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大人,我错了,我求求你了,放我下来吧,我真的受不了了。”
陈仲跟王猛刚进来,就见一个牢房里的犯人被绑在十字架上。
他的身上倒是没有什么伤痕,但是两个燕窝深深地凹陷,嘴唇发白,脸上没有多少血色,这种情况很明显是长时间没有好好休息造成的后果。
陈仲皱眉看了看此人,之后扭过头来看着一旁的狱吏:“他是怎么回事?”
“回禀大人,他穷凶极恶,唯有此等惩罚尚能惩罚他。”
狱吏喘着粗气,他的心却咚咚咚的跳着。
一个犯人而已。
在胜川大牢之中,犯人称不上犯人,都被称为狗奴。
当然有钱人另当别论,想吃什么,买什么,只要出比外面贵五倍的价钱就能得到想要的。
“穷凶极恶?”陈仲停下脚,冷不丁的看向狱吏的眼睛。
这会陈仲身上的杀气很重,他这么扭头往狱吏的身上一看,竟把这狱吏吓得浑身冒冷汗。
他赶紧把头耷拉了下去,说:“是的大人。”
陈仲继续道:“吃人了还是什么?”
“这……大人我……”
陈仲冷冷的说道:“王猛,把人放下来,待会带过来听审。”
王猛也不废话,抽出刀,一刀劈砍在牢门的锁链上。
这锁链是用精铁打造,寻常力道根本不可能砍断,如果不是足够大的力量瞬间切断锁链的话,刀口也会崩掉。
但是王猛就是这么一劈之下,锁链竟应声而断。
那狱吏见状差点吓尿了。
陈仲没有理会狱吏的神情继续往前走。
很快,他就看到了让他倍感恶心的一幕。
只见另外一个牢房中,鲜花,装饰样样都有,还有一张硕大的木床,里面一个穿着锦衣的中年男人正抱着两个妓女翻云覆雨,即便是陈仲他们这些人过来,此人也浑然不觉。
显然是他早已习惯了这种感觉。
陈仲再次停下脚,他没有阻止里面发生的事情,只是重新把目光转向了狱吏。
狱吏也没想到今天竟然正好撞上这老爷子这档事。
在迎上陈仲的眼神,他再也站不稳了,一下子摊在了地上。
陈中问:“这里是牢房,他一个囚犯如何能有女人?”
这会这狱吏只剩下上下牙不停地撞击声了,脑子里早已经是一片空白。
不过里面那老头听到陈仲这么问,笑眯眯的说道:“因为老子有钱啊,呵呵,这位大人,一看你就不知道,在咱们胜川监狱里,只要有钱就是爷,没钱就是狗奴。”
“大人,要不你也进来享受享受?”
陈仲冷冷的问:“你所犯何罪?”
“杀人,呵呵,有个贱女人,我想买她做我的小妾,她竟然不从,于是老子一把就将她推到了井中,要不是那帮贱民来找我闹,我何至于被关在这种地方。”
陈仲错愕了。
一个囚犯竟然明目张胆的能说出这种话。
而且他是囚犯,自己是官吏,他竟然敢对着自己说!这胜川……陈仲简直不敢想象到底有多黑暗。
那犯人继续说:“大人,要不要进来一起?”
两个妓女也冲着陈仲抛起了媚眼。
陈仲杀气升腾,可他还是憋住了,只冷声问:“你可知道,你的罪行当处何种刑罚?”
“凌迟呗……咱知道,不过大人,您也别装了,你们这些当官的都一样,我给你说,钱是好东西,有钱能解决一切问题。”
陈仲点点头。
那人还以为他是认可了自己的话,便笑道:“大人你放我出去,我许你千金如何?”
陈仲厉声说道:“住口,你也知道你犯了凌迟之刑?既然知道,那,按照大魏律令,明日午时菜市口,凌迟处死!”
那人吓得嘴角一抽抽,再没有了刚刚的嚣张,蹭的一下爬了起来:“大……大人,我错了,您别,我……”
陈仲喝道:“住口!”
他很少动怒。
除了上一次萧燕燕被严庆绑架,陈仲就基本上没有再动怒过。
而这一次,他真的愤怒了,满腔的杀气就要发泄出来了。
他现在就像宰了这帮畜生。
就在这个时候,一个粗重的喘息声传来,紧接着陈仲就听到身后传来了一个男人的喊声:“陈大人,呵呵,您今天晚上过来不说一声,我好为你接风洗尘。”
陈仲冷笑着:“为我接风洗尘?我看你们是好做准备处理掉将这些脏活吧。”
被陈仲这么一问,这家伙的脸色马上就变得难看了下来。
“你是这里的狱长对么?”
陈仲继续问。
“是的大人,我要不是这里的狱长,我怎么会过来呢是不?”
陈仲一指牢房里的事:“你怎么解释?”
“大人,这还需要解释吗?您别说我,咱们胜川的管理从上至下,您能挑出来一个好官么?我知道,您是清官,您在兖州那是神一般的人物,但是您得清楚,这里是胜川,不是兖州郾城。”
这话不可谓不嚣张。
这明摆着就是在挑衅陈仲的威严么?
刚刚一个死囚犯挑衅了陈仲,现在他一个狱长也开始干这事情了……
陈仲说:“你知道你说这话的代价么?”
狱长哈哈大笑:“脑袋掉了碗大个疤,我死了,还有第二个我,第三个我,陈大人,胜川这摊浑水您搞不清的,想把清水搞混了,那好办,往里面添点杂物就行了。”
“可是想把这脏水弄清撤了,呵呵,大人,你这点本事,我看还不够用呢。”
“都是当官的,我奉劝您一句,想活得好,保住命,首要的不是保民,而是保官,我们是一体的,民是一体的,您的明白这个道理。”
“所以,大人,请跟我去我房中坐一坐,我着人备好酒肉,您看意下如何?呵呵,这牢狱中的厨子做的饭菜也不差劲的。”
陈仲的脸色冰冷如刀:“你知道么,浑水也可以进化,从浑水的源头一点点的掐断,一点点的收拾,总会收拾赶紧的。”
狱长的笑容瞬间消失了,咬着牙说:“这么说,陈大人铁了心了要跟我们做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