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数扇门意味着无数个构架的小空间,除却被姗姗世界重叠的一些空间外,来回往返多回的齐铭发现大多数空间呈现一片死寂,也就是说空间是针对性的,所要针对的人所在的空间情景会按照施术者思维意识来构架。
幻术终究是幻术,能骗过的只是眼睛,阴阳眼没能识别也只是因为重叠的因素,再加上幻术没有灵魂类、精神类的攻击性。
齐铭心里明白阴阳眼没能看透还有个至关重要的因素,那就是肉身孱弱,摒气站在原地闭上双眼,尝试着用心念来拓展视野。
不一会儿,一条朦胧的线路穿梭于无数门,七转八绕九循环,最后的目的地只有个直径二米的光圈,光圈内躺着韩在英,脸色苍白,是失血过多的状态,如果不及时唤醒她,将长眠于此。
没有迟疑,齐铭立刻顺着路线推开一扇扇门。
“啊!”
走着走着便听到一阵阵凄惨的叫声,粗壮的嗓音正是那身材魁梧的壮汉。
他所在的空间宛如篮球场大小,里面没有任何设施,唯独墙上露出一个漆黑的漩涡,水桶粗细的大蛇正从中探身滑行,没有任何挑衅的动作,直接一个飞冲而来,血盆大口冒着腥臭的异味。
壮汉明显不是普通人,侧身一让同时飞起一脚顶在大蛇的下颚处,疼得大蛇翻身直打滚。
就在这个当下,壮汉双手结印,双臂居然凭空腾起浅色虚影,仔细一看是一对熊掌,这对虚影附在双臂有着力量上的加成,看样子壮汉也是玄门人士。
壮汉与大蛇开始缠斗,每一拳、每一肘都能痛击大蛇的头部,壮汉还能计算大蛇被击退的距离,隔空再次打出一记重拳。
不一会儿,大蛇被打得血肉模糊、动弹不得,随后化为轻烟消失不见。
壮汉这兴奋地膨胀了起来,冲着漩涡拧了拧鼻子,凶狠得竖起中指,嘴里还喊着“有本事再来啊”。
下一刻,他闭上了乌鸦嘴,因为漩涡里竟然滑出两条与刚才一样大小的大蛇,这就是嚣张的代价。
壮汉耗尽了全身的力气且浑身带伤,这才将二条大蛇消灭。
仅仅几秒钟,漩涡内又滑出四条大蛇,杀人诛心,这种精神与**双重枷锁彻底击垮壮汉,噗通一声双膝跪地,无力地闭上眼,任由大蛇将其撕成碎片。
齐铭听到的惨叫声就是壮汉在人间最后的声音。
紧接着,该空间内突然出现一道声音,“身上的煞气如此之重,必定沾染无辜之血,死有余辜!”
听到这句话,齐铭急冲冲的脚步略微停顿了片刻,声音明显是轮椅女孩的,行刑还要按上个罪名,证明女孩不是个滥杀无辜的人,典型的血债血偿思维。
一瞬间,齐铭为她感到不值,被绑到豪宅才短短的功夫内,已经大致明白个所以然,为了一个坏人耗尽自己的血液令自己有生命危险根本不值得。
齐铭是非观念很强,完全没有中庸的思想,很支持恶人当诛的真理。
想到这里,加快脚步,必须尽快找到她、唤醒她。
“啊,师傅、大师兄、二师兄你,你们怎么会在这里,你,你们不都死了吗?”
面前突然出现几道身影,很快就认出他们的身份。
这一刻,青年不再是眼中无神的状态,瞪大眼睛一副惊悚的神态,伴随着浑身微颤的身躯,一看就心里有鬼。
这些身影并没有回答青年,而是一步一步缓缓地走来,甚至有的是拖着步伐而来。
再看他们,师傅的脸庞黢黑,大师兄的腹部露出一把血淋淋的刀柄,二师兄的额头插着一只袖箭,总之每具身影都有着不同的致命伤痕,鲜血仍在不断流淌,触目惊心。
青年不断后退,直到后背贴着门才恍然醒悟,急忙用力踹门,企图逃离,岂料无论如何用力,门始终纹丝不动,好似焊死了一般。
“别过来,别过来,是你们逼我的,不是我要杀你们的,尤其是你个老头子最偏心,师兄们学的都是厉害的功夫术法,而我没日没夜得练暗器,你压根就不喜欢我活该,我毒死你!”
青年指着黢黑脸庞的师傅大声呵斥道。
“还有你,大师兄,什么爱护生命,不得欺辱弱小,我们修行之人当然要入世,怎么能一辈子清贫寒苦呢!”
“强大不就是为了过上好日子吗?整天在我耳边唠叨,捅死你,耳朵就清静了!”
“二师兄,我不就玷污了个村妇吗,有必要揪着不放吗,苦苦追杀我吗?天天修炼、不食人间烟火,那还活着干嘛呢!”
“还有你,三师姐,明知道我喜欢你,你却爱理不理的,大师兄有啥好的,为了他你连死也不顾。”
“哼,我得不到的别人也别想得到,你这么喜欢他,那我就让你们死后作对鸳鸯!”
整个门内全是青年几近疯狂、歇斯底里得嘶吼声,似乎在发泄着什么,又像是在忏悔着什么。
与此同时,不知他从哪里掏出的各种暗器,不要命地射向每具身影。
然而,这些身影就如光影般任由暗器穿过没有受到一丝阻碍,依旧拖着步子慢慢靠近。
啊的一声嘶吼,青年扔掉了手中的暗器,靠墙坐在地上,仔细观察的话可以发现不仅仅是身体,就连脸部的肌肉都在机械化得抖动,很明显他的精神已经崩溃了。
就这样任由这些身影走近跟前并穿过自己的身体,待得最后一具身影穿过,青年的脑袋一歪,眼神彻底无光,再也没有一丝呼吸。
紧接着,门外传来一道没有任何情感的声音,“忘恩负义、欺师灭祖、残害生灵、数典忘宗,其罪当诛!”
尹成林身边二大玄门高手就这样悄无声息地死在次元空间内,连本身实力都没展现就彻底离开了人世,尤其是青年,完完全全是被吓死的。
轮椅少女似乎能够找他们的弱点进行幻术攻击,齐铭目睹这一切,也觉得他们该死。没有过多停留,继续向深处行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