并且修为达到了筑基级别,早已经可以辟谷了,但依旧保持着凡人的口腹之欲,对此吕芳并不奇怪。
在他看来,以仙人之资,保持凡俗**,才能真正体会到修仙长生的乐趣。
若是活的像是个没有感情,不吃酒,不食肉,那这长生,还有什么意义?
长生如果不是为了享受,那等于瞎搞!
“严嵩想必快到了,”嘉靖拍了拍手,看了眼满天大雪,还有铺上一层银装的灵田小院,道:“孔家这次把事情闹得挺大,单靠严世蕃一个人,怕是处理不了,还是要看严嵩的。”
“这孔家,确实胆大妄为了些。”伺候嘉靖多年的吕芳,自然能听得出来,主子这是对孔家这次的反应有些不满了。
当然不光主子不满,他也非常的不满。
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在吕芳看来,这大明的一切,万事万物,都应该臣服在主子的意志之下。
孔家不可能体会不到主子此举的用意,竟然选择了装聋作哑,看似是在弹劾严世蕃针对严家,但这其实就是在向主子变相的逼宫。
小小凡人家族也敢欺天?当真是有些不知死活了。
“严嵩最近有什么动向吗?”嘉靖开口问道。
“有的,”吕芳像是想到了什么,笑着道:“严阁老近日来,与佛门走的比较近。”
佛门?听到吕芳的汇报,嘉靖眼底浮现出一抹思索之色,而后笑着轻甩袖袍,荡开落在身上的大雪,反身朝玉熙宫而去。
吕芳见此,也运转功法,周身灵气荡开,弹开身上的积雪,快步跟了上去。
主仆二人平日里都是不运转功法,始终保持着凡人的姿态,嘉靖是喜欢这种平淡的感觉,吕芳则是效仿自家主子。
“这个严嵩是要借助佛道两家的手,来帮严世蕃完成变法了。”嘉靖笑着说道。
听到这话,吕芳一愣,“道门?”
“你这老东西,装蠢过头了,”看到吕芳的反应后,嘉靖不由得笑骂道:“忘了那丫头当初可是严嵩送进宫的了?”
见自己装蠢被主子识破后,吕芳只能憨憨一笑。
“父母之爱子则为之计深远,”嘉靖说着,“严嵩为了他这个儿子,也算是费心了。”
“呵呵,”吕芳笑着道:“毕竟,要来试探圣意,若是让严世蕃来,倒显得严阁老不懂事了,再说了,要是严世蕃来,主子还不见呢。”
闻言,嘉靖笑了笑不置可否。
此时,西苑外,陈洪冷眼看着跪着的这群文官,眼底冷笑连连。
“噗通。”终于又有人支撑不住倒了下去,见此陈洪则是淡定的摆了摆手,“拖下去,喂点姜汤,醒来后他若是想接着跪那便送回来。”
“是。”两个西厂辑事说着,面无表情的把一名中年御史给抬了下去。
“踏踏踏。”不一会,远处传来积雪被踩压的声音,陈洪抬眼隔着风雪看去。
只见严嵩父子的轿子渐行渐近。
“哼!”看着严嵩的轿子,陈洪冷哼一声,也没有迎上去的意思,就这么倨傲的抬起下巴,睥睨的看着被严世蕃扶着的严嵩。
陈洪知道这些内阁诸老,都不将自己放在眼里,那他自然也没有必要热脸去贴冷屁股。
“严贼!”跪在雪地里的群臣,看到严嵩父子后,顿时激动了起来。
不过面对群臣的激愤和怒骂,严世蕃和严嵩二人都是看都没有看一眼,默默地从众人身边走过。
这些人都不过是孔家的刀而已,以严家的权势来说,不过是秋后算账而已。
虽然现在的严家一系,经过大面积的人倒戈,已经有分崩离析的架势,但瘦死的骆驼比马大,严家的靠山和权势从来都不是自己派系有多少人,真正的靠山永远都是玉熙宫里的皇上。
只要皇上还要用严家,严家对皇上来说也还有用,那么严家的权势就永远不会倒。
你底下有人倒戈一批,立马就会有新的一批人围上来,成为严家新的拥趸。
儒宗确实是很多官员的底线,而且还是那些心中有气节,有能力之人的底线,可利益动人心,活在现实里,还有能力的人更多。
总之就一句话,你不干有的是人干。
现如今的大明国力上涨,兵强马壮,财力雄厚,人口暴涨,人才济济,多的是那些怀才不遇,就差一个机会之人。
所以即便自己这一系倒戈的,都是一些有能力之辈,也只有这些人倒戈,才可以看做是严党分崩离析,但严嵩也从来不担心。
也并未将这些人放在眼里!
“陈公公,劳烦禀报一声,就说严嵩求见。”严嵩微微拱手说道。
看着面前装垂垂老矣的内阁首辅,陈洪上下打量一眼,冷淡的点了点头,然后转身朝着西苑内走去。
“狂悖小人!”看着陈洪的背影,严世蕃冷着脸低声喝骂。
“呵,”相比于严世蕃的愤怒,严嵩倒是要表现得淡定得多,轻笑一声,“不过是皇上手里的一把随时可弃的刀而已,何必在意?”
“司礼监众人也被赐下了仙法,皇上也会舍弃吗?”听到老爹这么说,严世蕃有些诧异。
“赐下仙法又如何?”严嵩微微回头,撇了眼儿子严世蕃,“对于皇上来说,从来只有两种人可用与不可用……”
听到老爹这么说,严世蕃点了点头。
很快陈洪就折返而来,淡淡道:“主子让严阁老进去。”说着,又看向准备扶着严嵩一起进入西苑的严世蕃,“小阁老就在此等候吧。”
“……你!”眼看陈洪这狂悖小人越发的无理,严世蕃忍不住就要开口训斥,却被严嵩抬手打断,语气温吞道:“世蕃,既然皇上没有召见你,你便不得入内,就在此我吧。”
“是,爹。”狠狠瞪了一眼陈红,严世蕃终究还是退到了一边,不过却是把陈洪给恨上了。
想他堂堂小阁老,何曾受过这等窝囊气?这大明朝能给他窝囊气的,也就清流那帮人,什么时候陈洪这狗东西也能算一号了?
心中已是暗暗决定,等到哪一天这狂悖小人失势了之后,到时候再好好炮制!
玉熙宫内。
“老臣,叩见皇上。”严嵩语气温吞的说着,慢慢悠悠的在大殿之上跪下。
看着他这一副模样,嘉靖眼中不由的浮现出一抹笑意来,严嵩这老狐狸,明明已经拥有了练气一层的修为境界,却始终装的老朽模样。
嗯,这种想法,倒是可以理解,这跟所处时代有关。
就好比在后世,成年男子并不喜欢留胡须,甚至一些上了年纪的也都不愿意再蓄,但是在这个时代男子若是无须,那是不合适的。
严嵩这群人想法也与之算是异曲同工。
装的一副垂垂老矣的模样,算是一种伪装?又或者是一种独有的个性?或是习惯?
嘉靖自然也不会去干预臣子的形态变化,他还没有这么无聊和独裁。
“严阁老突然求见朕,不知有何事?”嘉靖说着,抬了抬手示意吕方给严嵩搬座。
“回皇上,老臣近日酷爱钻研佛道典籍,发现其中很多道理,在修行一途,治国,治民上,都有很多可取之处,”严嵩说着,语气微微一顿,而后慢慢悠悠的从怀里掏出一册书,道:
“两年前,浙江呈上来一批‘庚戌大狱’,有所冤枉的官员名单,其中一人名为吴承恩,此人所著一神话志怪之书,名为‘西游释厄录’,其中关于儒、释、道三家颇有见解……”
吕方见此上前接过,呈交给嘉靖。
吴承恩?西游释厄录?听到严嵩如此说,嘉靖脑海中,后世的一些记忆闪现,心中恍然。
这‘西游释厄录’在后世那可是大名鼎鼎,算是很多话本故事的见解之作。
嘉靖接过那厚厚的一册初稿,神识扫动间,瞬间便了熟于心,而后看向严嵩。
“严阁老想说什么?”嘉靖面容微宽,将手中的书册递给吕芳,示意他也看看。
“臣以为,书中关于三教思想,以寓教于乐的方式展开,若是可以用于‘启思革新’的国策,或许会有不同的收获。”
“皇上想要打破陈旧的王朝体制,就需要一场思想上的变法,这儒释道三家,又自古传承而下,在民间更是影响深远。”
“或许是个不错的切口……”说着,严嵩语气微微一顿,“老臣对儒家,道家颇为了解,对佛家倒是知晓不多,为此也遍访禅师名家……”
听到这里,嘉靖已经猜到严嵩接下来会说什么了,不过却是没开口,而是继续听他后文。
“皇上有所不知,在京城郊外,有一尼姑庵,名为‘般若林’,住持慧仪法师的关门弟子,乃是一年芳二八的少女,”说着,严嵩依旧面不改色,道:“此女法号为‘禅霜’,俗家姓李,名茱萸,佛性颇高。”
“嗯,依老臣所见,其悟性或许不在国师之下。”
“仅是与其谈禅三日,便让老臣受益匪浅,结合吴承恩这书,臣以为佛家或许亦有其可取之处,所以想引荐于皇上……”
“吾皇乃是人间仙人,对天道自然感悟,自是旁人所不能及,臣就想着,待吾皇亲验之后若是可以,或许可以儒、释、道三家为引,开启我大明朝的‘启思革新’的新篇章。”
说完,严嵩抬了抬双臂,低垂下了脑袋。
严嵩说完,玉熙宫的大殿之上,陷入了短暂的安静中。
嘉靖高坐在道台之上,不言不语,似在思考什么,一旁的吕芳翻看着吴承恩的‘西游释厄传’的同时,有些无语的瞟了眼严嵩。
这个严阁老,此前给皇上推荐了一个正一道的女道士清风,深得主子恩宠,国师也被打上了他严党一系的标签。
无形之中为严党,增了不少的势。
合着他这是吃到点儿甜头了,又开始玩之前的把戏了?
不过想归想,但吕芳对严嵩此举,却是并不意外。
利用佛道对抗这次的儒宗,如今道门有国师,就差佛门了,可不是要再添一个佛门之人?
“既然是严阁老推荐,那便让这位‘禅霜’法师入宫,朕也看看。”嘉靖说着,微微颔首,算是同意了下来。
“老臣,谢皇上。”听到皇上同意让‘禅霜’入宫,严嵩心里松了一口气,多年的君臣默契,皇上终究是还是体恤他这个老臣的。
“如此,老臣今日便去安排……”严嵩说着,站起身。
“嗯,去吧。”嘉靖点了点头。
心中目的达成,严嵩恭敬一礼后,迈着轻松的步子,出了玉熙宫。
“都让主子料到了,严家果然是要利用三教掀起变法了。”目送严嵩离开后,吕芳立刻说道。
“你似乎有话说?”嘉靖抬眼看向吕芳。
“什么都瞒不过主子,”吕芳闻言赶紧躬身,道:“奴婢是担心,三教在民间都有着不俗的影响力,担心严家收不了场。”
“这你就想错了,”嘉靖抬了抬袖子,淡淡道:“他根本就没打算收场。”
听到这话,吕芳一愣,刚要开口说话,就听嘉靖的声音再次响起。
“这场变法不会短,儒释道三教只是个引子而已,严嵩此举是要借着儒释道三教之争掀起的大乱,趁机引入百家学说。”
“儒释道三教,会成为这场变法的祭品。”说着,嘉靖语气微微顿了顿,又跟着道:“至于大乱如何止戈?你忘了宁波府的海瑞了?”
“波及整个大明的变法,届时随便在宁波府,海瑞的地盘上弄出点动静来,以海瑞的性子,你觉得面对三教之祸,他会怎么做?”
听到嘉靖这么说,吕芳先是一怔,而后不禁摇头失笑,道:“这位‘海笔架’定会以大明律镇压,在他眼里,什么三教,什么百家……”
“统统的一切,都要臣服于大明律之下,他会把所有的一切,记录在案,写成卷宗罪状,从东南,一路砍到京城,呵呵……”
提起海瑞,吕芳也不由头疼。
“争斗好啊,”嘉靖笑着抚掌,念道:“三教之争掀大乱,百家学说乘风起,最终获益,都是大明,妙哉,妙哉!”
“嗯,”吕芳笑着点头,道:“主子,说实话,奴婢倒是有些期待我大明律对轰儒释道,镇压诸子百家的那一天了。”
“这个不急,海瑞是大轴戏,儒释道之争是压轴戏,不过在此之前,朕倒是想看一个开场戏,告诉朕的小国师,明日会有佛门天才来挑战与她论道,再去宫门外挑个儒家代表来。”
“他们不是要说话吗,朕让他们说!”
“没想到,自南朝之后近千年时间,三教四大争后,要在我大明,掀起第五争了!”
“有趣!”
“……”
下一章大章,儒释道三教对轰,还有接下来的变法,我今晚需要好好准备一下,这6K 先看着,明天更精彩。
嗯,大大们,这个月最后一天了,求求了,在助力我冲一波月票吧,拜托了,拜托了,拜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