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虽说对嬿婉摇身一变成了太后侄女这事满心好奇。
可当着太后的面,谁也不敢多嘴半句。
当今太后可不是好相与的主儿,在这宫里那是积威已久。
想当年皇上刚登基那会儿,这位太后差点就让皇上宠着的娴妃在潜邸守孝三年,她们可没娴妃跟皇上那般深厚的情分。
要是被太后厌弃了,当今皇上又那般孝顺,往后估计就得在冷板凳上坐一辈子。
舒嫔和玫嫔倒是猜出了些太后的心思。
她俩都是得了太后的提拔才得以进宫的,对这事更是不敢吭声。
嬿婉陪着太后一起坐在了上首的位置,这地儿紧挨着皇上的席位,就连皇后也只能坐在下方众嫔妃之首的位置。
随着皇上一声“开宴”,众人总算能动筷子了。
嬿婉随意瞥了眼桌上的佳肴,拿起公筷亲自给太后夹菜。
她不光夹菜,还轻声跟太后说着哪些食材能美容养颜,一下子就把太后的兴趣勾起来了,两人一时间聊得热络。
一旁的皇上,眼神看似一本正经,可眼角余光却不停地往嬿婉身上瞟,他和嬿婉可是有一个多月没见面了。
虽说有书信能传情,可到底比不上亲眼相见。
这女人,真是没心肝,装得好像不认识他一样,连个眼神都不肯给他。
皇上心里暗自抱怨着,眼睛却悄悄地打量着嬿婉。她今儿穿着一身水红色绣着水仙花的旗装,整个人肤白胜雪,娇艳动人。
怎么看都好看,她身上仿佛有种独特的魅力,让皇上的眼睛根本挪不开。
看着看着,皇上眼里泛起笑意,嬿婉身上的旗装是他让人做了送去的,旗头上那些看似规矩的发饰,也都是他私库里的好东西。
太后不是没瞧见皇上的眼神,她这儿子向来风流,嬿婉这般容貌,被皇上看上实属正常。
扭头看着身边这巧笑嫣然的女子,太后眼中闪过一丝满意,这姑娘着实出众。
不过就见了两面,太后就发觉嬿婉不同寻常,不管是说话还是做事,都比她见过的大多数人强。
会伺候人的女子不少,可像她这样能让人如沐春风,只觉得贴心,仿佛遇到知己的,还真没有。
会说话的人也常见,能说到你心坎里,甚至让你觉得跟她交谈是种享受的,这宫里可找不出第二个。
这女子绝非池中之物,太后心里有了定论,对嬿婉也就越发看重了。
皇后瞧着太后和皇上母慈子孝的样子,端起酒杯把杯中的桂花酒一饮而尽。往日甘甜清香的桂花酒,今儿却好似格外辛辣,灼烧着她的心。
如懿也在看着皇上,脸上神色还算镇定,可眼中却流露出一抹伤怀。
这些日子她过得水深火热,也渐渐明白了,皇上不知何时对她有了深深的成见。
这成见深得就像因爱生恨,甚至派精奇嬷嬷来折磨她,把她一个妃子当成奴婢般磋磨使唤。
原本她心里还存着一丝期待,想着或许她的少年郎只是在跟她赌气,这么久了气也该消了吧?
可皇上今儿连看都没看她一眼,这让如懿的心一点点沉了下去。
垂眸看着自己粗糙的双手,就算戴着精致的护甲,可她精心养护的长指甲已经被剪掉,这护甲不过是充充门面,回了翊坤宫,还得亲自伺候永琪。
众人各怀心思,皇上却没心思吃喝,见嬿婉把太后哄得开心,心里一动,对太后说道:
“没想到嬿婉竟是阿敏而图的女儿,身为父亲,这阿敏而图可有些不称职啊,要是提前说一声,哪能让表妹小选进宫。”
他神色温和,话里却好像对阿敏而图有些不满。
太后心里一转,想到皇上年少的时候也曾被亲爹丢在行宫不闻不问,能感同身受也正常。
不过她可不能顺着皇上说。
毕竟阿敏而图是钮祜禄家的人,万一因此被皇上责罚,那可就好事变坏事了。
“人都有犯错的时候,哀家已经写信责备他了,皇上,嬿婉身世虽说坎坷,却是个孝顺的好姑娘。”
皇后在一旁听了这话,不由得把手里的帕子攥紧,看着嬿婉那漂亮的脸蛋,眼中闪过一丝忌惮。
本以为是个长得好看的宫女,没想到竟是钮祜禄家的格格,和皇上还是表哥表妹的关系。
她跟舒嫔可不一样,这可是太后的亲侄女。
要是进了后宫,再有太后撑腰,她这个皇后恐怕都奈何不了她。
果不其然,就听上首的太后说到了正题:
“哀家在这深宫里平常也寂寞,有嬿婉陪着,难得能高兴高兴,皇帝,哀家想着,就让嬿婉留在宫里吧,她有那么个不负责的阿玛,要是出宫,哀家也担心她受委屈。”
嬿婉适时地红了眼眶,看向太后的眼神里满是信赖和孺慕,让太后心里莫名生出了一种责任感。
皇上思考了片刻,见太后等着他做决定,叹了口气:
“也罢,终归是朕的表妹,既然皇额娘喜欢,那就留在宫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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