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何鸿开车,送一宁和老谷去从【芳草温泉园】去许总的工厂。半个小时后,车子进入一个厂区。许景明在办公楼下等候。
两人下车,许总说:“先看看厂子吧。”
一宁知道,到工厂来看看仅仅是个形式,许总此行的目的就是请一宁算命。到他的厂区看看不过是走马观花。
这不等于领导来这视察,许总要小心翼翼地陪着;也不等同于专家来看看,过后要给他出主意。
这种就是既来之,则看之,好让一宁和老谷看看他的工厂,主人尽待客之道罢了。
果然如此,许总带着一宁、老总,走马观花地看了一圈。回到办公室休息,上茶上水果。再简单地介绍了一下情况,不超过半小时,就送他们回住地。
上午十点,车回温泉园。何鸿有事告辞,剩下许总陪一宁和老总回1号楼。
有些事情是心照不宣的。上了楼,老谷就进了自己房间。
许总陪一宁进了房间。
一宁给许总倒了一杯茶,笑道:“借花献佛,你还给我们配了龙井茶叶。”
许总接过茶,说:“应该的,你们是贵客嘛。”
两人隔着小茶几坐下,许总说:“天亮也跟你说过,我就想请你给我详细算一个命。”
一宁点头。
许总报出了自己的生辰八字。
一宁轮指,半闭眼睛,然后开始给许总讲解:
“我这个人算命,历来只算大事,一些小的很平凡的东西就不讲了。”
许总望着一宁,点了点头。
一宁说:“你这个命是典型的【走命】。什么叫【走命】呢,通俗的说法是要离乡。如果我没有算错的话,你前半辈子很不得志。具体来说,30岁以前没有离开过老家。”
说完这句,一宁望着许总。
许总认真地点了一下头。
一宁说:“那就说说你为什么离开老家的原因。”
许总给了一宁一支【熊猫】牌烟。又给一宁点火,自己点上火后,深深地吸了一口,叹道:
“我家里穷,初中毕业后就跟一位远房叔叔学习扎纸,扎纸你懂吧?”
一宁点头。
许总说:“一直扎到三十岁,最远的只到过县城。不过扎纸的手艺算清湛。我超过了我那位叔叔。
二十九岁那年,离我们村庄五里之远的一户人家死了老娘。这家人姓舒,舒姓人家有三兄弟,其中老二舒胜利在广东办厂,是个有钱人……”
一宁说:“他就看中了你纸扎手艺,带你出山。”
“对,舒胜利在广东中山办灯饰厂,见我纸扎手艺好,要我跟他到灯饰厂做事。我想,我除了搞点这封建迷信用品,还能干什么呢?
结果舒胜利说,你能把纸杂搞得这么精美,证明心灵手妙,就一定要带我出来。出来干什么呢?就是搞质检。
为什么要我搞质检呢,舒胜利一句话——你对摆一下就要烧掉的纸扎都做得一丝不苟,对卖出去要经久耐用的灯饰,要求会更严格。”
一宁说:“舒总看中了人。”
许明景说:“对。我从学习检质到一个人单独搞质检花了半年。又过了半年,我就成了质检部分的负责人。再搞三年,舒胜利要我出来单独办厂,他投一半资金,我也筹备了一些资金,就来到杭州办厂。”
一宁说:“好,这一段你介绍清楚了,下面我就算你的运程 。也就是你从34岁出来单干,到42岁你段时间。应该说:你走了五年好运。从34到39岁,事业兴旺,很赚钱。
不过,你进了40岁之后,目前这两年运程不太好。可以说,投资这个【摄影基地】花了你不少精力。再加上,你的灯饰业务也有些萎缩。”
许景明说:“一宁大师,你还是个真算命的,恰指一算,算得分文不差。我就是满了39岁之后,生意就退坡。这个基地虽然由我外甥打理,只见投入,不见效益。
至于灯饰那一块,生意也大不如前。
我听老曾说家乡出了个算命奇才,恨不立即回上州,请你算一算。但中途又出了点问题。有一批货收不回货款,还跟人家打官司,就没有回上州。
这次,你终于来了,要请你帮我仔细算一算,要作法驱小人,要到南岳山烧香许愿,要把厂门改个方向……只要你说,我就立即行动。”
一宁喝了口茶,笑道:“都不需要。你生意退坡与这些没有关系。”
“那与什么有关系?”
一宁指了指头脑:“说与这个有关系。是思维跟不上形势。”
许明亮吓了一跳,算八字的都是作法驱邪。这个八字先生竟然说此些题外话——我思想跟不上形势——他觉得这个赵一宁大概夺上州被人吹捧过了头。
八字不算,难道要来指点我搞企业?
他保持克制,表面还是一副非常谦虚的样子,问道:“你是说要我改变思路?”
一宁点点头。
许明亮说:“要改变哪些思路?”
一宁说:“你是企业家,见多识广,我是外行人,见识陋浅。但是,我还是要说说自己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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