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石头和小猪派人绑了那些已经被下了枪的保安队,这些人平时对老百姓都凶神恶煞,无比狠毒的,可遇上比他们硬的就都乖得像亲生儿子,让干啥干啥。
武器不算多,就二十多杆枪,也是大杂烩,啥都有,石头和小猪是看不上那些破枪的,这甲长家可有不少好东西,尤其是马匹车辆,这都是他们急需的东西,钱没翻出多少来,甲长老婆哭哭涕涕地捧出来个小盒子,里面有百十块大洋,这就是这汉奸的全部家当了。
石头进屋后就捡起了倒在地上的汉奸甲长的手枪,这是一支五发子弹的大左轮子,也不知道哪国造的。
石头就光注意枪了,就没太注意那胸口中了好几发子弹的甲长尸体,可是当石头进到其它房间再出来的时候,甲长的尸体居然不翼而飞了,队员们都在给保安队绑绳,谁也没注意这已经死了的家伙怎么会爬起来失踪的。
小猪过来发现了不对劲,连忙让队员们去找,却没发现任何线索。
小五子和吴鸣已经把日本人的大院子翻了一遍了,除了几杆枪以外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看来这鬼子一家混得不怎么样啊?
小五子刚刚出门,吴鸣跟在他身后,他们打算把这集团部落里的老百姓都给放出去。
小五子眼尖,离老远就看见一个鬼鬼祟祟的人在一间独立的房子前在捣鼓着什么,好像是在开门锁,这里的老百姓听到枪声早吓得猫在家里不敢出来了,谁还敢这时候窜门子?
小五子就喊了一嗓子:“哎,干什么呢?”谁想到这一嗓子却把那人吓得转头撒丫子就跑,这可就是有事了,他不是自己人,也不可能是老百姓,那就是敌人了。
于是小五子就抬手一枪打在他屁股上,因为那里面积大,好打。
砰的一声,那个人一头摔到了地上,还在拼命向远处爬。石头这时也从甲长的大院出来了,一眼就认出了那个还在爬的人正是刚刚失踪了的甲长尸体,因为他认识那身绸缎衣服。
小五子几人过去围住了那个甲长,听石头说了这家伙胸前挨了好几枪都没死,要不是队长看见,差点让他跑了。
小五也感到很奇怪,为什么冲锋枪打不死他,而自己的盒子炮打屁股却好使?
等石头掐着甲长的脖子,解开了他的上衣,大家才恍然大悟,原来他在前胸绑了一块钢板,一尺见方,一厘米厚。石头的一梭子子弹有四发都是打在这面钢板上了,最气人的是这家伙会装死,差一点骗过了所有人的眼睛。
石头本来就剩两个兄弟了,一个留在大门口了,一个还被这该死的家伙给枪杀了,这让石头恨得牙根痒痒,于是石头就用他胸前那块钢板砍死了这个该死的汉奸。
石头砍完人,顺手扔了满是鲜血的钢板,而小五子却上前捡了起来,这东西挺沉,得有十五六斤,不过这些当兵的棒小伙还能带得动的,小五子挺佩服这家伙的,这块钢板虽然笨重,但关键时刻真能保命啊!小五子已经在琢磨上哪去弄些钢板,哪怕没有这么厚也行啊,他想给他的尖刀队都装备上。
吴鸣这时已经砸开了那把锁,打开了这个独立小屋的门,等看到里面的东西后吓了一跳。
这个小屋就在屯子边缘,用砖头水泥砌的墙,这在农村非常罕见,等小五子他们看见了里面的内容后也就见怪不怪了。
里面是码得整整齐齐的十几箱开山的炸药,这个地方应该是有什么矿产,才能用上这东西,要不然这炸药,日本鬼子是管制很严格的。那个甲长来这里可能是想弄出炸药来炸死小五子的队员们,这家伙太歹毒了,小五子都觉得石头砍死他是便宜了他。
炸药可太有用了,将来战斗的时候能派上大用场。
这集团部落的所有有反抗能力的人已经全部肃清了,现在这里彻底归小五子管了。小五子就让大家把老百姓都叫出来,开会。
小猪吹起了尖锐的哨子,让山上的小道士赶着马群来与部队汇合。
小道士早就将马匹连成串了,马是很聪明的动物,他只要牵着小五子那匹大红马,这些马都会乖乖地跟着来的。
那个还坐在地上的小子可把小道士难住了,真把他放跑了他去报告给日本鬼子怎么办?所以不能放,动手杀一个没有反抗能力的人又不是小道士的作风。
小道士上前解开了那小子腿上的绳索,让他站起来跟着走,那家伙又耍赖,让小道士给他穿上鞋,张清风还真就蹲下身子给他提上了臭鞋。
那个俘虏被小道士坑了一次,也想找事情刁难一下他,没想到他还真给自己穿上了臭哄哄的鞋子。
这家伙眼珠一转,又说自己饿了走不动道,小道士说:“我也饿着呢,回到你们屯子里就能吃饭了,你要饿就快点走。”
然后那人干脆坐下了,说不给吃的就不走,小道士没办法,从怀里掏出一块他自己都舍不得吃的肉干,给那人将背在后面的手解开,又绑在了前面,这样能让他捧着肉干吃。
那人得了吃的,这才不情不愿的起来,磨磨蹭蹭的跟着小道士往山下的屯子里走。
小道士的右胳膊有伤,所以用左手牵着马,后面在吃着肉干的俘虏发现了他右胳膊上的绷带,看了看自己与小道士的距离,紧跑两步一头撞在小道士伤口上,然后掉头撒腿就跑。
张清风右臂伤口传来巨痛,疼得他一屁股坐在地上,呲牙咧嘴的转头看那个俘虏已经跑出十多步了。
小道士很生气,自己心软下不了手杀他,这家伙得寸进尺,这就要跑,不给你点厉害瞧瞧,你不知道马王爷三只眼?
张清风在马蹄旁随手捡了块鸡蛋大的石头,瞄了瞄准,嗖的一声掷了出去,石头画了一道优美的抛物线,当的一声,正打在那个俘虏的后脑上,使他一头栽倒在地上。
小道士爬起来,走近了才发现,这一下打得不轻,那个家伙趴在地上手抽得像鸡爪子,正在翻白眼吐沫子。
小道士不禁笑了,就这小身板还跟我玩命?哎,上天有好生之德,算了,不弄死他了,让他在这自生自灭吧,能缓过来就算他命大。
小道士再没理他,牵着马下山进了集团部落。
等他看见队长时,队长正在生气,石头小猪正在旁边劝他。
原来小五子预想的解放集团部落的老百姓竟遇到了阻碍,这阻碍不是别人,竟是这些百姓自己。
小五子讲了半天,说大家自由了,可以想去哪就去哪儿了。可是没用,这里的老百姓已经被奴役得麻木了,没有一个要走的,听完小五子的话,都转身各自回家了,再没出来。
小五子气得差点吐血,这是怎么了?这些百姓的血性都没了,已经不把自己当人看了,就像任人宰割的牛羊般,麻木怯懦,逆来顺受。
小道士却一句话揭开了百姓们不愿走的真相,他说:“他们不走是因为还有个房子住,还有地种,日本鬼子还能给他们一口吃的,中国的老百姓就是这样,但凡有口饭吃就什么事都能忍的。”
吴鸣眼珠子转了转,把小猪叫了出去,俩人嘀咕了半天,小道士说啥时候吃饭?我都饿半天了。
小五子这才想起来,他们都没吃饭呢,于是大家齐动手,就在日本人的大院子里开始生火做饭,这里啥都有,小道士指挥石头他们一会干这个一会干那个,就连小五子都被他指使得滴溜乱转。
一顿丰盛的晚餐做好了,辛苦了好几天的队伍终于能吃上一口热乎饭菜了,小五子决定今晚不走了,就住在这儿,休息好了明天才有精力继续赶路。
一弯月牙挂在天边,空气干净得星星仿佛都比平时多了。
二牛从一片阔叶林树下的泥土里爬了出来,抖落了一身的枯枝败叶。
树林边,有一个临时扎下的营盘,搭了许多帐篷,而其中最大的那顶就是日本教官的住所。
二牛的队伍是白天行军的时候,刀子从后面赶上来报告说有大队人马在追他们,离他们大概只有七八里的路程了。
队伍人少就这点好,便于隐藏,二牛就把队伍散开了,并让王猛小组带上所有的马继续前进。
二牛在山东也是打游击的专家,搞个偷袭暗杀,打个麻雀战还是稳操胜券的。
当他探知了这伙人就是他们在抚顺刺杀掉团副的那个团的时候,他就知道该怎么办了。
这来的人有大概三百左右,领头的不是营长,而是一个日本训练官,这就好办了,只要干掉那个小日本,伪军就是一盘散沙。自己的小队不用多,杀掉他们几个当官的,这些人就会一哄而散。
二牛在这儿趴了半天零半宿,他就知道这些人肯定会在这附近扎营的,因为这里有树林有河,又视野开阔,正是扎营的首选位置。
二牛仔细检查了一下自己身上,没有可能阻碍动作的地方,他小心翼翼地在地上爬着走,爬得很慢,如一头择人而噬的鼍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