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国历,七十三年,荷月养日,卯初三刻,诵经人主教龟山凉光于弧石会场,亲自为先知开办了一场盛大的迷途拯救会,没有任务的正式信徒都被要求参与见证,九贤者的另八位,也都按要求到场旁听。
参会的所有人基本到位后,穿着特别订制的亮银色兜帽长袍的孙胜莲,才被传唤入场,她被要求双手捧着厚重的教典,于众目睽睽之下,走到平常不怎么使用的中央石台之上,等待诵经人的救赎。
诵经人主教龟山凉光,操着一口稚嫩的童音,先是领着到场的诵经人,高唱了一首赞颂必来之神公义正信的赞歌,然后带头宣誓接下来的迷途拯救会,保证绝不采取欺诈、诱导、威逼等一系列亵渎必来之神的方式方法。
中央石台上的先知本人,也被要求单独宣誓,保证绝不采取隐瞒、哄骗、强辩等一系列同样亵渎必来之神的抵触手段。
仪式完毕,迷途拯救会正式开始。
龟山凉光独自站在主席台上,一脸亲切的向孙胜莲提出第一个疑问:
“先知莲胜孙,据我们诵经人查证,你本人的姓名,与一个名叫孙胜莲的八岁女孩,正好字序颠倒,那个女孩是失忆的神代圣子孙宇和的养女,对此,你有什么合理的解释吗?”
孙胜莲将双手捧着的教典高举过头顶,虔诚的回答道:
“主教阁下,孙胜莲这个姓名,我起初乃至现在,都是从你以及其他的主教口中听来的,我也曾有过与你类似的迷惑,感叹命运的巧合,但我向你保证,她与我,是根本没有任何关系的两个人,众所周知,姓名的姓,多来自于父亲的选择,以及先祖的久远传承,姓名的名,则各有其来源,我的来源是母亲临命终前的遗赐,她姓孙,名胜莲,我姓莲,名胜孙,不说姓氏的完全不同,单单仅看我的名字,就已经严重冒犯了她的姓氏,试问,假设我真的是她,为什么不改用其他不冒犯父祖的名字呢?从她的名字来看,她应该不受那位大人的宠爱吧!也难怪,一个养女罢了!”
龟山凉光见孙胜莲回答的有理有据,只是末尾有些不敬必来之神的言辞,直接对她道:
“先知莲胜孙,你应该知道神代圣子的苦难,都是必来之神的预先安排,那个女孩,也必定是必来之神安排到神代圣子身边的,请你慎重选择言辞,况且,据我们诵经人查证,神代圣子在许多场合都会带着孙胜莲,两人交谈时,仅从表情,看不出任何的不愉快,你怎么会从那个女孩的名字,臆断她不受宠爱呢?”
孙胜莲仍高举着教典,面带着微笑回道:
“主教阁下,你的指正,我心悦诚服的接受,我不是孙胜莲,自然不知道她的境遇以及内心想法,对她的了解,我仅仅只是知其名,自然而然就只能从姓名来分析,她的姓氏,并不属于她一个人,我无法给出评价,她的名字则属于她自己,我对此便自有一番理解,与她真实的境遇产生分歧,是我对姓名学了解的太过浅薄,我忏悔这几句不当的言辞,如果冒犯了必来之神,我绝不躲避罪责。”
十分诚恳、虔诚、严谨而又有条理的话语,让诵经人主教龟山凉光,挑不出一丝一毫的毛病,仅在这时,他便已经认定先知没有渎神,甚至可以说,她尤为虔诚。
只是,这场迷途拯救会,不是为了让他一人相信孙胜莲的无辜,而是为了在教众面前,完成对她的救赎。
被要求参与见证的正式信徒,大多数都是一头雾水的模样,旁听的另八位贤者,更是都不同程度的皱起了眉头,其中尤以哀恸贤者约翰·亚当的脸色最为难看。
龟山凉光深深的看了看孙胜莲恬静的面孔,暗暗向必来之神祈求宽恕后,一脸淡然对她说:
“先知莲胜孙,作为本教的先知,你自称可以直接蒙听必来之神的启示,那么,如果你公开亵渎必来之神,定然会遭受必来之神的惩罚吧!我有一个方法,可以尽可能简单高效的拯救你,不知你敢不敢试一试?”
孙胜莲听到了龟山凉光的说辞,隐隐约约的猜到了他的企图,更加高举着教典,义正辞严的说:
“主教阁下,根据教会的诫言,必来之神不许我们遇到试探,想必祂也是厌恶试探的,你要求我亵渎必来之神,那便是最险恶的试探,请你别忘记,大会开始前,你曾庄严的向必来之神发过的誓言!”
龟山凉光似乎早知道她会如此回答一般,故意大声的宣称:
“先知莲胜孙,你误会我的意思了,诵经人绝不会亵渎必来之神,我只是寄希望于必来之神会亲自为你作见证,毕竟你是特殊的存在,况且,我也没有打算让你直接攻讦必来之神,而是想让你诅咒失忆的神代圣子,暂且为渎神者的他,应当可以尽量降低必来之神对你的惩罚强度,只要惩罚降下了,你自然而然就是清白的,不是吗?”
果然,与孙胜莲此前猜想的完全一致,什么渎神以自证清白,不就是利用女儿对父亲的尊敬吗?如果她是孙胜莲,出于对孙宇和的敬爱,她基本上会拒绝诅咒他,一旦她这么做了,她无疑就是孙胜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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