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当迪尔波拉与亲信绞尽脑汁,分析诸多可能性的时候,在麦肯人的营盘里,也有很多人正在为明天的交锋,进行着最后的准备。
“弗里茨小姐,您醒了?!我先要恭喜您,迪尔波拉女士手下的有心人,好像已经发觉了您的踪迹!您能告诉我,这是怎么回事吗?”阿郎和声向斜靠在行军床边的女人说着,同时暗自为这么快就能引起耶兹利尔人的注意而感到欣慰。
这女人相貌平平,面容憔悴,双眼无神,正是在古塔镇被抓住的那名蓝裳女子,只不过现在换了一身士兵的衣服,还简单易了容。
对阿郎的询问,弗里茨一语不发,置若罔闻。
“呵呵”,阿郎笑笑,无奈地说道:“您心情不好,我很理解!不过,我虽然不知道您是用什么方法联络上了同伴,但我确定,如果再有类似事情出现的话,威尔逊大人会感到很生气,我也会很为难!这里,毕竟是马色大军的军营,一旦你的人不顾一切闹起来,为避免扰乱军心,也只能先将你灭了口再说哟!”
弗里茨仍未开口,但眼神已经凝实起来。
“我怎么会被带到这里来?!这些救了加西亚,又抓住了我的,到底是些什么人?难道是威尔逊的手下?”她暗想道。
阿郎对女人的反应很满意,他继续用柔和的腔调说道:“其实,你们与特尔吉人之间的仇怨,真的与我们无关。就我个人而言,与加西亚先生之间,甚至还有些尚未解开的仇怨。这样算来,您和我之间应该是朋友,而非敌人才对。”
见弗里茨目露不屑之色,阿郎又耐心解释道:“不过,那是以前的事情啦!我现在的老板,是威尔逊先生。他为了得到你,可是被我那些雇佣军朋友狠狠敲了一笔竹杠啊!”
“你是说,抓我的人是雇佣军?”弗里茨忍不住问道。
“哦!,这个,这个不是重点!重点是你不要再试图联系你姐姐!否则,我们都会很难做!真要杀了你,那些钱可就打水漂了!我会替威尔逊先生心疼的!”阿郎一脸市侩地说道。
“哼!若只是为钱,便将我交还给我姐姐,只要你敢说个数,我保证她一分钱也不会少了你的!”弗里茨抱着一丝希望诱惑道。
阿郎闻言,先是喜动颜色,紧接着便踌躇起来说道:“从中赚点辛苦钱还可以,若是将你放掉,我没法向威尔逊先生交代啊!”
“恐怕也没法向加西亚交代吧!哼!谁会相信你的鬼话!”弗里茨故意哂道,想多了解点情况。
“嗯……!”阿郎摇摇头,眯起眼眸说道:“我们,哦,不,是那些雇佣军确实收了加西亚先生一些费用,但那是他的救命钱,里边可不包括如何处置您的部分!”
他俊朗的面容上,泛起贪婪的笑意,又说道:“不过,请您放心,待到此事完结之后,我自会劝威尔逊先生高抬贵手让你们姐妹团聚,只要迪尔波拉女士不是那么吝啬,我很愿意去当这个中间人!”
“无耻!”灌了一肚子诡异的药水,四肢瘫软无力的弗里茨被气得够呛,怒声吼道。
“嘿嘿!”阿郎奸笑着说道:“确实是无耻了点!不过,谁让您这么值钱呢?而且,您的价值还是越卖越贵!先是加西亚,然后是邓普拉,现在又是威尔逊先生,每次倒手,价格可都是翻了几倍啊!那些雇佣军的孙子,可是发了大财啦!我看着都眼红……”
不待对方把话说完,弗里茨已怒不可遏地吼道:“邓普拉?威尔逊?他们为何拿我做交易,他们到底想干什么?!”
阿郎摆摆手,示意女人稍安勿躁,然后才压低声音说道:“这些我可不敢乱猜!不过,有朝一日见到迪尔波拉女士,你倒可以问问她!估计她能说得明白!”
“见钱眼开的混蛋,我就怕你有命拿钱没命花!”弗里茨怒气攻心,不管不顾地喊道。
“哼!”阿郎脸色突然变得狰狞起来,向帐外嚷道:“来人!咱们的贵客又该喝药了!她都有力气骂人啦!”
话音未落,一名身形胖乎乎的侍卫便抱着个大药罐子乐呵呵走了进来,阿郎则返身就走。
“你,你要去干什么?!”弗里茨意识到什么,惊问道。
“当然是去向威尔逊先生汇报,万一你姐姐亲自来救你,我可不是对手!你既然这么不识好歹,那份钱我不挣也罢,还是命重要!”阿郎绷着脸说完,便要离开。
“求你,等一下!”弗里茨无奈地哀求道。
“话已至此,还有什么可说?你也别妄想我现在会放了你,原因你知道!”阿郎冷声说道。
“我并没有和手下联系,我也是刚知道自己身在何处!估计是他们闻到了我身上独有的味道,才会追踪至此!”弗里茨小声说道。
阿郎和胖侍卫交换了一个眼色,故意用不耐烦的语气说道:“你早这么老实多好,也省得咱们撕破脸!可现在我也没辙,你的人既然查到了这里,肯定会派人来营救,我必须得先和威尔逊先生打个招呼!”
“如你所说,我的人必会前来营救,而你要是和威尔逊说了此事,我就算难逃一死,可你们也会鸡飞蛋打,一无所获不是吗?!”弗里茨着急地分析道。
阿郎沉吟片刻,才不情愿地问道:“那你说怎么办?”
“帮我传个信给他们,他们知道我安全无事,便不会草率行动!我想,不管怎么说,耶兹利尔与麦肯,也是多年的盟友。而且,我此次做的事,其实并没有损害麦肯的任何利益。所以,我相信你的话,待此事过后,威尔逊会放了我!”弗里茨真诚地说道。
阿郎心中暗乐,脸上却挂出一副犹豫的表情,好像对女人的建议很难决断。
弗里茨眼珠一转,便想到了事情的关键,“五万麦肯金元!我让姐姐当场给你,只要你肯帮我送个信过去!”她急切地喊道。
“嗯?”阿郎望着已经懵圈的胖侍卫,自己也觉得有点头晕。
靠!那可是麦肯金元啊!是牙台大陆最硬不过的硬通货,而且,居然张嘴就是五万之多!
这笔钱,足够一个三口之家一世无忧的了!
“不行!最少八万!”阿郎用嘶哑而颤抖的声音,又结结巴巴地解释道:“我,我可不是乱要价,这,这事我要冒,冒很大的风险,我……”
“好!就是八万!你告诉我姐姐一句话,就说我藏在家里院子的小草屋里。”弗里茨再次打断了对方的话,缓缓说道。
“哈?就这么简单?!你,这不会是句什么暗语吧?!”阿郎脸色有点发白,强撑着问道。
“你这么说,我姐姐才会相信真是我要你去传话的!至于其他,你只说我现在安全,让他们不必前来营救便是。那个小草屋,是我和她小时候一起玩的地方,除去家里人,谁也不会知道这件事!”弗里茨拼命忍住心中的鄙视,解释道。
阿郎呆呆地盯了女人半晌,才咬牙切齿地说道:“好!我就信你一回!”
他说完,转身就走,待到了帐口,这家伙又对胖侍卫吼道:“肥欢,还愣着干嘛?给她喂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