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高辰星区之外,商夏隐隐能够感知到在他离开后,又有几位高辰星区的七阶上尊与南赋上人汇合,而且从对方展露出来的气机判断,怕是每一位的修为都在七重天后期。
“真是没看出来,这高辰星区在七阶后期高手的数量上,甚至还要胜过东辰星区!”
商夏心中也仅仅只是感慨了一句而已。
此番高辰星区匆匆一行,商夏虽然发现了诸多疑团,甚至其中不少疑团就连他自己也极为感兴趣,奈何他却没有时间去过多理会。
好在他于塔林进去当中汲取到了足量的本源之气并储备于四方碑当中,想来足以令他在星河之中坚持很长一段时间了。
离开高辰星区之后,商夏一路马不停蹄重新回到乱星海边缘地带,稍加修整之后便一路朝着星空深处而去。
虽然这里仍旧危险重重,算不上是轻车熟路,但已经是第三次穿过这片混乱扭曲之地的商夏,较之以往还是从容了许多,至少在面对许多突如其来的危险的时候,应对得更加从容淡定。
当商夏再次来到星空深处的虚空壁垒之地的时候,自身北斗源气的消耗较之以往也是最低。
当他第三次踏入星河当中的时候,面对星河时空异力的冲刷,商夏甚至发现自身对此都已经具备了一定程度的免疫力。
这让商夏不免有些好奇,但在对自身进行深入查探之后,则发现原因或许是源自于四方碑。
或者更为确切的说是源自于八种星海外域本源之气集齐之后带给自身的某种质变。
商夏不由地扫了一眼四方碑碑体之上的碑文,发现上面并没有多出其他的内容,于是便再次将注意力放在了对星辰纱的浣洗上。
果然如商夏之前的预想那般,第二次浣洗星辰纱的过程,商夏虽然尽可能的在保证浣洗质量的前提下,加快浣洗的效率,缩短浣洗的时间,节省体内源气的消耗,但实际上最终结果却是收效寥寥。
但好在商夏有先见之明,事先在塔林禁区汲取到了源自于摩星界的海量本源之气,而体内的七星七截定灵功更是时刻不停的运转,从进入星河伊始便开始炼化这些本源之气,用以弥补体内北斗源气的消耗。
如此虽然极大的延长了商夏在星河之中停留的时间,但从总体上来讲,他体内的北斗源气还是处于入不敷出的状态,只是相较于前一次,体内源气消耗的速度要慢了许多倍。
在完成第二次星辰纱浣洗之后,商夏立马开始着手第三次浣洗,然后第四次、第五次、第六次......
原本按照商夏先前的估算,他在体内源气充足的情况下,一次在星河当中也勉强只能将星辰纱浣洗三次罢了,这还要保留最后一两成的源气用以应对星河的冲刷,以及其他突发状况。
而现在商夏在完成了星辰纱的第六次浣洗之后,体内的北斗源气虽然消耗不少,但四方碑中储存的本源之气则还有一些,他暂时停下对星辰纱的浣洗,开始全力运转七星境功法来炼化本源之气,用以缓缓恢复一部分北斗源气。
在这个过程当中,尽管经受星河的冲刷同样会损耗大量的北斗源气,恢复的速度也是极其缓慢,但总算不再是入不敷出。
事实上,在星河之中经受时空异力的冲刷,对于商夏而言也是极其痛苦之事。
哪怕他已经练就的四象境武道神通“光阴刀”,和七星境武道神通“移星换斗”,对于时空之力早已有所涉足,算得上对其有所抗力,可在磅礴浩瀚的星河面前也是捉襟见肘。
然而正当商夏好不容易将自身体内的源气恢复到六成以上,并准备开始着手第七次星辰纱浣洗的时候,原本一成不变的星河当中却突然出现了一点异常的色泽。
这一点色泽原本极其渺小,但在被发现的一刹那便引起了商夏的警觉。
他原本以为又遇到了如同忘归上人那般为了延长寿元而孤注一掷闯入星河冒险的存在,然而随着星河的缓缓流动,那一点异常色泽在他的眼中也渐渐变得越来越大,直至商夏看清楚那竟然是一艘航行于星河之上的金舟!
一种熟悉的感觉突然在他的心头泛起,商夏隐约间记起第一次闯入星河并遭遇忘归上人的时候,在离开星河之前恍惚间也看到过金色船帆的虚影。
只是当时因为忘归上人一事,使得商夏还以为自己看到的只是幻觉,心中对此也始终不敢肯定。
然而现在看来,当初惊鸿一瞥他看到的都是真的,星河之中果真有舟船在航行,且眼前这艘越来越近的大舟更是通体金色,乍一看上去就仿佛是一艘完全由黄金打造而成的巨舟一般。
因为不清楚这金舟的底细,商夏打算先行从星河之中退出。
然而便在他转身准备离开之际,那金舟之上的存在也已经发现了商夏,一位峨冠博带、长须灰发,面色还残留着年轻时几分俊逸的老者出现在金舟之上,长声道:“这位小友还请莫要惊慌,老夫裘长松,能否请小友前来一叙?”
虽然还隔着一段距离,而且那老者的声音在传过来的时候受到时空异力的干扰,听在耳中感觉很是失真,但商夏还是朝着对方摆了摆手,示意自己就要离开。
不过便在他转身之际,察觉到那金舟仍旧在星河之中快速驶来,而且看上去似乎就连航向也稍有调整,直冲着他所在的方位过来了。
于是商夏身形微微一滞,稍加沉吟便以北斗源气涌入口中开口道:“在下尚有要事,改日有缘再见,定当叨扰!”
商夏能够清晰的感知到,当他的声音传出去的刹那便开始受到时空异力的影响,但他还是坚持以北斗源气排开星河,将声音传递到了金舟之上。
那金舟之上的老者闻言也是满脸惊讶,再次看向商夏的时候,目光之中便少了几分随意而多了几分郑重,道:“小友应当是在这星河之中浣洗星辰纱,准备制作星辰之幕吧?老夫这不朽金舟之上尚有当初制作星辰之幕时多出来的几块浣星纱,小友若能前来一叙,老夫愿以这几块浣星纱相赠,如此便可免去小友只身入星河而寿元流失之厄,如何?”
商夏心中一动,尽管知晓对方说的是真的,但还是不愿在对于对方底细毫不知情的情况下便踏上那金舟,于是继续高声道:“抱歉,在下确有要事在身,就此告辞!”
商夏一边说着,身形却早已朝着远离金舟方向的星河当中退去,同时也在捕捉之前在进入星河时事先留在绝壁空间上的标识。
但在对方的注视之下,商夏即便是找到了标识却也没有马上从星河之中离开,而是担心对方的金舟跟上来,找到并定位乱星海的具体方位所在。
然而便在商夏在星河之中远离的时候,那艘被老者称为“不朽金舟”的大舟已经在星河之中缓缓减速。
与此同时,那船头之上的老者轻笑道:“小友不必惊慌,如果老夫没有猜错的话,你是从乱星海进入星河,而今在此徘徊想来也怕老夫借此捕捉到你所属星河世界的具体方位吧?”
商夏闻言不由停下了身形,愕然问道:“阁下究竟何人?”
此时那金舟已然在星河之中渐渐停了下来,双方保持着一定的距离,那老者捋了捋长须,笑道:“老夫不过是一个勉强游弋于星河之中,苟且偷生为寻求晋升之阶的老朽罢了,小友可以称呼老夫为‘偷星上人’!”
“偷星上人?”
商夏心中哂然,这明显就是一个随便取来,用以遮掩真实身份的代号。
那金舟上的偷星上人似乎也猜到了商夏心中所想,淡然笑道:“只是一个称呼罢了,小友不必在意,倒是不知小友该如何称呼?”
商夏则笑着答道:“一些同道称呼在下为‘七星上人’!”
“哦,”偷星上人点了点头,显然对于商夏这个听上去有些敷衍的名称也并不是特别在意,而是继续道:“小友还没有回答老夫,究竟是否为乱星海之人。”
商夏稍加思索便笑道:“上人不是已经猜到了吗,又何必再做求证?不过听上人语气,似乎对于乱星海并不陌生?”
偷星上人也没有再邀请商夏上得他那不朽金舟的意思,反而是颇有几分回忆色彩地隔着这段距离与商夏交流了起来:“乱星海呀,上一次从那里离开后,老夫已经在这星河之中游弋了上百年。”
商夏闻言微微一怔,下意识道:“才百余年?怎得在下在乱星海却从未听说过有关阁下的事迹,难道阁下当初在乱星海的游历过程乃是潜形匿迹?”
偷星上人闻言先是一怔,紧接着便拍了拍自己的脑门,哈哈笑道:“看来小友并不知情,也怪老夫没有说明,老夫乘坐这不朽金舟在星河之中游弋上百年,可在乱星海又或者是其他星海世界,怕不是已经过去了千年左右的时光!”
商夏闻言顿时神色大震,下意识道:“星河之中的时光流逝要比外界慢上十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