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啊!”
太平公主听到几个仆奴带回来的消息,嘶声大吼着。
她的眼角瞪裂,血水顺着两个眼眶往下滴落,披头散发,状如恶鬼。
她没想到她精心谋划了那么多,甚至她都在等着喜讯了,结果等到的消息却是陈仲骗走了她的上万金银!
更可怕的是,她已经写信给了女帝,这会即便快马加鞭去追信使和信鸽也来不及了。
她该怎么办?该怎么面对满朝文武?
等女帝向朝臣们公布了喜讯,她再去打自己母后的脸么?
她这个太平公主日后还怎么有脸在大雍待着?
还有,这么大一笔钱占据了大雍年税的十分之一,竟然就这么拱手送给了死敌?
女帝知道这舍不得活劈了她?
怒火攻心下,太平公主一口鲜血喷了出来。
短短片刻后,她的头发就白了!
几个捎信的仆人看她发疯嘶吼,吓得跪趴在地上,身体抖得跟筛糠一样。
咚!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太平公主头一沉,就跌倒在了卧榻上。
几个仆人赶紧跑去叫了郎中。
这么折腾了一夜,太平公主才又醒了过来。
她的一个男宠战战兢兢地问她:“公主……我们……要不要回都城?”
太平公主双眼布满血丝,她挣扎着爬起来,一把扯住男宠的衣领,喝道:“给我听好了,没有解决掉陈仲之前,本宫绝不回大雍。”
她这会清醒了,也冷静了。
她非要活撕了陈仲这个狗男人。
但在这之前,她绝对不能让大雍皇都知道自己被耍了,万金被坑走的消息。
一把甩开男宠,她把另一个仆人拽了过来,喝道:“封锁消息,把所有的消息全都封锁了,要是我母后知道这事,你,你,还有你,你们统统都要死!滚!”
……
她怒火攻心的时候,陈仲却乐开了花。
主簿跟手下的几个账房先生一核对,这些箱子里还有九千九百金。
这些钱就是把郾城账目上的大窟窿全部填补了还能余下三千金。
这一笔钱不管训练兵士,还是做其他的事情都绰绰有余。
陈仲盘算着,他既然要让郾城的百姓拥戴自己,将县衙亏欠百姓的钱先补上就是首位任务。
当即,陈仲便下了命令,但凡府衙亏欠百姓的,都速速来县衙平账。
这命令下发到郾城的各个乡村之后,郾城百姓再次沸腾了。
陈仲一方面平冤假错案,一方面又要给郾城的百姓们平账,这样的青天大老爷他们去哪里找?
一时间,就连童谣都是赞颂陈仲的。
同一时间,女帝已经收到了太平公主的来信。
信中的内容大意是过不了多久,她就会把郾城收回来,郾城如今被她搞得一团乱。
女帝高兴地当即开了朝会。
就连严松盗夜明珠的事情也既往不咎了。
一听女帝说起此事,朝臣们纷纷赞赏太平公主。
朝堂上竟奇迹般地出现了全部拍太平公主马屁的奇特现象。
严松也冷冷地笑着。
陈仲这个王八蛋害他不浅,现在他就等着太平公主的凯旋了。
到时候他要亲自割下陈仲一块肉烹了,吃了,才能解他心头之恨。
……
五日后,陈仲已经将郾城百姓的全平了。
冤案还需要一些时间,这一点陈仲要慢慢来。
看着陈仲日渐得民心,做了他的狗的严子成气得咬牙切齿。
自己曾经有享不尽的荣华富贵,过得无比逍遥快活,他的心里就一阵憋屈。
他不甘心做陈仲的狗,得想办法报复他才行。
他正躲在角落里偷窥着风光正盛的陈仲就突然感觉自己的肩头被人拍了一下。
这一下把他吓得一个哆嗦。
一回头,他刚想喊,就被捂住了嘴。
一个他从未见过的面孔正阴森森地盯着他,一把匕首也抵在了他的脖子上:“别说话,跟我走,否则我就杀了你。”
严子成战战兢兢地问:“你,你先告诉我,你是什么人。”
那人冷冷地说道:“我是太平公主的人,走!”
……
陈仲此刻打算把剩下的三千金投入到炼铁上去。
大魏律令让陈仲有一到三年的时间自行发展郾城经济,冶铁自然是经济和郾城城防力量的最直接来源。
所以陈仲就亲自又来了一趟矿山看情况。
数千壮汉正赤着膀子正吭哧吭哧地举着镐头敲击山石,虽然这些壮汉古铜色的皮肤上全是热汗,但因为陈仲做的事情的关系,人人都很高兴,干劲儿十足。
只是陈仲过来后一看那些壮汉凿山石的模样就皱了皱眉,片刻后他便说:“这样的速率太慢了。”
照这样的速率,上千人一天也弄不出多少有铁矿石来。
谁料陈仲刚说完,一道冷冷的声音就从他背后响起:“慢?那陈县令你倒是说说该怎么办?”
陈仲一愣,随后便回头看向了身后,就见一个彪形大汉正面色不悦地盯着陈仲。
陈仲看了看一旁的萧燕燕:“他是??”
先前陈仲负责处理郾城的其余事务,开采矿山,招揽开山工的事情就交给了萧燕燕,所有的人事任命也都是萧燕燕做的,为此陈仲才问了萧燕燕这话。
萧燕燕看陈仲一脸不解,便介绍道:“这位是大魏狂神张大拿。”
“大魏狂神?”陈仲更好奇了。
张大拿见陈仲不知道自己的名号,脸色就更不悦了,冷冷地说道:“连我是谁都不知道,陈县令,你未免太孤陋寡闻!”
王猛一瞪眼:“你说什么?凭什么规定我们县令就得认识你?”
看王猛发飙了,陈仲便伸手拦住了他,之后便说:“我真是不知道你是谁?萧公主,介绍介绍吧。”
萧燕燕苦笑了一声说了起来:“我大魏是六分之一的矿物资源都是他带领开采的,我前几日特意从大魏以北的上陵城请他过来的。”
萧燕燕说完,此人就高傲地把头抬了起来:“不错,陈县令,我开采过的矿比你吃过的盐都多,慢或不慢,难道我看不出来么?你凭什么说我的人开山就慢了?”
他语气不善,对陈仲没有丝毫的恭敬可言。
他这样一意孤行可不好。
陈仲打算压一压他的锐气。
于是他便说:“这种方式就是慢,你不承认是你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