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闲这做女婿的也真够孝顺的了。
从秦末大乱世杀过来,当年甚至阵上还与项羽交过手,花甲之年了,周勃还真是从未受到过如此侮辱。
穿着囚袍,本来高壮的身体被吊在房梁上,本来威武的老脸被抽了不知道多少耳光,抽得红彤彤好像喝多了那样,衰老伛偻了的身体也是被小皮鞭刺激的抽了一天,要说狠吧!还真不是那种伤筋动骨的大伤,可照样也能疼得这倔的好像老粑粑橛子一般的老汉龇牙咧嘴着。
还真叫人在矮檐下,不得不低头,当年面对足以撼动大汉江山的吕氏尚且能振臂一呼,亲自拎着大刀上阵砍人的周太尉被抽急眼了,也不得不放软了态度,眼看着张井终于抽累了,放下那把最细最没杀伤力,偏偏能让人不得劲儿的小鞭子,咕嘟嘟灌起凉水来,老家伙哀嚎着点起了脑袋瓜子来。
“老夫真没有造反之心啊!武备盔甲,全是为了自保,老夫惊惧啊!恳请将军上达天听啊!”
“将军,老朽是绛侯,老朽府上有诸多钱粮,老朽都愿意送给将军,求将军别折腾老朽了!”
“这个,老侯爷,已经有人付过钱帛了,就劳烦您老人渣在这长安大牢,和卑职多交流交流吧!”
喝完了水,恢复了点气力,张井又是狞笑着返了回来,压低了声音,小声而阴沉的说道,他这话顿时听得老周勃都是后背寒毛都升了起来,菊花都凉了,更是急迫无比的问道。
“何人想对老朽死吗?不管他出多少,老朽都出..........,嗷嗷嗷嗷~~~~”
话还没说完,张井已经尽职尽着的蜡烛凑到了周勃脸庞下面,他那堪比钟馗般的大胡子顿时被烧的好像冬天炉罩里的柴火那样,胸前挂了个大火球,吓得老家伙又是一阵哇哇乱叫着。
不过周勃浑然不知,他被打得鼻青脸肿,声若游丝的惨状,全被大牢门口,翘着二郎腿坐在刘闲“发明”太师椅上的寺人宦官看在了眼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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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年周勃可是丞相,太尉,手下统帅着不知道多少显赫之人,就算如今“退居二线”了,依旧是绛侯之尊,与汉高祖的功臣列侯同气连枝着,他被以造反罪捕获,正常情况下,在大汉政坛上简直会犹如扔下颗核弹头那样轰动,不知道惹得多少人上书求情。
可是超乎常理的是,这些情况都没有出现,甚至就连朝堂上谈论的声音都几乎没有,平静的就好像什么事情都没发生那样。
尔后在周勃入狱的第八天,国舅薄昭进了趟宫,到了这儿,太后薄姬才知道周勃被文帝抓了,派人将文帝招到宫中,责备了他几句,劝说云,当初周勃手握大汉北军,掌控着朝堂命脉时候,尚且没造反,现在孤居在个荒凉小县,又岂有造反之礼?
这头,监牢中把周勃用刑打的死去活来的,也没取得什么证据,绛城让周亚夫个“不孝子”抄了,还上书要和周勃断绝关系,更重要一点,到底是仁厚的文皇帝啊!就在老周勃以为自己要死在大牢里时候,刘恒派遣使者,又把周勃释放了出来。
下巴上,胡子都被烧的一片黑炭了,脸被大耳光抽得好像猪头,身上满是一道道鞭痕,老家伙颤巍巍的出了大牢来,迎面,老六周坚,老九周九柯带着些绛侯府家人,立马关切的围了上来。
“父亲!!!”
老家伙都是疼最小的,更何况周九柯还是老来得女,又对绛侯家的权利不会产生什么影响,对于她,老周勃是多疼爱了几分,父女俩感情比周坚这个庶子还要浓郁几分,眼看着自己父亲被折腾的如此凄惨,红着眼睛,一点儿也没有刘闲见过的张牙舞爪蛮妞模样,周九柯是哭着扑了上去。
“附近,老二太过分了,父亲遇难,不说营救,还带人把咱们绛侯府给抄了,就连云家那些叛徒都和老二走了!!!”
真是女儿和儿子的区别,丝毫没顾自己老爹让人削得鼻青脸肿腿抽筋儿的模样,周坚是愤愤然的先告状起来。
“还有大哥,身为家督,他还在宫中为郎官,尚的公主,竟然对营救父亲不闻不问,今日父亲脱难,他也没来!!!”
老汉心里苦啊!这头颤颤巍巍被周九柯搂着,冷不丁听着两个儿子的举动,下意识,周勃愤懑的就想缕缕胡须,却不想又是抓掉了一把飞灰,郁闷的他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说些什么好了!
“行了六哥,此事回绛城再说!”
见此。周九柯倒是懂事儿的急促呵斥起来,听得周坚更是不服气,硬着脖子还在那儿嚷嚷着。
“本来就是!大哥一点儿家督的模样都没有,仗着尚了公主,对大父不闻不问,老二更过分,不就混了个原侯吗?塞外草原说没就没的地方,六亲不认,还回什么绛城,府上都被他抄光了!”
“大父,这次您应该看清了吧!那两个不孝之徒,全都是白眼狼!只有老六周坚我是对您殚精竭虑,一心一意,大父,您不能把绛侯传给老大那个白眼狼了,老六我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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