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夏身上有银子,想快速去玉虚派的话,买一辆马车就够了。
但他不想走那么快,一路风景看不够,还能顺路与人闲聊,打听清楚玉虚派的情况。
一个半大的孩子,穿得普通,乍看起来就像去隔壁村的,不容易引人注意。
走了三日,忽然身后传来一阵铃铛响,急促的马蹄声。
扭头看,是一辆带车厢的马车,正飞速而来。
陈夏的耳朵本来就灵,重生之后,更灵。
分明听到车厢里一个女子的声音:“弟弟,不要跑那么快。”
然后赶车的男子说:“放心吧,这么宽的路,也没几个行人,正应该策马狂奔,那才畅快。”
“我说了不要跑那么快!姚,阳,毅!听到没有?”女子的声音忽然提高八度,众所周知,当姐姐把弟弟的名字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蹦,说明要挨揍了。
可是姚阳毅还不肯听,争辩道:“姐,你还不放心我?”
陈夏不禁皱起眉头。
这是有多瞎才看不到路上的人?
路的中间,大家都会自觉地让给车马跑,行人则在路的两肩形成两条很长的队伍。目之所及,不说摩肩接踵吧,也是几百人。
虽说路中间是给车马走的,但人多的时候,也不能随便疾驰吧。
马车倏忽即至,看到车厢不是原色的,刷了红漆,用锦缎做的门帘跟窗帘,奢华得过分了。
窗帘被风吹开,显出一张年轻而俏丽的脸。
姚阳毅是个十五六岁的小伙,正是欠揍的年纪,兴奋地赶着车,根本不在乎惊吓到两边的路人。
看到他的表情,陈夏莫名地想起鬼火黄毛。
“哼,又是个纨绔。”
不知是哪家的子弟,赶着豪车,出了门就放飞了。
“散开,散开!”姚阳毅两眼放光,紧紧抓住绳子,猛抽一鞭。
驾!
此地一马平川,确实适合驰骋,但这一段路,聚集了太多路人。
前面一个行人想提前避让,却忙中出错,踩到一块浮在小泥坑边上的石头,石头滑落,身体失去平衡,一下子摔倒在路中间。
马车马上就要从行人脑袋上碾过去。
姚阳毅大喊一声:“起来啊!”
手抬了下,似乎想拉住马,又怕拉得太急,导致马匹受伤,急忙又松开了,马完全没受到控制,速度丝毫不减,眼看着就要碾上去。
陈夏想也没想,从路边疾冲过来,一拳砸在马脑袋上,巨大的冲击力直接把马打得飞起来离地一尺,轰然倒下。
马一落地,众人惊骇地发现,马嘴都被打裂了。
但是马车由于惯性,继续往前撞来,陈夏伸出另一只手,正要顶住,却见马车在自己面前一尺远的地方,停住了。
原来是姚阳毅翻身下车,早已跳下地,一把拉住车厢,生生将它截停,车厢由于惯性,打横走,却没翻车。
陈夏愣住了,没想到这个纨绔子弟这么大的力气,醒悟过来,不可能是凡人,不知是哪个门派的弟子。
姚阳毅也愣住了,惊愕地嚷嚷:“你力气真大!”
车厢里的女孩把车帘子一掀,轻轻跳下车,脸上波澜不惊。
陈夏这才看清楚,她顶多就二十岁,长得不像人间女子,过于漂亮。一身华服,环佩玎珰,应该是出身富户的门派弟子。
女子的眼睛一直放在陈夏身上,既不看倒毙的马,也不看摔倒的路人,那路人不想惹事,早就自主起身,一溜烟跑了。
“你年纪那么小,力气却很大,定然是有修为在身的人,敢问你是哪个门派的弟子?”女孩问。
蓦然想起前世去玉虚派时,也是遇到一帮纨绔子弟,跟姚阳毅一个款式。
陈夏冷冷地说:“我没有门派。”
他们跟自己是两个世界的人,还是少打交道,免粘因果。
姚阳毅见陈夏不肯自报家门,气愤地嚷道:“我们也没有门派。”
“哦,那没事了,告辞。”
陈夏转身欲走,不想多说一字,姚阳毅冲上来,要来抓他:“把我的马打死了,你还想走,赔钱!”
陈夏一个急闪,躲过姚阳毅的手。
姚阳毅怒极,一拳打来,陈夏毫不畏惧,以拳回应,两人的拳头撞在一起,空气中发出一个沉闷的“嘭”,然后各退一步。
陈夏觉得手腕处传来发麻的感觉,心说,太托大了,这小子虽然年纪不大,毕竟是有修为的人。
姚阳毅强忍着,三秒钟后才龇牙:“我去,好大的力气,你修为多高啊?”
“没多高,反正打得过你就行。”陈夏有些不耐烦,“好吧,你的马多少钱,我赔给你。”
还是不要跟仙门中的纨绔发生争执,陈夏决定消财免灾。
一匹马一般值个10两银子,小爷我还出得起。
“五百两。”姚阳毅伸出五根手指,在空中狠狠地晃了几晃。
“多少?”
陈夏刚刚伸进怀里的手,拿了出来,讥讽地说:“你大嘴一张,张口就来啊?”
姚阳毅跳了起来,指着地上的死马说:“你知道这是什么马?你认识马不?你仔细看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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