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宰了这兔崽子!”
“宰了他!”
“张回,艹你奶奶的!”
人群中老郭的弟兄两眼通红,恨不得杀了面前这小子。
傅盛毫不客气地回怼道:“老子是锦衣卫,张大人麾下效命,凭你们这些阿猫阿狗,也配提他老人家的名字!”
谷雨冷冷地道:“你究竟是如何上的船?”
傅盛得意地一笑:“你猜我会告诉你吗,放了我,兴许还有机会。”
谷雨不假思索地道:“可以。”
傅盛好笑地看着他:“我会信你吗?老头子,”他看向远处的潘从右:“你是大官,说话算数,吐唾沫是个钉儿,你说的我才信。”
潘从右紧咬牙关,纠结半晌才道:“我答应你。”
“大人不可!”围观兵丁急道。
潘从右摆了摆手,示意兵丁安静:“我有条件。”
傅盛大喇喇地道:“你说。”
潘从右脸若冰霜:“你既然能出现在官船上,那此刻船上是不是也有你的同伙?”
傅盛比了个大拇哥:“潘大人想的周到,只要我出卖同伙,就能换回一条命来?”
潘从右冷静地道:“弃暗投明,我给你一条生路,此话天地为信,老夫决不食言。”
“我的同伙吗?”傅盛揪着犊鼻褌,慢腾腾向一旁瑟瑟发抖的水手走去:“让我看看,哪个是我的同伙?”
水手瑟缩成一团,纷纷回避着他的目光,傅盛伸手一指:“是你吗?”
那水手吓得连连摆手:“你...你疯了不成?!”
傅盛移动手指:“那便是你了!”两眼凶光大盛,谷雨一直小心提防着他,但见他神色有异,心中警铃大作:“小心!”
说时迟那时快,傅盛从犊鼻褌的系带中抽出一条黑色的鞭子,一端抓在手中,用力向阿楠抽去,阿楠脸色惨白,被那链子削中,胳膊上鲜血直冒,立足不稳向后跌倒,那鞭子划了个圆弧,水手纷纷中招,傅盛放声大笑:“告发我,我教你们一个也活不了!”
谷雨抽刀劈向他的后脑,傅盛闻得身后恶风疾来,用力向后抛甩,那鞭子忽地长出一截,缠在谷雨刀上,谷雨大惊,想要撤刀,那鞭子已将他刀身裹住,那鞭子也不知什么材质,通体黝黑,质地坚硬,长满了密密麻麻的倒刺,傅盛向怀中一带,谷雨拿捏不住,索性向前一送,足尖蹬地,一脚掩在刀下踢向傅盛的胯骨。
嘭地一声闷响,这一脚势大力沉,傅盛惨叫一声飞出,重重地撞在货箱之上。
两人过招兔起鹳落,不过几息之间,待大家反应过来,胜负已分,傅盛勉强撑起身子,抹了把嘴角鲜血:“赤条条地来,赤条条地走,唔...苦受过了,福也享过了,好像也不错。”
两手伸出猛地扑向谷雨,谷雨一言不发,抽刀横砍。
潘从右惊道:“留他性命!”
傅盛似乎是迎着刀口上的,咽喉处刺目殷红一抹,死尸栽倒在地。
谷雨收回刀,面无表情地回视着兵丁:“受此混账蒙蔽,同袍弟兄自相残杀,置曹将军军令于不顾,教敌人看了好大的笑话,各位,醒醒吧。”
兵丁面面相觑,心中五味杂陈,参与乱斗的兵丁有抵受不住的,当场痛苦失声。
谷雨拖着流血尖刀走向地上惨叫连连的水手,傅盛那链子打得几人措手不及,有伤在胳膊的,有伤在胸腹的,还有个伤在额头的,此刻已是满脸鲜血,捂着脸痛苦惨嚎,谷雨回过头看向范新城:“愣着做什么,还不救人!”
“快,救人!”范新城回过神来,连忙招呼人救治。
船尾忙做一团,谷雨两腿发软,坐在地上。
彭宇好奇地将那鞭子捡起来:“哎哟!”手上已被尖刺扎破,疼得他脱手而出。
“马虎。”小白用袖子包着手将鞭子捡起,举到面前细看:“我在龙虎山见识过各家兵刃,这么古怪的玩意还是第一次见。”
彭宇气急败坏地道:“能使这么阴损的兵器,能是什么好人吗?”
小白好笑道:“使什么兵刃要看个人喜好,与好人坏人又有什么关系了?”
彭宇断然道:“你想想裤裆里别着这么一条玩意儿,怎么睡觉,怎么吃饭,怎么尿尿,若不是心思阴险之人谁愿意忍受那难捱的疼痛?”
小白若有所思:“你说的倒也有几分道理,小谷,你知道这是什么东西吗...小谷?”
谷雨回过神:“你说什么?”见小白将鞭子举到眼前,摇了摇头:“我也从未见过有人使这兵刃。”
小谷在他身边坐下来:“这场风波过去了吧?”
“过去了。”谷雨疲惫地道,他的脸上闪过一丝疑惑的表情,小白狐疑道:“你说的是真的?”
谷雨看着远处的潘从右,潘从右担忧地看着他,两人视线相交,谷雨向他笑了笑,转过头向小白道:“凶手被找到,以后只会风平浪静,再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顺天府,护国寺门前熙熙攘攘,香烟缭绕,香客迎着曙光迈入寺门门槛,知客僧迎上前,开始了一天的忙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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