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又打一个白板。
城里人与农村人不同。
在农村走村串户,村里人难得遇上一个算命先生。有一个人算,旁边围着一大群。算准一个,旁听的都会算。
城里人不同,这周围都是些上班族,或者做小生意的。大家都忙。大楼里上班的那些白领读了几句书,基本不信这一套。
再说,就算他们来算命,也是单个人进来,不会一群一群的来。
所以,在农村算命,关键的地方你不能讲。这么多人听着,你要尊重别人**。
在城市里,你就只要讲关键点。那些模棱两可的话可骗不了他们。而且个人私隐你必须大大地讲,因为是关起门来算命。
你讲得越准,他就越信服你。
胡姐属于两者之间。
她是乡里人进城,她比白领们更信命。
但她又是半个城里人了,你说些一般的模棱两可的话,她也不感兴趣。
关键点是——她是邻居。
给邻居算命是天下第一难事。
只能说高兴的事,差事只能提醒。**绝对不说。
所以在邻居附近人的眼里,一般没有什么大师。
到了晚上六点,胡姐就送餐过来,然后问道:“半个小时可以吃完吧?”
“哪里要半个小时?”
“你是个讲究人,吃完要刷牙,洗脸,好像永远要保持个明星一样。”
一宁哈哈大笑:“你也可以开算命馆了,观察得很仔细。”
胡姐笑道:“我半个小时过来。”
一宁一天洗三次脸,刷三次牙。这并不他妈教的,而是师父教的。自从跟八爷学习,八爷就教了他一些严格的生活习惯。
等一宁吃过饭,洗漱完毕,坐了一阵,胡姐进来了。
一宁把胡姐让到里间,泡了一杯茶端给她。
两人坐下,一宁说:“不要报生辰八字,坐下就给你算。”
胡姐吃了一惊,问道:“看相?”
“对,看相。你不要打扰我,直到我问对不对,你才回答。”
胡姐不得不对一宁另眼相待,更加吃惊地望着他。
一宁说:“你有一个老公,生有一男一女,开个饭店,生意虽小,但每月纯收入至少三万以上。儿子读小学,女儿也读小学……”
胡姐一开始认真听着,听着听着就哈哈大笑。
笑完道:“姐比你大十多岁,你逗我啊。”
一宁才吃了一口茶,笑道:
“我是隔得越近,就算得越准。”
胡姐乜了一宁一眼:“不逗大姐,认真地给我算一算。”
一宁说:“那就报生辰吧。”
胡姐报了生辰八字,一宁在心里盘算。
给熟人算命,你不能半天不说话,那会让人紧张的。人家以为会出什么大事。
所以,一宁稍稍盘算了一下,就开始跟胡姐拉家常一样,随意说道:
“你是典型的旺夫命。虽然是隔壁邻居,你也知道,除了开始几餐到你家吃饭之外,熟悉了都是你送餐。我与你老公几乎没打过交道。”
“那是,他一直在厨房忙。”
“下面这句话,你不要以为我是熟悉情况说的。他是专门进过厨师学校学习过。”
胡大姐对这句,表现比较平淡。这个稍稍打听,或者看看炒菜的成色,味道,就会知道。她点了点头。
“他性格内向,但对小孩子比你都更操心,关怀得无微不至。”
“对。他是个细心人。”
“他睡觉通常不会自己醒来,不是你叫醒他,就是要设置手机叫醒功能。”
这一点,让胡姐大为惊叹。一个人不能按时醒来,他都知道?
这时,她觉得有点偏离主题了,盯了一宁一眼:
“讲是讲对了,老弟,你是为我算命,怎么老是讲他。”
一宁笑笑:“马上说你的事。”
胡姐咧了一下嘴,那样子是娇嗔。
“至于你呢?先说第一点,你一个人回娘家,老是失眠,睡不着觉。”
胡姐吃惊不少。算命能算出日常生活中的小事来?这倒是她第一次碰上,身子前倾,问道:
“连这个也算得出?”
一宁似笑非笑,点了一下头。
胡姐性急地问道:
“老弟,这个你一定要说给我听,我在家睡得好好的,一个人回娘家就常常失眠。这是为什么呢?”
一宁笑笑:“我前面说给你听了。”
“前面?前面都是说我家老张。”
“你没结婚之前,在娘家睡得安安稳稳,结婚几年之后,你回家就一个人睡不着了。
我前面说过你老公不会主动起床,要闹钟才闹得醒。
就是说,他打鼾的提比较厉害,而你与他生活了这么久,已经习惯了。
我给你下个断语,你非得身边有呼噜呼噜的鼾声不可,不然睡不着。”
胡姐恍然大悟。忙问:
“你怎么知道我老公打鼾?”
“打鼾的人都上相嘛。”
“从哪些地方看出来的呢?”
一宁笑笑,但是,他不想说,师父告诉过他——下颌小、双下巴、鼻子附近毛孔变粗大,鼻头增厚。这三种情况,是打呼噜的主要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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