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候也是影响王朝兴衰的重要原因,商代比较暖和,河南尚且有大象,而东汉难以超越西汉的荣光与强悍,一方面因为皇帝昏庸,世家大族垄断政治,另一方面,东汉气候要比西汉冷得多,以至于作物减产,小民不得不依附世家大族生存。
可就算是现在西汉上升期,气候也和战国时候差不多暖,东北的三九天大雪壳子依旧足以冻掉人下巴。
可是寒风凛冽的吹拂中,战争还在进行着,所以尽管冻得跟个孙子一样,从柳城出来的刘闲,还是得站在最前线,喝着西北风两腿儿直哆嗦。
东北这一块虽然不是刘闲建国野望之地,但也是他计划的重要一环,毕竟汉武帝都作出选择了,东取辽东,西取河西,断匈奴两臂,虽然现在他和匈奴热乎着,可将势力发展到大东北,有益无害。
更何况,鲜卑人远东走出来的,高句丽远东的,契丹人远东走出来的,还有后世战斗力与运气都强得逆天的女真人,两度崛起,最后彻底席卷天下,要是不知道也就罢了,可作为个穿越者,刘闲觉得自己有义务在这么个华夏的巴尔干半岛建起房子来。
难怪旧时候东北愿意建地窨子居住,半埋在地下的木制房屋,虽然受到潮气影响,可大雪天里,凛冽的寒风也不容易望里钻,山坡上,乌桓猎人打猎的地窨子中,端着个望远镜,刘闲竭力的向前方张望着。
对面山坡上,大雪漫天飞舞中,偏偏星星点点的火光从山坡上透出来,半穴式地窨子居所,向阳坡,地势险要的山上,这儿是最典型的远东少数民族山城聚落,要打这么个几千人的寨子,上万大军估计都得耗几个月。
但是,在刘闲望远镜中,对面坡上晃了三下火光,紧接着,一些小白点在雪地里格外模糊的从山城东南角最高点的坡尖,飞速的滑落了下来。
寨子边的木头塔楼上,穿着厚实兽皮袄的乌桓人卫兵也没比刘闲抗冻多少,也冻得嘚瑟的不停烤着塔楼最中间的火盆,停着寨子后面的滚落声,他是懒洋洋的足足耽搁了一分钟,这才向下冒出了头。
可这一探头就要了他的命!嗡的一声中,脖颈忽然多出一支三寸短箭,箭头还涂抹了乌头碱,身体麻痹的连忽然发凉的脖子都没法捂,这卫兵直勾勾就僵硬在了木头望楼边。
而另一名乌桓人卫兵竟然连发现都没发现,还在那儿闷头烤着火,以至于另两个攀附在木头望楼边缘的云中特战军实在忍不住,忽悠一下翻了上去,严寒的气息让他脖子一缩,嘴和肩膀就猛地被擒住,下一刻,犹如来自夜魅那样的匕首狠狠划出,激射出来的鲜血甚至喷得火盆都是嘶的一声。
空气中也弥漫着一股子血腥味。
和后世特种作战步骤简直一模一样,两名汉军狙击弩手先夺得了制高点,小队特战部队分成三队,端着直接来自老祖宗的半自动武器,刘闲后世在博物馆里见过的战国楚墓连弩,在雪花的掩护下披着白色的袍子,幽灵那样沿着狭窄的乌桓人巷道前进着。
有点嘲讽,这儿,甚至人还不如狗,寒夜中,猫冬的乌桓人缩在稻草床睡得正酣,压根不知道这么一群白色幽灵飘过,倒是整个山城中心靠背,唯一三栋茅草明房大院,高过一切乌桓人民居,实际上却还不如个汉人小地主居所的酋长大庙门口,习惯性对奴隶咆哮凶狠的看门黑毛狼狗猛地竖起了耳朵。
不过特战训练时候,对狗训练是必修科目,且渠伽罗丽更是深得嘎子偷狗的精髓,这年头狗并没有接受过不吃主人之外给食物的训练,梳起穿戴着鹿皮手套的素手,让自己背后的队员蹲下,自己从贴身的口袋里掏出了个带着体温的肉包子,捏破了扔过去。
浑然没有人类红粉骷髅的概念,这美色送来的美味,虽然有些不明所以,这黑狠牲口重重走嗅了嗅之后,张口就把肉包子吞了进去,而小队成员耐心的等了三分钟,这黑背大狼狗也迷糊的跟个醉汉似的,甚至呼噜声比人还大了。
没有失去警惕,控制了门口的云中特战队寂静无声的翻上了院子,优先兑付狗,再对付看守,寒夜中,簌簌作响的声音没比落雪声大多少,这间“小地主院子”就完全落入了特战队手中,接下来,猩红的颜色自窗口飞溅,在寒冷的夜空中散发着热气,仅仅五分钟时间,三十人三支特战小队又从酋长大庙井然有序撤了出去。
她们腰上多了十多个不布包袱,脚步依旧寂静的比落雪还轻,撤退到寨墙东北角,望塔上的特战小队也跟随着滑落下,在这乌桓人中算是个大部落,将近上万人口的乌桓人的酣睡中,又是悄然消失在了雪地中。
望远镜看着再次闪烁的三下火光,又疲惫却又亢奋的刘闲哆嗦着手把望远镜揣回了胸口皮盒子里,对着门边歪了歪手,死人那样的张不疑和早就打着瞌睡,怠惰的战国旧贵族之后的召谷离也是屁都没多放一个,两铲子把火堆扑灭,紧接着也跟着他消失在了寒夜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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