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虚派掌门和长老,在长延宗看病,这件事一直被柳元均掌门关注着。
楚国的仙门本来就不多,作为楚国最强门派,对其他门派有一种道义上的责任。
楚国修仙界的国情与其他地方不一样。
门派不多,修仙者少。
好在资源匮乏,远在南天之最南,所以没有多少烦心事。
大家各安天命,守着各自一亩三分薄田,还真就是与世无争。
也没多大出息。
听到荀禧要把二人当杂役使用一个月,柳元均跟梁子辛都有点坐不住。
虽说药王不是长延宗的人,但药王谷是长延宗的地盘。
传到外面去,会让人觉得长延宗欺负小门派。
梁子辛亲自去药王谷,提出让陆辉二人去长延宗的客房暂住。
谁料,两人都婉言拒绝了。
陆辉并没有觉得干活很丢人,倒是担心惹荀禧不高兴。
“在玉虚派当长老久了,养尊处优,今日回归田园,体验一下稼穑之乐,也无不可。”
至于陈夏,则是另一个原因。
药王谷种植的药材,陈夏大多数只能从书中读到,或者只能看到晒干的成品,缺少实物概念。
这些天在谷里到处行走,每见到新的药材,都能读出最详细的说明。
比在藏书楼枯燥地看书有效多了。
最重要的是,他偷到了一些药方。
药王谷每日都有人前来看病,既有修仙者,也有富商大臣。
给灵石的,由荀禧亲自瞧病。
给银子的,则由几个弟子看。
陈夏佩服他们的医术,很想学。
直接拜师不大可能,他有偷学的办法。
无论是荀禧开的,还是弟子开的药方,都不会给人看。
但是,他们给病人捡的药,都会用纸包着。
包好后并不会给病人,而是给负责熬药的弟子,拿去煎好。
熬煮的时候,纸会扔掉。
这个时候,陈夏把纸捡起来,“说出你的故事”,纸就会把配方和用量全都显示出来。
他躲在客房里,把这些药方统统抄上。
短短十几天,就得到了二十多种方子。
因此,当梁子辛前来,请他们去长延宗时,他们都不约而同地婉拒了。
无奈,梁子辛只好回报柳元均:“二位都是老实人,很听药王的话。”
既然如此,柳元均就不好勉强了。
“治好病后,多送点礼物给他们,聊表同道之谊。”
陈夏二人作为候诊的病人,荀禧是实实在在把他们当杂役用,一点也不客气。
他们没有固定的工种,每天由管事的弟子分派任务。
当天哪里忙就去哪里。
不知陆辉心里怎么想,陈夏是十分满意。
很快就把药王谷给摸了个遍。
过了两月,谷外来了个道友,步履沉重,走一段歇一段,踉踉跄跄走到荀禧的房门前。
“晚辈杨风烟,求药王救命。”
声音很微弱,说十个字,喘三回。
陈夏就在隔壁煎药,看到道友,自然是很关切。
偷跑出来看,那杨风烟年纪四十岁样子,脸色蜡黄,就像晒干的泥土,看着触目惊心。
自称是离此不远的明光国的散修,与人争斗,受了极重内伤,快治不好那种。
千里来此看病,可见荀禧的名声,在附近一带很响亮。
“完全治好,要四千八百灵石。”荀禧面对快死的病人,非常慈祥地说出一个吓死人的数字。
有零有整,非常专业,绝不乱喊价。
杨风烟拿出一个十倍袋,数出四千八百灵石,恭敬奉上。
“好!有钱就能医,老夫绝不含糊。”
荀禧拿走灵石,非常麻利地起身,引他到后堂。
原来,这种重伤,先得导引真气,疏通经络。
小半个时辰后,另一弟子将杨风烟带出来,脸色虽蜡黄,但没有死气了。
安排到客房休息,就在陆辉隔壁。
很快,荀禧将捡出的药,送到煎房,陈夏主动领走,替杨风烟熬药。
这份药方,自然就落入了陈夏手里。
陈夏知道,能治疗这种伤情的药方,绝对值得收藏。
但是,荀禧针对同样的病,虽然药方相同,但用量是有些许区别的。
这就叫对症下药,专业!
陈夏不懂药理,只能从侧面推测药量增减的道理。
炼丹的方子是并不会变的,治病的方子却千变万化。
陈夏没有系统学过医术,囫囵吞枣,学个半吊子,十分感慨。
他也不指望当个药王,只想捡点现成的药方,以后依样画葫芦,够用就行。
熬好了药,陈夏亲自给杨风烟送去。
杨风烟看出他是个筑基境,而且没穿药王弟子的衣服,却亲自给自己送药,有点惊讶。
“我也是来找药王治病的。”陈夏主动介绍,“先给他当三个月杂役,还差一个月了。”
杨风烟意味深长地笑了笑,接过药汤,一饮而尽。
“谢谢。”
喝完以后,脸上顿时好很多,陈夏很震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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