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搀扶着朴俊末走进办公室,李佑看到了铁青着脸的郑企铁以及脸上露出不忍的组长们,手下们都在楼下,李佑还从没见过全部的江南实业成员。
今天他在心里估算了一下,江南实业明面上的员工大概有四十人左右,数量并不多,但在人数不多的情况下江南实业对江南区的掌控力十分夸张,不过想想江南实业的招募方式也就不足为奇了,毕竟都是本地地头蛇。
跪在地上被绑住的金镇显然已经受过一轮毒打了,满脸鲜血,地上还留有几颗牙齿,嘴里塞着脏兮兮的抹布。
“承昊!”郑企铁上前搀扶了一把朴俊末,“你先坐着,别扯到伤口。”
“叮叮叮,”郑企铁烦躁的掏出电话看了一眼,“阿西。”
他自顾自的走出去接电话,留下办公室里的一群人站在原地,洪西成盯着金镇,眼里满是不理解,“呀,金镇。”
“我们没有亏待你吧?”洪西成上前踹了一脚金镇,把他口中的抹布拽了出来,“为什么要勾结再建帮?为什么要勾结釜山?你忘了我们最讨厌的就是釜山?”
看见郑企铁打完电话回来,他又连忙把抹布塞回去,郑企铁冷冷的看过来,洪西成立刻老老实实站好。
“带他去地下室。”
在场的组长们面面相觑,最终还是徐钟烈和洪西成上前,在地上拖着金镇走。
“承昊你先好好休息。”郑企铁拦住了朴俊末想要起身的举动,“我们走。”
来到地下室也就两分钟,这里并不阴暗,灯光甚至有些晃眼,只是弥漫着一股淡淡的恶臭气味,地上是一层灰色的水泥地面,金镇身体被绳子缠住,双手和双脚被紧紧束缚着,同时头朝下被吊起来。
鼻青脸肿的金镇,紧咬着牙关,双目凶狠地瞪着面前拿着棍子的徐钟烈。他试图挣扎,但他的努力显得微不足道。
地下室并不大,组长们挤进来之后让这里的气息越来越沉闷,灯光打在沉默的众人脸上,似乎每个江南实业的组长们都于心不忍,即使他们知道是金镇害死了崔正培,还差点害死社长郑企铁。
“你们是不是觉得我这样对待他很过分?是不是觉得我应该给他一个痛快?”郑企铁站在人群的最前面,转身冷冷的看着他们,脸上浮现出嘲讽,“一群忘本的东西。”
“光烈啊,”他晃着头,“你说过你之后想开一家烤肉店吧?”
“正培提前给你找好了店铺盘下来,你还记得吗?”
“太可惜了,他死了,以后你开业的时候他吃不上你给他烤的肉了。”
崔光烈臃肿的脸上露出惭愧。
“在勋呐,你妹妹结婚的时候正培给你包了多少的礼金来着?”郑企铁盯着朴在勋,“一千万?”
“圭贤,”郑企铁一个一个看过去,“你父亲得了病是谁给他找的最好的药?不记得了吗?”
他说得组长们一个一个低下头,才蹲下来问金镇,“能说说为什么吗?正培对你不好吗?”
“问什么问?想看我丢脸吗?”
金镇崩溃的笑起来,“别再装好人了!郑企铁!你们不就是自己赚了大钱可怜可怜他们...”金镇的眼泪流到地面上,洗去了一部分脸上的血迹,“西八崽子....我就是想杀你们!我——”
“咳咳咳....”
郑企铁把抽了一点的烟直接塞到他嘴里,烫的金镇连连惨叫,“狗崽子郑企铁!”
“我就是要大家看好背叛的下场,”郑企铁看着沉默不语的成员,“徐哥。”
徐钟烈在李佑的注视下走出来,慢慢抽出匕首,对准着金镇不同的部位,像是在挑选。
“不是杀掉他吗?”身为外人的李佑打破了除了金镇惨叫外没有其他声音的氛围,他迎着其他人的目光,重复了一遍,“不打算杀掉叛徒吗?”
“呀,”洪西成抓住李佑的领子往后推,李佑顺势配合他,他先是大声呵斥,“西八!我们不是杀人犯!”
然后小声提醒,“你疯了吗?杀人这种事别在会里提!”他松开李佑的领子,大声拍着他,“呀!别再说这种破坏团结的事情!”
李佑当然知道不能说,江南实业大部分人加入江南实业前都是毕业的高中生,现在也才二十多岁,年纪大点的郑企铁几人也才刚满三十,而这些二十多岁的年轻人还做着日后退休后平淡生活的梦。
参与斗殴意外打死人他们确实不会在意,反正上面也懒得管,可是这种审讯时的故意杀人....他们动不了手,更别说这是曾经的好兄弟。
“啊!!!”
金镇的惨叫响起,李佑转身上楼,没多看金镇一眼,朴俊末见他回来,鬼鬼祟祟的问,“他们怎么处理的金镇?”
“我不知道,我提议杀掉他,被拒绝了。”李佑倒了杯水放在朴俊末身前的茶几上,自己端着一杯水倚在沙发上。
朴俊末观察着李佑,表情有几分探究,“崔正培,是再建帮杀的吗?”
“当然是了,”李佑笑起来,“怎么,怀疑是我杀的?”
“没有,只是问一下,”朴俊末有些急促,碰到了后背的伤口,“啊...那群再建帮的崽子呢?弄干净了吧?”
李佑突然定定的看着他,当然知道朴俊末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他笑起来,内心最近的戾气突然消散了不少,起码还有一个真正的哥在照顾自己,虽然他笨笨的,“嗯..弄干净了,绝对没问题。”
“那就好。”听了李佑的回答,朴俊末也笑起来。
“你们两个关系变好了不少,”郑企铁从地下室上来,刚好看到两人的笑容,“很少见啊,李佑,没见过你笑几次。”
“感谢救命恩人嘛,社长。”朴俊末举着手里的杯子,“毕竟被李佑..哥从那群疯子里救出来,得好好感谢他。”
李佑看着朴俊末挤出那个‘哥’字,忍住笑意举起手里的杯子,“社长要来吗?以水代酒。”
“不用,”郑企铁表情还是有些烦躁,他拿起又开始响的电话,“我还有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