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声呼啸,来自背后的西北风就像后妈的大嘴巴子一样,抽得右边半个身子加上脸蛋子都是透凉,今年虽然刘闲集中了一部分妇女织布,由他白翟侯府提供原材料,让布匹的产量增多了不少,但现在汉代民间主要的衣料苎麻布应对呼啸的狂风还是差点意思,就算穿了三四层,风一吹,依旧透着骨头的冷。
但若是相比任何一个封建朝代,最坚韧的部队,刘闲还是会投给汉军,零下二十几度的寒冷天气里,穿着淡薄的军衣铠甲,这支以征召郡兵为主的部队依旧披风沥雪,顽强的兵分三路,沿着狭窄的黄土小路向南赶去。
几十年后,也是这支部队行军在茫茫草原上,在匈奴人老家打得他们哭爹喊娘。
但天真是太冷了,一阵阵寒风吹拂,骑在马上,穿着厚实的皮袄的刘闲自己依旧是冻得瑟瑟发抖着,冷的他都跟得了神经病那样,嘴里碎碎念嘀咕个不停。
“棉花!糖!棉花!糖!棉花!糖!”
“什么啊!还有,放我下来啊!!!”
韩秀儿倒是没那么冷,因为她娇小的身体被刘闲好像个肉虫子那样,拿着上好皮毛的铺盖卷卷的像个煎饼果子那样,秀首还戴着厚实的毛皮帽子,可是双手,身体也被牢牢卷住,一动都动不了,难受的这个落魄侯爵家大小姐像个肉虫子那样,被挂在刘闲马屁股后头扭动个不停。
“喂!听没听到啊!放我下来!下来!!!”
“噗叽~~~”
刘闲一如既往念叨个不停,倒是驮着两人的黑瘸马好像听烦了,小跑中,伤过的马蹄子忽然向后一翻,一大坨雪就糊在了落魄大小姐皮帽子下蛇精一般尖细漂亮的俏脸上,给她灌了个雪脖,让韩秀儿知道知道世界有多么的冷。
“唔呀呀呀~~~”
真是冻得身子都一哆嗦了,可刘闲真把自己当成铺盖那样了,勒捆的绳子绑得太紧了,任由韩秀儿大呼小叫也没办法把小手抽出来,扒拉下脖子上的雪,气急败坏中,这不安分的小妞火力全开的又是对准黑瘸子撒气儿了起来。
“黑不溜丢的笨马,你也敢捉弄奴家,等到了地方,我已定要烧一锅热水,拿你下锅!哇呀呀呀呀~~~”
别说,不愧是右谷蠡王的坐骑,咬着马嚼子的大嘴竟然一咧,黑瘸子又是一蹄子雪向后扬了过去,片刻后,又是冻得直哆嗦的尖叫声悦耳的响了起来。
“好冷啊啊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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步兵天生的劣势,就算已经很赶了,可是依旧落后了匈奴人两天时间,才抵达肤施,此时,这座破旧的秦代县城已经是厮杀成一片了。
别看这儿小,还曾经有过当做国都的辉煌历史,当年项玉三分关中,刘闲的老前辈宅男之王,翟王董翳就曾经定都于此,然后被入关韩信一顿暴打,高奴城也就此被攻破,不过被攻破不是高奴城,现在更名的肤施城的错,而是能打过韩信的真没有几个。
这儿的地形还真是够险要,面积只有后世延安市十分之一,据半山腰兴建,山脚下就是东北西南走向的延河,刘闲的粮船就是通过榆林水通到了这里,西北靠大山,东南临河岸的地形让肤施城只有东北,西南两个方向可供进攻,匈奴人的大营就驻扎在了高奴城东北方向。
难怪成为大汉的劲敌,匈奴人的学习本领真是够强,去年刘闲堆雪墙以作防御,今年匈奴人就也靠着山堆雪墙挖雪沟,将随军部族贴着山根保护了起来,沿着沿河进入高奴谷地,攀爬上了对面的丘陵,可是拿着望远镜的刘闲也只能看到匈奴的下户老弱好像上山的蚂蚁那样,不住的在被冰雪覆盖的山坡上挖出干枯的草木,砍下灌木树枝回去喂马取暖。
肤施城下,匈奴人也真的敢下本,城下山坡,数以千计的匈奴骑射手摆成了圆形阵,呼啸的羽箭就好像归林的飞鸟那样,缤纷的射向城头,然后扛着简陋木头的匈奴下户悍不畏死的冲锋向仅仅四五米高的秦代夯土城墙。
尽管肤施城的防守汉军也不是吃素的,上郡几大姓的氏族地主都居住城中,官府武备还将刘闲囤积的大黄弩开放了出来,中弩而死的匈奴人在洁白的雪原上扑倒了一面子,至少有二三百个,可是举着毛皮盾,骑着战马的匈奴人依旧一**不要命的向堆土城墙冲去,有的还沿着粗糙的城墙直接爬上了城头,刘闲的望远镜中,城头上已经有军士战成一团了。
看到这一幕,脾气最急躁的樊飙直接扯着嗓子喝令起来。
“甲兵列阵,准备救城!”
“等等!”
可是没等他心急火燎的要集结队伍,似乎平时也是大大咧咧的周老二却是一巴掌按住了他。
“肤施城虽然城墙破旧,里面守兵五六千,还以大族世家居多,一时半会儿也破不了,不要轻举妄动,听将军如何决断!”
“将军!”
这话听得樊飙一激灵,直接迈动他粗壮一双腿,向着中军奔了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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