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夏终于把事情的来龙去脉搞清楚了。
洪筹当上掌门前后,玉虚派已分崩离析,许多弟子纷纷出走。
妖族大修所发的诅咒,是妖族最强的诅咒,献祭自身,诅咒他人。
这种诅咒不可能解除,不管多少年,都会持续。
那个时代,筑基虽然普通,但能突破金丹的,也是凤毛麟角,一百年也没几位,想要凑够七七之数,意味着玉虚派至少两千年内,不会有金丹,不如直接灭派。
洪筹穷历万方,找到了一个对抗诅咒的方法,这种法术很复杂,道理很难讲清楚,反正,就是需要将镇派的玄言真经原刻石做为媒介,将诅咒转移到另一人身上。
洪筹自知突破元婴无望,决定提前坐化,以自身尸骸,与玄言真经绑定,承受妖族的诅咒。
付出如此巨大的代价,自然不能浪费在庸才身上,所以才设计了整个系统。
每当有一人勘破所有机关,洪筹的神魂就会替那人解除诅咒,但是诅咒的反噬之力,会抹杀洪筹的一缕神魂,同时磨灭玄言真经刻石的字迹。
即使如此,也只是替不到二十人解除诅咒,帮他们成功突破金丹。
如此,每隔几百年出一个金丹,艰难延续玉虚派的传承。
但玄言真经刻石被毁后,再也无法诞生金丹强者,玉虚派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衰弱下去。
洪筹的神魂、意识残念,早就应该被抹杀,不料却因为诅咒必须有人承受的缘故,意外还剩一缕执念。
“老朽设这个机关,是想帮助最聪明的后世弟子解除诅咒,在我的设想中,应该没那么多人能正确开启机关,最后还能保住玄言真经刻石。”
“没想到,还没凑够七七之数,刻石就被毁,玄言真经再也不能传世。”
“我把机关毁去,本以为再也没人能找到这里,却没想到你能破解,更令人不解的是,你居然只是个练气!”
“我本不想理会,但我看到了你十分完美的丹田。”
陈夏赶紧表示感谢:“多谢前辈救命之恩。”
洪筹冷冷地看着陈夏,用一种阴寒的语气说:“不要想岔开话题,你回答我,是在哪里获得玄言真经的传承的?”
陈夏知道自己的一举一动都在洪筹掌握中,明明看到了自己在陵寝里,把每一块碎石给画起来,写上蝌蚪文,然后拼图的。
只要不傻,都能看出来,陈夏在那之前,不知道玄言真经。
陈夏忽略了这个巨大的漏洞,心中暗想不妙,思维的盲点啊。
脑子卡壳了,回答不上来,低头沉思。
“哼,你若是不肯说,那就永远在这里陪我吧。”
陈夏挤出笑脸,打个哈哈:“就在这里修道,也不错。”
“你不过是小小练气境,我要是不让你走,你真走不了。”洪筹并不咄咄逼人,但言辞中那份坚定,陈夏不敢冒险。
灵机一动,脱口而出:“是那堆碎石,把玄言真经告诉我的。”
洪筹猛地转过身来,讶异地看着陈夏,眉毛在颤抖。
“哎呀,扯谎扯错了,他要杀我吗?”陈夏本能地往后面退了几步。
谁料,洪筹竟激动地说:“难道说,你就是传说中的,玄言真经的传经人?”
“玄言真经向来只能由石头传给人,不能书写,不能吟诵给未习者。但是先祖说过,未来会有一个传经人,可以口授给他人,不需要刻石了。”
陈夏听不懂,但大受震撼。
洪筹围着他打转,脸上那股阴寒气顿消,就如爷爷看大胖孙子似的,满是宠溺。
陈夏感觉好尴尬,心说,书写,口诵,我都试过,不灵啊……
“刻石是在经文全部磨灭后,自行碎裂的,你居然能看到上面的字,并且让它重新粘合在一起。”
陈夏不敢出声,念诵经文后,残损的石头粘合起来,竟然不是洪筹所为。
“我猜到你定然不凡,所以打开陵墓,让你进来,想跟你聊聊,想不到,你却出去了……”
陈夏这才知道两年前是这个样子,不由得苦笑:“你的机关太难猜了,我没看懂。”
“哈哈,今天能猜出来,也不晚。”洪筹笑了起来,“既然如此,我放心了。不过你现在修为太低,应该没能力书写。你可千万要好好修炼,保证自己的安全,一定要将玉虚派的这一脉给传下去啊!”
陈夏见此事混过去,也不想争辩,趁机说:“我如今连修炼都很困难,猴年马月才能修到金丹境界!”
洪筹面色沉郁下来:“你说的也是,如此大的丹田,在这个灵气稀薄的南天界,根本就很难修炼,哪怕有玄言真经也没啥用。”
“那你们是怎么修炼的呢?”陈夏问。
“我们都是要去外面游历的。玉虚派这地方,修到筑基后期就不行了,我们的习惯,是去外面更广阔的地方修行,到一定时候,再回来。”
陈夏忙问:“去外面怎么修行?加入别的门派吗?”
“想什么呢?你有门派,再入别的门派,不是诈骗吗?”洪筹被他逗乐了,“云游天下,寻找各种机缘……懂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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