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 想到他那个一直以来都野心勃勃的父皇,虞炘耀下颚紧绷了起来。
曾经,他以为父皇没告诉他,二皇弟已经被掉包了,是为了他好。
就算他偷听到父皇和阿含的对话,听到父皇对他卑躬屈膝,他都只以为父皇觉得他知道得越少越好。
因此他也不会怨怪父皇没提醒他,连他父皇都要小心应对的人,他不要一个不小心得罪了,连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但现在看来,父皇对他这个儿子,是毫不在乎的。
他是狂傲,不过他更加能审时度势。
所以这么些年他一直扮演着一个警惕弟弟回来夺权的哥哥,有时会做点小动作,但又没有踩到阿含的底线。
父皇盯上圣元已经不是一两天了,他会决定出兵,肯定是已经有必胜的把握。
不管云凌萱是赢是输,他都是跟她联手攻打修元,就算被摆上台了,他也不会让自己成为一个笑话。
既然父皇没顾及他,他便自己为自己谋后路。所以他选择现在退兵,就是最好时机。
“我一开始是替圣元抱不平,才愿意与你合作,但这一路下来所见,圣元有点得理不饶人。所谓道不同不相为谋,只能就此别过了。”
云凌萱哪里不知道虞炘耀说的只是借口,但她也不恼怒,只是冷笑道:“大皇子言之有理,道不同不相为谋,那你们好走,我就,不送了。”
说完,她头也不回,驱使着双翅风豹就走了。
虞炘耀见她笑得渗人,心下虽狐疑,但他主意已定,立即指挥队伍,调转方向,迅速撤离。
云凌萱眼角余光暼见濯元**队的方阵,眼中遍布杀机。
他以为这么撤走了,就没事了?她会让他知道,什么是偷鸡不成蚀把米。
云凌萱这么想着,却不见她对濯元**队有何动作,反而一马当先,冲进上京城那边的战斗圈里。
虞炘耀片刻都没耽搁,让先前原地待命的一半队伍先出发,派出去攻城的那一半再追赶上来。
就在他跟着先头部队撤出没多久,大地一阵摇晃,元兽都不安地吼叫起来。
虞炘耀猛地回头望去,只见后面的队伍已经乱成了一团,不止是元兽,士兵也开始胡乱冲撞起来,不断有惊吼声,打杀声传出。
而更远的地方,漫天尘土飞扬,只听得打杀声喧天,却不知发生何事。
虞炘耀只觉得那边的天色,变得更暗淡了。
飞骑去后面查看队伍发生什么情况,只见地面上不断冒出一只一只惨白的手,被这些手一碰到,不管是人还是元兽,被触碰到的地方就会立即失去知觉,一些双脚失去知觉的士兵一摔坐地上,立即被另外一双手抓住,然后地面会突然冒出一个干枯的人头,一下将士兵咬住。
被咬住的士兵,身上的血肉,就会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吸干。
不止是士兵,元兽也遭遇相同的事情。
听到飞骑回报,虞炘耀立即让前面的队伍加速前进,自己则带了一队精锐过去断后。
濯元的精锐小队过去,只把那些完好的士兵带出,那些在地面挣扎的,或被缠住了腿脚的,直接被他们当做避开那些怪手的踏板,踩了过去。
幸好那些怪手只在一定范围内出现,因此他们也就损失了几百名将士。
虞炘耀知道驱动那些怪手的,肯定是云凌萱。知道她肯定是不满自己临阵退兵,故意报复他。
不过他也不能这么回去找她算账,谁知道她还有什么诡异招数。唯有愤恨地朝上京城的方向回望了一眼,才下令继续前进。
只是此时的他却不知道,云凌萱留下的祸患,已经在他的队伍里悄然蔓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