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李佑在和这些釜山市官员应酬的时候,赵氏集团总部,顶层的会长办公室,此刻仅一盏昏黄的桌灯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赵荣炳坐在办公桌前,桌上凌乱地散落着一些文件和资料。
光线在赵荣炳的脸庞上投下深浅不一的阴影,还将赵荣炳的半边脸庞投射在墙上,形成一个阴晴不定的剪影。
赵荣炳有些烦躁,他也应该烦躁。
桌上的文件是他让赵氏集团的团队进行的分析,得出的结果也是一样,如果韩半岛按照李佑说的那种,进行中心化发展,那未来釜山房价在首尔房价面前将不值一提。
电话铃声响起,赵荣炳接起电话,他的眉头紧锁,眼神中闪烁着一丝明显的焦虑和烦躁,“什么事?”
“会长nim,”电话那头,崔常务的声音平稳还带着歉意,“代表nim不见了。”
“泰晤?”赵荣炳心中火气又上来了,“西八崽子,就知道添乱。”
“不用管他.”赵荣炳犹豫了一下,有些怕赵泰晤主动去招惹李佑,“把他抓回来,李佑离开釜山之前,不允许他出医院的病房,让他在那好好养伤。”
他轻声下令的时候,手指轻轻敲击着桌面。
挂断电话,赵荣炳咳嗽了一声,但还是点燃了一根雪茄,烟雾缭绕中他的目光穿透了玻璃窗,注视着夜晚的釜山。
远处的海港上,轮船的灯光点点,而即使是晚上,外面的街道上也依旧车水马龙,行人匆匆。
赵荣炳怎么想,也想不到如何应对李佑说的那种情况。
他忍不住一使劲,折断了手中的雪茄。
这是韩半岛的大势,釜山就是没有办法和首尔相比
自己想要在房地产行业更进一步,只能向首尔进军。
可现在朝首尔房地产行业进军,金门地产是避不过的一道坎。
赵荣炳的心情复杂,他渴望未来能够获得更大的成功,也对未来局势不确定的警惕。
釜山的海湾医院,崔常务正坐在VIP病房里,沉默的看着面前空荡荡的病床。
他不知道后背被打成那样的赵泰晤,现在出去是要干什么。
好在赵荣炳给他下了令,能把赵泰晤带回来好好休养。
崔常务叹了口气,为了他们的父子感情,他可真是操碎了心。
他看向一旁等候的人,“愣着干什么?去把代表带回来。”
“崔常务,”等候的黑西装男人身材瘦长,“要是代表nim不愿意.”
作为赵氏集团豢养的猎犬,他们可不敢得罪赵泰晤,平常一不留神就要挨打不说,要是顶嘴事情更严重。
而现在要做的,可不是顶嘴,而是要强制把赵泰晤带回医院关起来。
下命令的赵荣炳一张嘴就行了,他们这些人可害怕到时候被清算。
崔常务也明白面前男人的犹豫,他无奈的叹了口气,“你们找到了人就叫我,我去找代表谈谈,把他劝回去。”
其实他心里也没底,受到刺激的赵泰晤面对他,态度也只是好一点点。
男人皱着眉头,“要不要找张道植他们帮忙”
崔常务思量一会,还是摇摇头,“他今天中午去见了李佑,我怕他会煽风点火,还是只让你们来好了。”
他顿了顿,“我会尽力帮你拖一拖时间,但伱们也要尽快找到人,代表常去的地方就那几个。”
“明白了多谢崔常务,”男人低着头走出病房,压低声音招呼着兄弟,“去找人不用我们带他回来。”
外面等候的几个黑西装松了口气。
其实找人很简单,他们以前也干过这些事,赵泰晤不是第一次出去,但带人回来可是难题。
酒吧的地下私人吧台,灯光闪烁,霓虹灯不停晃动,偶尔会打在赵泰晤身上,赵泰晤那张轮廓分明的脸,在明暗交错中显得格外阴郁。
赵泰晤坐在暗红色的天鹅绒沙发上,手指轻敲着酒杯,眼神中不时闪过一丝烦躁。
虽然身边的人不断奉承,但这些事情赵泰晤可见得多了,虚情假意令人生厌。
赵泰晤在中心试图静下来,周围的人也满是恭维和笑语,但他背后的伤口还在不停的带给他疼痛。
周围的纨绔子弟们似乎并未察觉到这一点,他们或笑或闹,但都刻意围绕着沉默的赵泰晤,试图成为这场酒会的中心。
“泰晤哥,”一位穿着露肩连衣裙的女人凑近赵泰晤,带着轻佻的笑意,试图与他碰杯。
赵泰晤瞥了她一眼,是个釜山当地小有名气的模特,脸蛋身材都不错。
赵泰晤微微颔首,目光却并未停留在她的姣好身姿上,而是随手碰了碰酒杯,将其一饮而尽。
“泰晤哥,为什么心情不好?”模特坐到赵泰晤身旁,也没有想去倚靠在赵泰晤身上。
他身上浓浓的药味在场的人闻的都很清楚,万一碰到了他身上的伤口,以赵泰晤的脾气她可好不了。
其实赵泰晤在釜山,就像是被赵荣炳圈养的宠物,周围的人都是陪着他演戏的演员。
要真是按照人际相处来说,赵泰晤绝对是个让人感到不适的家伙。
但即使是这样,有背后的赵氏集团,谁也不敢轻易触碰他的逆鳞,甚至还需要不断尝试让他忘却烦恼。
赵泰晤越是平静,他们反而越害怕,这种平静随时都会被疾风骤雨打破。
他喝着闷酒,也不搭话。
身旁的模特身体有些僵硬了,她悄悄咽了口唾沫,不知道该怎么进行下去。
“泰晤,”有个年长些的纨绔,搂着个女人走过来,“要不要来一点?”
他从怀中女人胸口处摸出一袋白色物体,“心情不好就来一些。”
赵泰晤这才抬起眼皮,招了招手,顺势接住纨绔扔过来的东西。
“还是张道植的货?”
“是他的,”纨绔见赵泰晤终于不再喝闷酒,开口说话之后,连忙接上话茬,“不过最近好像没有新货了,我这还是上次留下来的。”
赵泰晤撕开包装,用手指挑了些尝了尝,脸上露出些嫌弃,“去年开始就变成这种烂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