厨子离开后,苏牧揉了揉太阳穴,脸上满是疲惫之色。
“难道这些人说的都是实话?”
入夜,苏牧躺在床上,辗转反侧。
只觉得脑海里的信息如乱麻一般,怎么也理不清。
那书生的惊恐、厨子的蛮横、大汉的愤怒,不断在他脑海中交织浮现。
究竟谁在说谎?
那支笔为何会出现在案发现场?
门闩上的划痕又是怎么回事?
苏牧越想越觉得毫无头绪。
不知不觉中,睡了过去。
……
苏牧是被人晃醒的。
整个人脑袋还是晕晕的,感觉灵魂还躺在床上。
睁开眼。
天还没亮!
谁!
苏牧愤怒的看着眼前这人。
哦,大叔,那没事了。
“又有人死了。”
中年男人像是说该吃饭了这种话一样平淡。
“嗨!我以为啥……啥!又有人死了!”
苏牧急忙起身,冲了出去。
客船,一层,货仓旁。
货仓位于客轮底层的一角。
墙壁上挂着几盏摇摇欲坠的油灯,灯光十分昏暗。
地面铺着陈旧的木板,每走一步,都发出轻微的嘎吱声。
角落里堆放着一些破旧的木箱和闲置的绳索,散发着淡淡的霉味。
船工的尸体就静静地躺在货仓旁。
他的身体微微扭曲,脸色苍白如纸,血液在他的身下蔓延开来。
“刀伤,又是刀伤!”
我叫大壮,和阿强一起负责看守这货仓。
他值夜,我守白。
昨晚我睡下后,迷迷糊糊听到货仓前的木板传来一阵杂乱的脚步声。
我心里想着,定是阿强那小子起夜出去撒尿。
便也没太在意,翻了个身又睡了过去。
今儿个早上,我起来准备解手,走到货仓旁,却瞧见阿强躺在地上。
起初我还当他睡过去了,走近一瞧,吓得我差点尿了裤子。
阿强脸色煞白,身下一大摊血,那模样简直不忍直视。
我哆哆嗦嗦地探了探他的鼻息,没气儿了!
……
苏牧仔细地检查着案发现场,他的目光扫过每一个角落。
突然,他注意到货仓角落处的几个木箱摆放得有些怪异。
他走上前,发现木箱左侧木板明显比右侧亮一些。
被木箱压住的部分灰尘会少很多。
而暴露在外面的部分,因无人打扫则会积累了厚厚的灰尘。
很显然,这木箱近期有被挪动的迹象。
苏牧心中一紧,小心翼翼地挪开木箱,一个隐秘的通道入口出现在眼前。
他皱着眉头,看向一旁惊魂未定的大壮问道:“这下面是什么地方?”
大壮定了定神:“下面是用于检查和维修的通道,平日里没人进去的。”
苏牧轻轻掀开木板,里面漆黑一片,一股潮湿腐朽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拿起一盏油灯,深吸一口气,沿着这通道小心翼翼地前行。
在一处隐蔽的角落,他发现了一块破损的衣角。
苏牧将衣角拿在手中仔细端详,心中突然闪过一个念头。
他连忙回到死者身旁,对比死者的衣物,发现这块衣角并非来自死者。
那这极有可能是凶手在作案时被撕扯后,逃窜时不慎勾破的。
苏牧回到客船二层,富商死去的现场。
刚一靠近,坐在地上那人,猛的一阵激灵。
“别睡了!你昨晚有没有听到什么动静。”苏牧看着眼前的衙差问道。
那衙差此刻眼窝深陷,一脸倦容,迷迷糊糊地抬起头,声音沙哑地说道:
“大人,小的昨夜守在这儿,未曾听到什么异常声响啊。”
苏牧皱起眉头,目光犀利地盯着他:
“那你就是睡了一晚了?有人进入案发现场怎么办!”
衙差一个激灵,清醒了几分,忙道:
“大人息怒,小的确实不小心眯了一会儿。”
“但大人放心,绝不可能有人进入案发现场。”衙差信誓旦旦的说着。
苏牧气笑了:“哦?你拿什么保证?”
“虽说小人只是九品衙差道修行者,但有人走到身边,定会有所感应。”
那衙差慌忙解释。
苏牧转头看向身边的中年男人,只见那人点了点头。
“怪不得大叔也不说安排个其他人轮值”,苏牧撇了撇嘴,“真够腹黑的。”
“那啥?您刚才怎么不跟我说呢?不会是想看笑话吧?”
“咳咳,一时间忘了,年纪大了,记性不好了。”
苏牧无奈地摇了摇头,正准备转身离开。
突然发现房门口有一些细微的红色的粉末。
他蹲下身,用手指轻轻沾了一点。
仔细观察后,脸色变得凝重起来:“这难道是朱砂粉?”
获取的信息愈发繁杂,可苏牧只觉脑袋都要炸开了。
众多的线索与嫌疑人在他的脑海中盘结纠缠。
犹如一团怎么也解不开的乱麻。
苏牧满心烦躁,狠狠地揉了揉眉心。
心一横,索性决定采用最笨的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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