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打开衣柜,从中取出一套黑色绣金边的礼服。
虽然是礼服,但这套衣服的设计简单利落,低调沉稳并不花哨。衣摆上一共三十六条金边,形状和排列并不规则,但却充斥着一种美感,每一分都恰到好处。
这套礼服有非常特殊的含义,特殊到整个修士界,只要看到这套礼服,就知道其主人是什么身份。
当初风抱着被林明轩赶走的心把这套标志性的礼服直接挂在了衣柜里,等着哪天小家伙翻他东西时看到,然后小家伙必定会赶他出去,然后风就可以自由了。
结果林明轩这个心大的家伙,愣是到现在都没翻过风的东西,一大家子都知道风是什么人了,就林明轩不知道。
“唉……”风无奈地叹了一口气,“真是一点心眼也没有……这家伙到底是怎么在杀殿活到现在的?”
换上这套礼服之后,风立马从一个沉稳的少年变成了一名杀伐果断城府深厚之人。
如果说平时风给人的感觉就像一个二十七八岁的青年,那么现在,风给人的感觉可以比得上一些三十多岁甚至四十岁喜怒不形于色的老谋深算之人。
但风的实际年龄,却只有十七岁。
换好衣服之后,风拉开抽屉,从里面取出一个简单朴素的小盒子。合上抽屉,打开盒子,修长的手指拈起里面一枚泛着银光的戒指,戴在左手的食指上,戒指上黑色的宝石幽暗得令人心惊。
当初林明轩离开杀手殿堂,杀殿殿主借阿萨之口向风提出对赌,赌林明轩的态度。
如果风赢了,杀殿立即撤回对林明轩的追杀,不会按照以往的规矩追杀叛逃者三年,同时风获得一条赤金矿脉;如果杀殿殿主赢了,风就要把这枚具有特殊意义的戒指交给杀殿。
当风把赌局的事告诉林明轩时,已经做好了把一切向林明轩坦白的心理准备,只要林明轩问,风立即全盘托出。
结果小家伙一看风没直接说,就以为是风不想说,就算猜到风口中的戒指很重要,也压根没多问一句。
“唉……”又一个长长的叹息。
“他是真不怕我反手掐死他啊……”
盒子被随手扔在桌子上,风原地施展了一个空间术法,也不在乎别人会不会从空间门看到他背后一排排挂得整整齐齐的衣服,直接打开空间门,到了一条奇异的街道上。
这里的光线很暗,天空中找不到太阳月亮一般的发光体,只有一条不规则的裂缝发出亮光,好像天空破了一道口子。
很显然,这里已经不是大世界,而是在一片未知的小世界中。
这条看似普通的街道上,气氛十分凝重,安静得出奇。
来来往往的人大多穿着和风一样制式的黑色礼服,仿佛要去参加一场盛大的葬礼;即便是那些未着礼服的人也无一例外全部穿着黑色的衣服,他们很明显是跑腿的随从,并无什么身份。
来往的人以一种惊恐的眼神看着风身上的礼服,尤其是那一条条不规则的金边。
往来的人当中,大多数人礼服上都只有一条紫色或蓝色的纹路,只有极少数人的礼服上才绣有几条孤独的金边。
但风的那件礼服上,足有三十六条金边。
这是地位的象征,也是实力的象征。
阴暗的街道上,大家都十分自觉地给风让出一条路,没有一个人敢在风的面前秀存在感。
一片宏伟的建筑群在大家的视野中格外醒目。
这片建筑群的每一栋建筑的墙体都是以黑色为主体,整个一片看起来极为沉重,点缀上的白花更让人感到不寒而栗,总觉得这里与灵堂十分相似。
仔细观察,会发现这一片宏伟的建筑群是连成一片的。
建筑与建筑之间紧密相连,明明是两堵墙、两幢建筑,其间却没有留出一点点缝隙,屋连着屋,房挨着房。
内部若想往来,只能依靠每一幢建筑内各式各样的门和完全封闭的走廊。
门后是走廊,走廊的尽头是门,走廊的两边偶尔也会出现几扇门,推开门,多半情况下又是另一条走廊,不知多少人曾在这庞大的建筑群内迷过路。
这一整片庞大的建筑群只有一个大门,大门上,一块裱着白花的牌匾格外瞩目。
不同于一般建筑大门上的牌匾,这块牌匾虽然做工极其精致,但却没有一个字,是块无字牌匾。
这便是这方小世界的中心建筑——无字宫。
而此时,无字宫诡异大门前的宽阔小广场上,好些未着礼服的小厮正发了疯一般往建筑里狂奔,显然是去报信。
建筑内的走廊迂回婉转,有一条走廊非常特殊,一般的走廊仅有进出口两扇门,多一点的也不过四五扇而已;但这一条走廊,哪怕除去进出口的两扇,也足足有着八扇门。
八扇门均匀地分布在走廊两边,材质各不相同,每一种不同的材质都代表着里面的人的不同身份。
这八扇门中,有着建筑内唯一一扇金色的门,在那金门后的房间中,一名头发花白的老太太正优雅地享用桌上的饭菜。
老太太虽然年迈,但还是能看出几分年轻时的美貌。岁月在老太太的脸上刻下一道道皱纹,但却留下了挥之不去的成熟而高贵的气质,是初入社会的小女孩所不能比的。
“按照你的说法,是墨拉回来了?”老太太轻轻擦了擦嘴角,动作十分优雅。
一名随从跪在地上,一板一眼地回答:“回沈老的话,那人身着三十六金纹礼服,左手食指戴有墨璇玉银戒,应是墨拉小少爷无疑。”
沈老太太摸了摸自己左手食指上戴的那枚戒指,与风手上戴的那枚几乎一模一样:一样黑色的宝石,一样的镶嵌和切割的方式,唯一的区别就是,沈老太太的这枚戒指是枚金戒,而风的那枚,是银戒。
“到底还是来了。”沈老太太把手中的帕子轻轻放在桌上,眼神中暗含的情绪难以辨别,“也不知这孩子现在……”
话只说了一半,便停了下来。
沈老太太的斜后方,一名穿着十分干净利落的女子轻柔地开口:“沈老为小少爷忧心,小少爷心里应当是清楚的,这几年在外也该差不多放下了。”
沈老太太却轻轻叹了口气,似乎并不认同女子所说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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