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起自己以墨夕月的身份生活在西汉年间之时,遇到了阴阳家第五代阴阳主红玄衣,学到了失传的绝学“诗控”。
在那段亦师亦友的时光中,大大咧咧的红玄衣曾透露遇到个帅气的才子苏澜,亦是玄门中人。
为人博学且正气凛然,两人有过短暂的暧昧,后因妖物横行而分开,而苏澜的束腰玉佩上书写两个字“閤縱”。
“連横”、“閤縱”,两者到底有什么关联?
嘴里反复念叨四个字,连续多遍重复,齐铭的眼睛突然爆闪光芒,“閤縱連横”!
原来是这四个字,怪不得给我莫名的熟悉感。
纵横家,与阴阳家同为三教九流中九流的学派,纵横即合纵连横,讲究的是善揣摩、通辩辞、会机变、全智勇、长谋略、能决断,说穿了就是联合起来围攻一方,为当下西方政权常用的手段。
当然这是纵横家学说的要义,与阴阳家一样,纵横家的生命稍纵即逝,很快从学问流派转型,但纵横家有所区别,阴阳家起于道教,而前者脱胎于儒教,所以它转型玄门讲究的是术法。
传说纵横家的始祖是鬼谷子,但齐铭觉得不是,于泽华就是鬼谷子流派的后裔,如果于叔是纵横家传人必定早已告诉自己,那么唯一的解释阴纵横家真正传自于苏秦。
玄门纵横家有很明显的器物特征,男性配备刻有“閤縱”束腰玉佩,女性配备刻有“連横”的镯子,千万别觉得是装饰品,其实器物是纵横家的法器。
如此说来张花菲不是普通的辅导老师,而且流传至今的纵横家传人之一,那她的死就不是简单的事件了!
齐铭将自己的设想告知郑素敏,她哪想到其中还有那么多弯弯道道,还牵涉到一个古老的流派,惊愕之余很是佩服自己男人。
“纵横家子弟多为伴侣,一方死了另一方不应该消失才对,斐兄弟,麻烦查一下张花菲生前是否有同居的男人或者与其关系十分密切的异性,这是我们唯一的线索!”
齐铭提出了自己的假设,摆在面前的疑虑很多。
玄门之人如何会跳楼身亡?
男方为何没有讯息?
魂点在中间又有什么关联?
纵横家子弟缘何出现在太极国?
唯有找到这个伴侣,谜底才会揭开,齐铭甚至有种感觉,他离真相已经不远了。
“这是法器?”郑素敏举起手镯反复掂量,看不出任何特殊之处。
“傻丫头?”齐铭拿起手镯,融之道瞬间环绕,在道纹的刺激下手镯透出一些光亮,证明它的确不是凡物。
“儒教与道教术法不同,故而我们无法使用,但无论有多特殊都脱不开道的范畴,所以我能让它发亮。”
“我猜想纵横家应该是以精神力为主的术法,主攻音、惑这两个领域,能干掉张花菲的人要么就是顶级高手、一招制敌,要么就是熟悉之人、身后下手!”
说道这里,齐铭有个念想,会不会是张花菲熟悉的人比如说她的伴侣,不过很快否定了这个想法,在他看来玄门伴侣的确会离心离德、背后黑手。
但纵横家不是野鸡流派,不至于会出现如此下作的伴侣吧!
“小齐啊,纵横家于叔是知道了,自打开元盛世后就销声匿迹,原来远赴朝鲜八道了。”
齐铭与于泽华拨通视频,将情况大致讲了一遍,对方沉默了片刻,遂开口道。
“先祖鬼谷子的确不是纵横家的创始人,但纵横家的理念却也是先祖渡心劫前的想法,被苏秦发扬光大,故而纵横家的功法与于叔本为同根同生,但前者未开发大脑精神力攻伐并不强。”
“不过,先祖曾入梦境自创一套功法并亲自传授给下山的众弟子,很有可能成为纵横家的看家秘法,你得小心点”
“哇,果然能成为九流派系之一都没有弱手,于叔要不提醒的话,小子必定会吃大亏,嘿嘿,谢谢于叔!”
说完,齐铭露出狡诈的笑容,“于叔,给你看个有意思的东西,我们可以借题发挥下”
二人不知道交流了些什么,电话里只有两人贱贱的笑声。
突然,齐铭的脸色大变,急忙带着素敏与斐泰宇赶赴金边公寓,只见书呆子柳老师已经倒地而亡,身上没有任何伤痕。
问题在于他的灵魂不知所踪,一般来说刚死的人魂魄都会在原地不动,等待地狱使者接引,一些怨念深厚的魂魄会自行避开成为孤魂野鬼,这种情况非常稀有,唯一的解释就是被掠夺了。
与此同时,咕噜咕噜传来金老师遭受袭击的信号,三人又急忙朝着附近的女性公寓快速移动,结果发现金老师与柳老师一样无疾而终,魂魄消失的无影无踪。
“辅导班刺客”开始大开杀戒了,三人的意识中有了这样一个结果,下一个目标应该是鲁勋,迅速赶到鲁勋的住宿没发现任何异动,斐泰宇决定留下暗中保护。
齐铭并未反对,带着素敏回家,反正噜咕噜藏在暗处,有了双重保障没有后顾之忧,需要好好理清整个过程,总觉得遗漏了些什么。
一连数天,“辅导班刺客”都未对鲁勋出过手,斐泰宇依旧再守候了一周才离去,他自信隐匿功能非常了得,“辅导班刺客”绝不可能发现什么,二周没事自然真的没事!
金、柳二位老师的死亡又一次引起社会动荡,首市政府宣布进入紧急状态,停止全市所有辅导班的运行,鲁勋每天深居简出,在家休整了二周。
凌晨二点,鲁勋突然从睡梦中睁开双眼露出精光,起身在公寓内环走了一圈并拉开窗帘向外眺望了数分钟,随即走到客厅的壁画前,伸出右手按在画面上。
但见掌印一圈发出亮光,随即以壁画为高度宽一点五米的墙壁后移,鲁勋从空挡处走了进去,随即墙壁又回归原位。
跨过长长的楼梯来到较为昏暗的地窖,里面漂浮着数个墨色的气团,替鲁勋宽衣解带,拭去身上的污秽,但见他的后背凭空拱起一张墨色抽象的脸庞,类似嘴巴的弯勾不停地在咀嚼。
“我说你就不能忍耐一会吗?不见有人在监视我,你还吸走了那二人的魂魄,想暴露我们吗?”
鲁勋气急败坏得骂道,全然没了平时和和气气的形象,针对的就是后背抽象的脸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