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陈暮的身体在微微的颤抖,像是一根紧绷的弦。
喉结滑动,好半天后,才发出暗哑的声音:“你怎么知道这些,这也是她和你说的?”
傅轻寒:“别吃醋,我和她没熟到这个份上,那个放贷的我认识,我在他那里见过江眠的照片,听他的口气,他还挺惋惜江眠没去。”
他站起来,把靖哥签好的合同留了一份,语气正经很多,对陈暮道:“我和她也打过不少交道了,她这人吧,看着精明,实际上傻乎乎的,你有责任保护好她。”
江眠没想到陈暮会来找她一起吃午饭。
“你这不是上班时间吗,怎么跑出来了,会被扣钱吧?”
陈暮满眼都是深情,望着她:“想你,就来了。”
江眠的脸热起来,小声道:“你干嘛呀,突然跑过来说这种话,搞得我心里慌慌的。”
陈暮替她把围裙解下来放在一旁:“真的想你,不看一眼下午没法正常工作。”
这些情话,江眠经常都在听,但每次仍旧会脸红心跳。
一起吃饭的时候,陈暮仍旧盯着她看,弄得她开始不好意思了:“你今天好反常,是不是工作不顺利呀?有什么事要给我说呀,我们一起解决嘛。”
陈暮嗓音嘶哑:“那你呢,你有问题会和我说、让我和我一起解决嘛?”
江眠脱口而出:“那当然啦。”
陈暮低念了一声“骗子”。
“你嘀咕什么?”江眠没听清。
陈暮看着她的眼睛,心里爱意疯狂的翻涌:“说我好爱你,小傻子。”
江眠的筷子顿住,脸色迅速蹿红,低声道:“你今天在发什么情?”
陈暮吐出一口气:“今天早点下班,到时候你就知道我在发什么情了。”
江眠低头快速的吃饭,不敢抬头:“你好不要脸!”
陈暮接二连三的表白,搞得她一下午心里都跟揣了只小兔子一般,惊惊乍乍的静不下来,总是傻笑。
傅轻寒来的时候,眉头皱起:“啧啧啧,表情管理一下,谈个恋爱要上天呐,笑得跟个傻子一样!”
江眠立马退出和陈暮的聊天界面,收起手机:“别胡说,我是看这几天营业情况还不错才高兴的。”
傅轻寒早就看到了陈暮的微信窗口:“就装吧你。”
江眠扯开话题:“你怎么来了?”
傅轻寒道:“不是招人吗,怎么这么多天还没招到,你要不行就我来。”
江眠连忙制止:“千万不要!你忘了你上次招的什么样的人了!”
傅轻寒好了伤疤忘了疼,朝一旁忙碌的罗巧巧扬了扬下巴:“那不是也招到一个能用的了吗,你还要怎样。”
江眠态度坚决:“反正招人的事我来负责,你要有那闲时间,不如去想想能不能拿到一些品牌护肤品的代理权。”
她在忙着店铺经营的同时也在不断的学习,想要把店铺做大,有自己的品牌是第一位,如果没有做品牌的实力,拿到一些品牌产品的代理经销权也是个吸引顾客的好办法。
有了品牌产品的入驻,他们就不再是街边的野生小店了,格调升上来,流量和口碑自然就上来了。
但傅轻寒可没兴趣搞这些。
这家店对江眠来说是“事业”,对他来说就是“玩玩儿”,而且他知道陈暮早晚会带他们走,这个店迟早会被抛弃,没必要投入过多的精力。
他撇了下嘴:“我可没兴趣,你也不要给我搞那些花里胡哨的,我不会出钱的。”
江眠失望极了,企图说服他:“老板,想要做大,必须要升级,你信我,咱们一步一步的来,早晚能做成自己的品牌的。”
傅轻寒斜昵着她:“所以你的目光就盯着这里,一辈子都待在这屁股大的地方?目光放长远一点好不好,以后咱们是要去京北的!”
他为了稳住江眠,开始给她画大饼,说得情真意切的:“林阳县就这么大,而且牛蛇鬼神混杂,我早就受不了了,你还准备在这里扎根不成?这个店你就当练练手,等过两年,咱们去京北,或者别的大城市,那人流量多大啊,到时候我出钱你出力,咱们干票大的!现在你就安安心心的守着着一亩三分地就行了。”
江眠眸子微眯,打量着他,好半天冒出一句:“傅轻寒,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傅轻寒跟着皱眉:“我像是这么饥不择食的人吗?”
江眠一本正经:“这些规划未来的话,如果是陈暮给我说,我觉得理所当然,可是你,为什么要规划和我的未来?”
傅轻寒被噎住,难不成要他说,他和陈暮现在已经是一条船上的人,会共同进退?以后三人大概率都会在一起?
他不能说。
他干咳了一声:“反正我是早晚要离开这里的,到时候你们两口子要一起走,带上你们也就是顺手的事,你要是不走,这店里的股份我就卖给你,到时候你想怎么作都可以。”
江眠看他说得真诚,慢慢的眼里浮现起笑意:“老板,我发现你这人还挺好的呢,我会记住你的好的!”
傅轻寒站起来往外走:“那必须,以后发达了记得提携你老板一下,走了,喝寿酒去啦。”
今天的寿宴是在主人家近郊的别墅举办的。
林阳县近郊有一个植物森林公园,空气非常好,主人家的别墅就建在公园旁边,算是一个天然氧吧,过寿的老爷子之前是在市里做官的,退休后到这里度晚年。
别墅隔城里有点距离,一路上傅轻寒都在骂骂咧咧:“远就算了,还下雨!这破天气过什么寿,待在家打麻将不好吗。”
真见到了主人家,他又堆着真诚的笑意,热情得很:“柏老爷子,祝您福如东海寿比南山!一颗小小的人参,延年益寿,强身健体,不成敬意。”
靖哥把贺礼奉上。
老爷子看到傅轻寒,乐得合不拢嘴:“你就是小光常常提起的小傅吧,里面请里面请,招待不周,多多包涵啊。”
傅轻寒和他寒暄客套一阵,和靖哥进去了。
平日和傅轻寒混的那帮人虽然不知道他在京北的真正背景,但是就他每一次聚会时的阔绰出手,就足以吸引一大堆人对他尊敬有加,拼命巴结。
他刚进大厅,立马围了不少人上来打招呼,基本都是以前一起玩的,被他私下称之为“狐朋狗友”的人。
傅轻寒端着香槟杯,和他们称兄道弟的,十分想念对方的样子,笑得可开心了。
靖哥手上也端着一个杯子站在他不远的地方,不苟言笑,看似随意,但注意力一直都在傅轻寒身上。
傅轻寒在林阳县不是第一次受伤,这种场合人多眼杂,搞不好真的会混进来一些对他不利的人。
把大厅扫视了一遍,没发现异常,目光落在手挽着手的一对年轻男女身上,双眉不自觉的收紧。
袁禧正和人打着招呼,一抬眼,撞上靖哥的视线。
四目相对,靖哥的目光从她脸上移到旁边的向泽宇身上,神情带着鄙夷,转过身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