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小时之前,当周玉坐在沙发上看电视的时候。
有两个陌生男人突然登门。
确切的说,是登门要账。
欠债人是周玉的哥哥周鹏。
两个男人是挟持着周鹏一起到家里来的。
周鹏昨晚整夜未归。
玩了一宿的麻将。
情况很明显――
周鹏欠了人家的钱,导致对方大过年的直接登门要账。
一开始,周玉并没当回事。
周鹏打麻将输钱,是常有的事。
周玉直接返回卧室,戴上耳机听音乐。
大过年的,她不想因为周鹏的烂事影响心情。
周玉很清楚,这件事闹不大,肯定又是父母破财免灾。
因为周鹏欠债,导致被人追到家里要账的情况,已经不是一次、两次。
基本上,每隔几个月,就会发生一次这样的事。
周鹏在外面赌博,输光的时候,经常会找人借钱。
如果数量比较少,周鹏一般自己就能解决。
如果数额比较大,周鹏自己解决不了,就会导致债主登门。
但周鹏即便欠债数额较大,一般也就是几千块。
近几年掌管家庭财政的父亲,会帮着还掉。
事后,父亲会对周鹏进行一顿不痛不痒的批评。
在周玉看来,父亲就是对周鹏太惯着了。
才导致周鹏一直走在错误的道路上,从不知悔改。
三十多岁的人了,整天除了赌博,就是与酒肉朋友鬼混。
基本是一点正事儿也不干。
这些年下来,周玉虽然没有具体统计过。
但她估计,家里为周鹏还掉的赌债怎么也有数万块了。
如果再加上周鹏总是会从父亲那里要零花钱,日积月累下来,也不是小数目。
两者加在一起,基本就已经掏空了最近几年父母辛苦积攒的大部分家底。
至于前些年的积蓄,都被母亲搞传销亏掉了。
如果让周玉选择,她宁可家里的钱损失在传销上。
也不想被周鹏赌博输掉。
周玉一直有些担心,周鹏整日鬼混下去,早晚有一天会惹上大麻烦。
况且,周鹏这么大个人,却始终不务正业、沉迷于赌博。
什么时候是个头?
可以说,周鹏自身没有任何收入,完全依靠父母养活。
说是寄生虫都毫不为过。
唯一值得欣慰的一点,周鹏还算多少有那么一点点分寸。
他参与赌博,一般都是在街边的麻将社,赌注都比较小。
这种性质的小赌博,还不至于把人弄到倾家荡产的地步。
然而,今天,这个大年三十的上午。
周玉的固有认知却被打破了。
当她正躺在床上戴着耳机听音乐时,对外面客厅里的情况毫不关注时。
母亲却突然推开门走了进来。
她直接走到周玉床边,摘掉了周玉的耳机。
还不等周玉表达不满。
周玉的母亲胡丽语气惶急的说:“小玉,你哥闯祸了!
闯大祸了。
欠了人家三十万赌债。
这可怎么办啊?
人家都已经追上门来了,还带着你哥写的欠条。”
顿了顿,胡丽擦拭了一下眼角;“小玉,咱家的情况你都清楚。
别说三十万,就算三万都拿不出来。
小玉啊,妈知道你有钱,你能不能帮你哥哥把钱还上。
实在不行,先还一部分也可以。”
胡丽眼中含着泪,一脸恳求的望着女儿说。
她的脸上明显有着一抹泪痕,显然是之前哭泣的时候留下来的。
“三十万?”
周玉腾的翻身坐起,一脸不可思议的望着母亲。
这个数目,让周玉有些发懵。
周鹏竟然欠下了这么一大笔赌债,怎么可能?
周鹏是疯了吗?竟然敢赌这么大。
“是啊,小玉。
你哥一时犯糊涂,鬼迷心窍,和人家玩了一宿的大麻将。
整整欠了人家三十万。
这不,人家找上门来。
让我们必须还钱。
至少也要先还一半才行,否则,人家就待在家里不走。
今天晚上,就住在我们家里。
这个年,我们还怎么过啊?
那个领头的还说,如果一天之内不还钱――
就把你哥身上值钱的器官摘下来,卖了顶账。”
胡丽一边说着,一边擦拭着眼中不断滑落的泪水。
“过年?还过什么年?
妈,我哥都是你跟我爸惯的。
这下好了,终于闯大祸了。
我没有钱!
就算有钱,我凭什么给周鹏还赌债?”
周玉疾言厉色的怒吼着。
一边说着,周玉光着白皙的脚丫来到床下。
“小玉,小点声啊。
那两个人不好惹,一看就是混社会的。
咱们惹不起啊。
小玉,就当妈求你了。
一定要帮你哥这一回啊。
那两个人说了,明天上午之前,至少要还一半的钱。
否则,就要找人来摘掉你哥身上的一个器官。
只要我们不还钱,每过一天,就摘掉你哥一个器官卖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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