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秦树脸上带着笑意:“江眠,你愿意对我开这个口,我很高兴,不够的话我再给你。”
江眠现在大脑一片空白。
她只是开个玩笑,秦树居然真的借了?!
她想立马把钱退回去,可是手紧紧的握着手机,半天没有动作。
这钱没有就罢了,一旦真的借到了,她舍不得还回去。
因为,她要给陈暮治病。
她这人就这样,不怕坏人怕好人,秦树这么干脆的借她这么多钱,她感动得鼻子发酸,眼眶都红了:“秦树,真的特别感谢你,我会把借条补给你,我保证,三年之内绝对还给你,包括利息!”
秦树脸色还是那副温和的笑意:“干嘛呀,感动到要哭鼻子啊,没出息。我还能不相信你吗,要什么借条,就算你到时候真的不还,我也无所谓的。”
他抬手把江眠滑下来的眼泪擦了:“难道我们三年的同学情谊,还不值这二十万吗?”
皮肤相贴,江眠本能的迅速把头偏开,摆明立场:“我……我虽然借了你的钱,但是不代表我会和你……发生什么。”
秦树收回手,带着歉意:“是我喝昏了头,越界了,只是看你哭着我心里难受,没忍住就……哈哈,算了,解释不清楚,别哭了,等下同学看到了还以为我欺负你呢。”
两人一同回到座位,大家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们,然后不约而同的发出意味深长的笑声。
一个男同学问,“秦树,你俩背着大伙儿干什么去了,去这么久。”
另一个立马挤眉弄眼的接茬,“这还用问吗,当然是加深感情去了,你忘了,高中的时候秦树还暗恋江眠呢。”
江眠的脸色难看下来。
她讨厌这样的玩笑。
秦树却不以为然的笑着说:“好了,别开玩笑了,我是无所谓的,江眠是女孩子,脸皮薄呢。”
又有人起哄:“啧啧,还是那么护着江眠啊,现在大家都成年了,喜欢就追啊!”
江眠面无表情的端起面前的酒杯:“这杯酒我干了,我还有事,要先走了。”
她仰脖把一整杯酒都喝了下去,刚放下酒杯拿起包,程娟就端着酒杯过来:“江眠,这么早就走,太不够意思了吧,好歹我们今天也为你花了万把块了,来,和我喝一个。”
江眠今天是挣了她们的钱,现在走,不地道,她只能又端起酒杯。
袁禧把酒杯夺过去:“眠眠不能喝酒,我来我来!看我今天不把你们通通喝趴下!”
江眠却又把酒杯拿过去,责备的瞪了她一眼:“你备孕,喝什么喝!”
袁禧的确不能喝酒,她担忧的看着江眠:“但是你……”
江眠扯唇笑道:“这才几杯啊,醉不了。”
她没醉过,不知道自己的底限在哪里,现在虽然头有些晕,但是神志清醒的。
可是程娟这杯喝完,别的同学又围了上来。
江眠只能一杯接一杯的喝着,直到手机响起。
看到是陈暮的电话,已经喝得晕头转向的江眠满脸笑意,举起手机:“我老公来电话了,我真的要走了!”
听到“老公”二字,大家都诧异起来,然后看向秦树。
江眠当着众人的面接起电话,原本想要扯谎趁机溜走,哪知道陈暮真的说:“姐姐,我到餐厅外面了,你在几楼啊?”
江眠挺吃惊的,连忙走到窗边,果真看到陈暮仰着头在张望。
她挥着手:“阿暮!”
陈暮看到她,立马也笑起来:“姐姐!”
江眠:“我下来了!”
她挂了电话,对众人道:“不好意思啊各位,我要回家了,你们继续,你们继续。”
程娟打趣道:“江眠,想不到你偷偷摸摸的结婚了,也不通知大家,是不是怕我们去吃你的酒席呀。”
江眠摆了摆手,醉眼蒙眬,说话的语调都变了:“只领了证,还没摆酒呢,准备好礼金,到时候一定请你大驾光临!你们继续,我先闪了……”
程娟拦在她面前不放行:“你老公既然都到了,带上来大家见见呗。”
江眠如今混得这样落魄,可见她老公一定是个窝囊废!
她们学生时代比不上江眠,但是现在,不管是工作还是嫁人,可都比沈溪风光多了,当然要抓住机会看她的笑话了。
但江眠摇头拒绝,她眼前已经起了重影,现在只想回家睡觉,而且她的陈暮,不喜欢人多的场合。
袁禧也打岔道:“要见机会多的是,下次再见吧,眠眠今天喝多了,我送她下去。”
江眠今晚已经被大家取笑得够多了,陈暮一出现,江眠更是不知道要被怎样嘲笑。
袁禧不能看着好朋友成为大家的笑柄。
不料秦树却跟着道:“择日不如撞日嘛,这都到楼下了不请上来,倒显得我们不懂规矩了。袁禧,你说是吧。”
袁禧站起来扶着脚步虚浮的江眠,瞪了他一眼:“是你个头,没看到江眠已经醉了吗!”
江眠靠在袁禧身上,指着椅子:“包,包,我的包包……”
袁禧又把她的包给拿上。
在座的人那么多,没人搭手,袁禧的小身板差点被压垮。
她拿上自己和江眠的包,刚一转身,就看到迎面过来的一个高大英俊的男人。
“姐姐!”
陈暮看到站立不稳的江眠,加快了脚步,过来把她拉到自己身上靠着,满眼都是心疼:“姐姐,你喝醉了吗?”
他穿着简单的白T恤和牛仔裤,打扮普通到和这样的高级西餐厅格格不入,但是他冷峻的眉眼,如艺术品般精雕细琢的五官,让在场的男人全都黯然失色。
女同学们都忍不住发出低低的惊叹声。
秦树看着眼前的男人,微微皱起眉头。
他总觉得这人有些面熟,却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陈暮这张脸太过耀眼,让他妒意横生,笑着站了起来:“你就是江眠的丈夫吧?”
陈暮不懂什么丈夫,他刚才在江眠的语音里面听到过秦树的声音,现在看着面前人模狗样的男人,满脸都是敌意,宣示主权一般:“我是她老公!”
袁禧看着较真的陈暮,心说难怪江眠丢不下他,真是人帅又护主,这谁顶得住?
秦树道:“我们都是江眠的同学,难得见一次面,你也坐下来,大家认识一下嘛。”
陈暮扶着江眠:“我要带姐姐回家!”
江眠却笑嘻嘻的捏了捏他的脸,对他介绍道:“这是秦树,大好人,你,你敬他一杯酒。”
她的话让陈暮很生气:“姐姐!该回家了!”
江眠一皱眉,撅了撅嘴:“不听话了?”
陈暮不敢不听话,只能扶着江眠坐下,自己端起一杯酒,朝着秦树草草一举:“敬你!”
说完就一口喝完!
他多说几句话,大家慢慢看出有些不对劲来,但是又说不上来哪里不对劲。
只有袁禧暗暗为江眠捏了一把汗,怕陈暮暴露了他是傻子的本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