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着,令狐与一宁约定晚上八点见面。
刚刚接完这个电话,外面有人说话,一宁出门一看,原来是马司机。
马司机笑道:“赵老师,这是刘总叫我送过来的饭卡。”
一宁点点头,接过,却是两张。他一下明白了,说道:
“谢谢刘总,也谢谢你。”
马司机走了,一宁回到里间,想想不对头。这两卡,一张送给自己,另一张是送给老谢的。必须退一张。因为这里面涉及到一个【人际关系学】。
胡姐天天来这边打一转。就是看自己在不在家。在家,她就按时把饭菜送过来。这叫一份情意。
现在自己不要胡姐送餐了,连老谢也不到胡姐那儿去吃饭。
这叫断了情意,还减少了胡姐一份定额收入。邻里之间就会产生隔阂。
与别人有隔阂无所谓,邻里之间,一定要和睦。
一宁看看表,也快五点了,就在里间抽烟,等着胡姐上门。
一会儿,听见胡姐与老谢在外面说话,一宁出门,说道:
“胡姐,你进来坐一坐,我跟你说一件事。”
胡姐见一宁一副认真的样子,便进来坐下。
一宁说:“对面有个春风厂的接待处,他送了我一张餐卡。”
胡姐立马说:“就不吃我这种路边店了?”
说话时,胡姐两眼逼视着一宁。
一宁笑道:“不是。你替我想想,如果他送我一张餐卡,我不去吃,人家有意见。同样,你给我送饭,我不要你送,你也有意见。”
这句话合情合理,胡姐望着一宁。
一宁说:“你一定心里会想——我送错了,不收你的钱,你还嫌我饭菜不好吃?难道我不晓得拿去喂狗?”
胡姐别过脸,忍不住笑了,回头又盯了一宁一眼。
一宁说:“这就是个两难的事情。加上我也行踪不行。你天天要过来问一问,看我在不在家。难得走啊。”
胡姐说:“我乐意啊。”
“姐啊,你也不要送,我要过来吃饭,自己主动来。你的这份情意完全是出于内心,发自心底。这个,一宁知道。
如果你要我帮点什么忙,只要我能做到,天地良心,一定帮助。”
胡姐叹了一口气,说道:
“我也知道你也难做人。好吧,姐在城里,也没有一个可以依靠的人。以后要麻烦你的地方多呢,你一定要帮帮我。”
一宁说:“你放心,你就要让我多出去走走,少到你店子里吃饭才行。我多到什么花园宾馆,上州宾馆去吃,那样才能结识有用的人物,才能帮你的忙。
你天天要我吃你的饭菜,这忙就不一定能帮得到。”
胡姐娇嗔地瞟了一宁一眼,笑道:
“姐也知道,不过是想每天看你一眼,姐要是有个你这样的亲弟弟就好了。
这附近还有些流里流气的人,包括有几个经常在你这儿买彩票的后生。看见我给你送饭,现在不到我店里来闹事了。但是,吃饭不数钱。”
一宁说:“谁闹事,你就告诉我。”
胡姐说:“现在就有三个坐在外面,那个穿黑色大衣的就是一个,旁边还有三个是他的跟班。都是这条街上的混混。”
“穿黑大衣的叫什么?”
“只知道他姓许,外号滚刀肉,蹲过牢房,旁边那三个都是他的马仔。”
一宁招招手,胡姐倾过身子。
一宁与她了耳语几句,胡姐眼睛都睁大了。问道:
“你还有这功夫?”
一宁说:“我干这一行,没点野法子能保护自己?”
胡姐忙说:“对,干你这一行的都有野法子。又问了一句,你真的能捏碎茶杯?”
一宁抓起一个小茶杯,一使劲,茶杯裂成两块。
胡姐的眼睛都直了。她恨恨地说:“治一治,帮我治一治。”
胡姐按照一宁告诉她的方法,走出里间。
一宁起身,并没有马上跟出去。
胡姐也是个泼辣人,平时只是忍声吞气,现在有了一宁撑腰,她就故意绊了滚刀肉一下,身子往前一个趔趄,回头盯了滚刀肉一眼,抱怨道:
“坐有坐像,你腿伸得这么长干嘛?”
滚刀肉望了胡姐一眼,冲口就骂道:
“你没长眼睛?眼瞎了。”
老谢劝道:“别吵别吵,都是熟人。”
胡嫂骂道:“你不讲公德,在别人家也得跟自己家一样,你是你家里吗?没教养。”
反了,你他娘的全反了。滚刀肉一听,站起来一个箭步冲上去抓住胡姐的手臂就往外拖。
他知道在别人的店子打人,老板不会高兴,准备拖到街上,把这女人好好打一顿。
胡姐大叫:“打人了,打人了。”
就势倒在地上,不肯走。
滚刀肉身子一蹲,他准备两手抄起胡姐,抄出门再治她。
周围的街坊邻居听到吵架声,呼叫声,纷纷朝这边涌来。
这时,一宁从里间冲了出来。
过去为了保护自己,他还要身上带药,经过令狐那半年的封闭训练,就算滚刀肉加上那几个徒弟一起上,对他来说也不在话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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