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母长辈,有爱护子女小辈的,也有不爱护甚至憎恨的,无论是前者又或是后者,在某件事情上,做法却完全一致,不管他们是怎么想的,反正当孩子要去追求梦想,不按照他们的想法去过活,他们能给予孩子的就只剩下反对,极少数的孩子能获得他们有限的理解,另大部分则是庸碌一生,或者是以死明志。
咕噜的母亲,虽然不敢光明正大的爱牠,但在力所能及之内,仍是尽量给牠更多的偏爱,牠经历过永世难忘的苦痛,不想让孩子再经历一遍,便是牠最纯粹的想法。
牠是第一次做妈妈,也没有接受过怎么当好一个妈妈的课程,一切都按照牠自身的想法去做,这本身又有什么错呢?
因为一次意外,牠被迫与儿子正式相认,牠想过儿子可能会因此恨牠,也想过儿子可能会扑在牠怀里撒娇,无数个臆想,无数种猜测,却唯独没想过儿子会坚持牠自己的梦想,哪怕有可能会因此再也见不到牠这个妈妈。
牠慌了,从内心深处直到体表,都透露出牠很慌乱的那种慌,上一次牠出现这种级别的慌乱,还是在牠小的时候面对那个坏东西,如今再一次出现,竟然是面对牠的亲骨肉。
怨毒的眼神,如同一柄淬了剧毒的短匕,直直的刺向景丸里的孙宇和,他的‘头’被海兽族长凶狠的瞪视着,要不是他很确定他自己认识牠没有多久,他甚至都要怀疑自己是不是欠了牠数万条性命,那种他从未见识过的表情,让他感受到了彻骨的寒凉,原来这就是一个母亲对她的孩子那难以割舍的爱啊!
孙宇和颤抖着声音,小声的解释道:“阿姨,你一直旁边看着,我可没说不能说的话,你得尊重事实啊!”
听了他的解释,海兽族长又望向咕噜,忍着心里的绞痛,以尽量温柔的语气说:“孩子,以前你追求梦想,我以为全是我的错,是我没有给你足够的母爱,才导致你没有安全感,如今我们相认了,妈妈发誓一定加倍的补偿你,你就不能给我一个机会吗?”
咕噜望着这个才正式相认没有多久的母亲,看到牠眼神深处的那毫不掩饰的一丝丝绝望,心情很沉重的对牠说道:“我对你有多重要,梦想对我就有多重要!无关乎任何外部因素,完全是一种纯粹的喜好,我每次捡到那些在你眼中不值一提的破烂,都会为它们开心,那种又认识一种新东西的感觉,令我欲罢不能,妈妈,你不希望我开心吗?”
海兽族长本打算无论咕噜如何恳求哭闹,牠也绝对不会答应牠,所以对牠正在说的话,自动开启了过滤模式,可一声牠想了很多年的‘妈妈’,直接将牠的灵魂都给振荡了好几下。
牠激动的看着咕噜的脸,声音急切的说:“你刚刚叫我什么?能不能再叫我一声。”
咕噜直视着牠,以极其诚恳的声音喊道:“妈妈,我的好妈妈,你就答应儿子对你的第一个请求吧!”
海兽族长呼吸急促的紧盯着咕噜,牠现在觉得牠自己特幸福,盼望了多少年,又因为胆小而失望了多少年,牠本以为永远也听不到的神圣而又温馨的呼唤,在此时此刻,毫无准备的情况下,一连听了好几遍!
没有哪个真正的妈妈,能够抗拒这一声声的呼唤,尤其是像牠这种盼望这一天已经很久的,牠突然有点不好意思的低下头,扭扭捏捏的,明显带着期盼的,对咕噜温柔的说:“能让我抱抱你吗?”
咕噜直接靠近牠,一把将牠抱住,微笑着说:“应该是儿子主动抱你才对,妈妈,从小到大,辛苦你了!”
人世常有人言:会撒娇的孩子有奶吃!可事实上,这句话的正确含义是:能够安抚母亲的伤痛,可母亲的心的孩子,才有更多的奶吃。
咕噜在此时此刻的表现,简直就是致命且易上瘾的毒药,牠妈妈明知道这样下去,会没理由拒绝牠,却仍旧甘之如饴,一饮而净。
旁边的孙宇和最看不得这样的场景,干脆蹲了下去,低‘头’不语。
海兽族长享受着亲生儿子的拥抱,牠多么希望时间永远都停留在这一刻,只是牠也明白,咕噜这样主动,是希望牠能给予牠尊重与自由,牠当然愿意尊重宝贝儿子,但自由什么的,牠真的认为完全没有必要。
咕噜觉得是时候趁胜追击,便将头靠在海兽族长的胸前,小声的说道:“妈妈,我现在很开心,能够被妈妈宠溺着,真的很有安全感,如果妈妈愿意让我去追求梦想,我觉着我应该会更开心的,妈妈,男儿与女儿不一样的,能实现梦想对男孩子来说,比什么都重要,妈妈,你就让我去吧!好不好?”
“那里充斥着比黑暗还要恐怖的危险,即便这样,你也不会怕吗?”海兽族长打算以退为进,言语恐吓道。
咕噜望了望一旁蹲着的孙宇和,无所畏惧的说:“他这样的,都不怕,我就更不怕了!”
“你别小看他,其实他很厉害的。”海兽族长为了能留住儿子,昧着良心夸赞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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