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无错!”
“殿下身为大楚储君,行事宽仁,并无任何错处。”
“有错的只是下面的人!”
“他们不该把太子的仁慈,视作理所当然,忘了忠义之道……上下之卑!”
魏忠贤躬身回道。
和历史上的九千岁不通文墨不同。
这位魏忠贤,似乎读过书,说话条理分明。
“是啊,孤也奇怪,仁慈也会有错吗?”
“明明老师教过孤,为君者当心怀仁慈,施仁政,行善策。”
“史书上也多誉美仁义之君。”
“怎么到了孤这里,仁慈就害死了玄武?”
“原来……错的都是下面的人啊!”
项煜闻言,喃喃地说道。
他这话,近乎自言自语。
好像是在给自己一个解释。
魏忠贤没回话,只是默默地看了项煜一眼。
有些话,太子可以说,他却不能回。
好在项煜似也没想着要他回话,很快便转过了话题。
“对了魏伴伴,你说孤……是不是该多和青龙他们走动走动?”
经历了玄武身死事件后,项煜好像一下子成熟了很多。
以前这些问题,他从不会去多考虑。
但现在,他已经意识到绣衣卫的重要性了。
四大督司本就是属于他的心腹。
说句不好听的,他若是想要架空项炎这位绣衣都督,完全是分分钟的事情。
只不过以往,他碍于仁义之名。
不想在外边落下欺负亲弟弟的坏名头。
故而一直很避嫌的连四大督司都断了联系。
魏忠贤抬眸看了项煜一眼,眼神中忽地闪耀起一丝炙热的光芒。
绣衣卫!
太子居然想到绣衣卫了!
不管是太子要夺权,还是要架空三皇子。
这对于东宫而言,无疑是件好事啊。
对于他这位太子贴身心腹太监而言,更是个很可能是一步登天的绝好机会。
天知道他以前有多么羡慕三皇子府的小葵。
同样是太监。
他只能苦巴巴地在太子身边伺候着,手中半点权力都没有。
而那小葵,却是项炎在绣衣卫中的代表。
据说,小葵手头还掌控着一支神秘的队伍。
魏忠贤对项煜确实很忠心,不打折扣的那种。
但并不意味着他甘于默默无闻。
他也想掌控绣衣卫,成为叱咤风云的一代权宦!
“太子,您……”
魏忠贤张了张嘴,但话到嘴边,却又硬生生忍了下来。
太子想要拿回绣衣卫不假。
但劝进的话,却不能由他来说。
这会让他暴露自己觊觎绣衣卫的心思。
眼下,太子都没拿回绣衣卫呢。
暂且不急!
“也是,父皇都已经把绣衣卫给了三弟,用的还是诏书,又岂能出尔反尔?”
“看来是孤想多了!”
项煜摇了摇头,叹息道。
大楚的圣旨,有诏书、敕书、制书、以及中旨之分。
其中诏书,往往都是直接昭告天下,一经发布,便不能更改。
敕书、制书,多用于表达皇恩,宣示百官,发布后也很少会有改动,但并非不能更改。
至于中旨……那玩意更是存档都不会有,帝王想改,随随便便就能改。
而当初项炎执掌绣衣卫的任命,保德帝用的竟是诏书!
这意味着……现在就算保德帝想要罢免项炎,也需要花费很大的工夫。
否则,朝廷岂不是成了朝令夕改?
听到项煜的话,魏忠贤眼神一黯。
他很了解太子。
太子都这般说了,显然又打起退堂鼓了。
在魏忠贤看来,太子什么都好,唯独就是有点优柔寡断了。
老是碰到一些困难,就无法做出抉择,最后只能退缩。
什么时候,太子能雄起一把啊!
魏忠贤暗暗想到。
……
【别人家】酒楼。
晚宴已经散场。
宾客们陆陆续续走得差不多了。
厉千绝和叶婉儿忙着送客。
少女却一脸笑容地朝洛珩扑来。
“洛,钱,很多钱。”
少女扑到洛珩身边,献宝似的掏出一叠银票。
她的双眼,此刻似乎已经变成了银子的形状。
小小的胭脂,居然卖了一千多两银子。
着实没让少女预料到。
那可是好多好多钱啊!
早知道胭脂这么好卖,她和婉儿姐姐就应该多做一些的。
“呀,这么多啊!”
洛珩配合着露出“惊讶”的表情。
些许胭脂,卖了一千多两。
这钱怎么来的,洛珩其实心知肚明。
无非就是那些士绅想要巴结他。
直接给他送钱不太合适。
正好少女那边在跟女眷们推销胭脂,他们又岂有不打蛇随棍上的道理?
只不过啊……那些妇人到底手笔小了点。
这要是换成士绅们亲自操作,今晚洛珩少不了进账万把两银子。
可别觉得夸张。
林溪的士绅们是出了名的富裕。
哪家不是腰缠万贯,富得流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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