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罗斯竞技场的位置并不在城内,而是靠在乌兰第三大河萨鲁尔河旁边,距离市中心有一个时辰的车程。
然而,这个距离,对于无数想从观战中获取经验的注师以及那些热衷于看热闹的普通人来说,却全然不是问题。
更何况,每次竞技场有生意时还会伴随着开盘下注,有可能在一夜之间造就出几个百万级的富豪出来呢?
抱着这样的心态,虽然距离今天的比赛开始还有一个多时辰,竞技场外便已经是人山人海的局面了。
麦公子等人乘坐着马车到达竞技场外围的时候,首先便被眼前的景象吓了一跳。
“哎呀!这得有上万人吧?”胖子兴奋地直嚷嚷。
“嘿!瞧您说的,最少五万人!这竞技场原来叫斗兽场,是察罕帝国时期的建筑。后来,也许是光看狗打架没啥意思,就改成斗人了!从那以后,这儿就越来越红火了!上次,就是班杰被救走的那次,便足足有三万多人到场。可那时候我最起码还能挤得动步呢,但您瞧现在,哎哟,哎哟,走道看着点,这还有人呢!”作为熟客,瘦虎义不容辞,大声解释道。可他话还没说完,貌似就被别人踩了一脚,不禁大呼小叫起来。
“丘公子!靠!这么多人,咱们怎么进去呀?早知道真该听瓦洛佳的话,坐他们的马车来倒是方便了!”胖子被人海涌得头晕,大声叫道。
“死气白咧偏要自己来的是你,嫌人多走不动的也是你,现在你叫我也没用啊!”丘顿郁闷地嚷道。
“海哥!海哥呢?把咱们的防护屏障升起来,给大家助助兴,咱们也能走得快一些!”胖子白了发牢骚的丘顿一眼,又冲海龙嚷道。
“麦公子,咱们现在一共就三辆车,这,这怎么摆啊?”海龙摸着脑袋直犯愁。
“且!春春老板不会只教给你们一种车阵吧?”胖子犹疑地问道。
见对方点头如捣蒜,胖子顿时来了精神,赶忙把伙伴们叫在一处吩咐起来。
没过多少时间,正在你拥我挤的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片璀璨的十色光芒。这光芒宛如初升的旭日一般,乍一现身,便吸引了所有人的注意力。
光芒中,三驾装饰豪华的马车露出峥嵘,它们成品字形,彼此间保持着极其细微的距离,缓缓驶向竞技场的入口。
见了这架势,原本人挨人的现场竟然闪出了一条窄小的通道,而无数人则抻着脖子想看个究竟!
虽然马车的间距已经缩到最小,可与窄路相比,好像还是宽了一些。
见此情景,马车的队列第一次发生了变化,后置的两辆一前一后,与前车并成了一条直线。
当众人都觉得这当是车阵的无奈之举的时候,那一片璀璨的光芒居然也随着队形的改变而化成了一道彩虹。
十色的彩虹不仅炫目,更突然生出一股强横的威压向两旁迫去。
围观的众人始料不及,被推得纷纷后退,原本连插根针也难的现场由此产生了一阵骚动。
“要出事!”站在竞技场入口高台上的瓦洛佳见此,立起身形便要前冲。
然而,他的手却被靠靠抓住了。
晴俊大师深邃的目光中为车阵的变化闪过一丝欣赏,他摇摇头,示意年轻人稍安勿躁。
果然,强横的威压刚起便又消散,而车队的阵型也再次出现了变化,这回倒是两车在前,一车置后的格局。
随着车阵的调整,其间的光芒也突然变得柔和起来,那是在一片鹅黄中点缀着五彩斑斓的奇景,令所有人都叹为观止。
“了不起啊!便是你师叔,怕也鼓捣不出这些花样来!”晴俊大师语意复杂地叹道。
“我看不明白,还请老师指点!”瓦洛佳虚心求教道。
“这是一种可攻可守的阵法!最先的是人和,之后的彩虹是天时,最后这个则是地利!”晴俊悠悠地解释道。
年轻人闻言恍然,随即又皱眉问道:“我对阵法所知有限,可您刚才说的不是应该按照天时、地利、人和的顺序排列么,而他刚才展示的变化,岂不是本末倒置了?”
晴俊一向很喜欢这个不懂就问且一问到底的学生,便微笑着解释道:“阵法的运用切忌墨守成规。此处人员密集,若以天时开道,岂不是有以势压人的嫌疑?而用人和,则即可吸引人群的注意力,又能不伤和气啊!”
“哦!这便是博得众人关注与好感的手段啦!那之后使用天时,应该就是恩威并施,提高自己形象的伎俩了吧?!”瓦洛佳想了想,便接着分析道。
“举一反三,很好!说下去!”晴俊喜动颜色,鼓励道。
“哦!我想不出了!最后这个地利好像和现在的场景靠不上边啊!”瓦洛佳不好意思地叹道。
“呵呵!”晴俊对年轻人的坦诚报以微笑,缓缓说道:“最后一招是点睛之笔啊!这代表的是尊重,是对这片土地的敬意!”
见年轻人了然后又面显失落之色,晴俊便鼓励道:“你并非是想不到,而是对这片土地缺乏感情!这可以理解!”
老头不说这话还好些,瓦洛佳闻言脸上羞惭之色反而更浓,眼中的神采则又多了些反省的味道,好在晴俊此时注意力都在那三辆马车上,并未察觉年轻人的异样。
三辆马车徒自缓缓前行,而刚才的一番变化则引来了周围人群的好奇,有些专为看热闹而来的则已经为饱了眼福而叫起好来。
“各位乌兰的朋友!我们今晚专为救人而来, 那些被当成奖励的无辜者正是我们的至亲兄弟!他们蒙受不白之冤,眼看命在旦夕,我们虽然人单力孤,却也不能坐视不理!希望各位闪条道,在下麦桑叩谢各位的大恩啦!”胖子粗豪的喊声响起在一片光晕之中。
“原来是今晚参加对战的一方啊!难怪实力如此强横?!”
“你不懂别瞎说!能发光就强横了?是注师都会放光圈好不好?你得看他们那些防护屏障的颜色知道吗?!”
“您还真是说到点子上了!他们刚才玩的这一出,虽然花里胡哨得挺好看,可颜色也不算深啊!估计实力有限!”
“没错,没错!一定是这样,否则官方怎么会一上来就开出四十比一的盘口呢?!”
“哎呀!那他们就这实力也敢来?这不是找死吗?”
“这就是义气!你没听人家说吗?就是不忍心兄弟受害,这明摆着就是来陪法场的呀!”
“嘿!您这么一说,我心里怪不是滋味的!但愿能有奇迹发生吧!”
“反正我觉得这些人不错!感觉上还挺亲近!他们的朋友犯了什么罪?”
“布告上不是说那帮人犯了杀人罪吗?”
“这可说不好!指不定怎么回事呢!刚才我可是看到麦肯总领事克罗德大人也来了!没准这帮人和最近发生的恐怖袭击有关吧?!”
“嘘……小声些!这话也能随便乱讲吗?”
听着周围七嘴八舌的议论,麦公子对自己的临时安排十分满意,而他脸上则挂出一副康慨就义的表情,同时把刚才的宣言再喊了一遍,又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