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明浩很快就来到了县人民医院,找到正在观察室观察的张明。
张明此时正在急救室旁边的观察室的病床上,床边还围着两男一女三个人,其中两个男的年纪比张明略大一些,从穿着和外表看应该是从京城来的管理人员,那个女的是一个漂亮的年轻女孩,陈明浩觉得有些眼熟,但又想不起她叫什么名字。
病房里的几个人看见陈明浩他们出现在门口,愣了一下神,马上就反应了过来。
“陈书记来了。”两个男人中的一个看见陈明浩站在门口喊道。
因为水厂开业的时候,陈明浩到他们厂里去剪过彩,这两个男人作为管理人员自然是见过他的。
陈明浩冲他们俩点了点头,然后来到张明的病床前。
“表哥,你来了。”张明看见陈明浩来了,小声的和他打着招呼。
屋里的三个人,这下才反应过来,刚才张明给谁打的电话,原来他们两个还是亲戚关系。
张明到了泉溪乡的水厂以后,表现的是很低调的,从来没有向谁说过他是陈明浩的表弟,他不想借助陈明浩的名头和乡政府打交道,要不是同样和陈明浩有关系的人打了他,他是不会让企业的同事知道他是陈明浩表弟的。
那个年轻漂亮的女孩听见张明喊陈明浩你表哥,脸上闪过一丝讶异的表情,随即就消失了。
“你的伤怎么样?”陈明浩看着他关切的问道。
“不算很重,就是头上流了点血,身上挨了几下。”张明回答道。
“怎么回事,报警了吗?”陈明浩问道。
“是三娃和泉溪场上的几个小混子他们打的,张明没让报警。”
张明还没有开口,那个年轻女孩就回答道。
陈明浩听见那女孩的话,这才认真的看了看她,说道:“三娃,你是说是龙角寨村那个三娃?”
龙角寨村那个三娃,是陈明浩父亲堂弟的孩子,大名叫做陈德海,也是喊自己哥的,如今听见这个年轻女孩说,他立马想到了他,因为去年父母回来在家里住的那段时间,他听了不少这个陈德海的事情。
“就是他,谁知道他怎么和泉溪场上的几个混子混在一起了。”年轻女孩说道。
“那你是?”陈明浩顺口问道。
“大哥,你认不到我,我可都记得你,我叫陈敏,我爸爸叫陈仁济。”年轻女孩说道。
“你是小敏?怪不得刚才看到眼熟,去年回家还和仁济叔在一起说过话,那个时候听说你还在南方打工,他们到底为什么要打张明?”陈明浩看着陈敏问道。
“具体原因我也不清楚,你还是问张明吧。”陈敏摇摇头说道。
陈明浩听见陈敏的话,看向靠在病床上的张明,心想,小敏不应该喊张厂长吗?当然没容他多想,张明就开口说话了。
“王工,你是这个厂的老人,情况你了解,你就把情况对我表哥说一下。”张明对身边一个比他年长的男人说道。
这个叫王工的人听见张明的话点了点头,然后看一下陈明浩,说道:“陈书记,事情是这样的,我们水厂刚开始建设的时候,这些年轻人就经常到厂里来捣乱,影响我们建厂的进度,当时的厂长为了不影响进度,就和他们达成了口头协议,只要他们不来找事,每个月给他们每个人一条烟,请他们吃一顿饭,后来厂长干脆就给他们每个月共计一千块钱,可等到我们投入生产以后,这帮小混子又开始找事儿,最后又增加到每个月二千块,这不今天又找张厂长增加费用,开口就要五千,张厂长肯定不会答应,他们就在厂长的办公室,把厂长打了。”
听着王工的讲述,陈明浩的内心已经充满了愤怒,这件事情在自己眼皮底下竟然已经存在了一年,自己在县里不了解情况,泉溪乡的党政领导以及公安派出所的人员难道不了解吗?既然了解为什么存在了一年没有解决掉呢?这么想着他就问了出来。
“王工,最早出现这种情况的时候,你们没有向乡里反应吗?”
“当然反映过,当时的乡书记王书记还到我们厂的建设工地来过,并且让乡派出所负责我们厂区的安全。”王工回答道。
“既然派出所都出面了,那你们以前的厂长为什么要要花钱来摆平他们?”
“具体我也不太清楚,反正后来给了钱以后,厂子里倒没有什么事情。”
“你们厂里应该有负责安全的人员吧,他们为什么不管?”
“陈书记,我们这个厂子除了我们管理人员和技术人员是从京城来的,其余的操作工人包括厂里的治安人员都是从本乡招的,您说,他们都是乡里乡亲的,怎么可能敢管这几个混子,他们进出我们厂,就如入无人之地,要不怎么能在张厂长的办公室将人打了呢。”
陈明浩知道这个王工说的在理,别说是普通的村民,就是自己刚才听见说三娃,脑袋都嗡了一下,那可是自己父亲陈仁贵堂弟的儿子,虽然比自己小的多,和自己没有多少交集,而且自己早早的又外出上学了,但是并不耽误自己知道这个人,就像眼前的这个小姑娘她说她叫小敏,自己的记忆一下子就出来了,自己都这样,更何况普通的村民呢?如果这种现象不狠狠的整治一下,别说他们企业了,就是十里八村也不一定会得到安宁,这种乡村恶霸,自己在丰乐县沙湾乡的时候,就没少受过他们的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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