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安然靠在车上,脑子里面一团浆糊。
他的贼师傅在海市也算有些名气的,敲门开锁,飞檐走壁,很有一套。
李安然在他的教导下,不敢说青出于蓝,至少入室盗窃这种事难不住他。可他现在想不出来,如何做到毫无痕迹进入室内。要知道再高明的窃贼,不管开锁还是撬窗,都会留下细微痕迹,而且是无法消除的。所以高明的窃贼会让痕迹难以察觉,但是做不到完全消除。
蒲家的门锁和窗户,前天他就查了个遍,根本就找不到任何线索。今天在这里浪费了几个小时,还是想不出办法做到毫无痕迹进入蒲家。
任正生和袁文杰很快就到了。
李安然打量着这位名震京师的窃贼,真的是人不可貌相。身高不过一米六,体重不超过九十斤,相貌平平无奇。如果说李安然扔到人群里,找一找还是能找到的,这位估计得找半天。
“进入这间屋子,有没有把握不留下任何痕迹?”这是李安然交给袁文杰的任务。
袁文杰没想到是如此简单的任务,心中大喜,连忙应承下来,“我尽量。”
袁文杰绕着院子看了一圈,回到院子门口,“没把握。”
李安然精神一振,“试试看,需要什么工具吗?”
“绳子,铁丝。”
在李安然三人瞠目结舌中,袁文杰利用了将绳索甩过围墙,缠在院里的一棵树树上。也没见他怎么用力,人就飞了起来。只见他双手如飞不断拉扯绳子,眨眼功夫,他就飞越围墙跳进了院子里,然后树上缠绕的绳子掉落在他的脚边。
收好绳子,袁文杰深吸一口气,腾身而起,左脚轻点院中一块砖头,人就到了房子门口。
然后伸手,门就开了。
袁文杰回头看着惊呆的三人,心里不由洋洋得意起来。
李安然仔细检查了他经过的地方,树下有两个明显的脚印,踩过的那块砖头有一点松动的痕迹,然后在房门口找到了两个很淡的脚印,锁眼里用棉签提取到了细微的金属粉末。
袁文杰的身手让李安然自愧不如,就这样的,也无法做到不留一点痕迹。
李安然的脸色很难看,任正生也一声不吭。本来还很得意的袁文杰,此刻也忐忑不安起来。
“走吧,送你回去。”任正生把手铐给袁文杰戴上,尽管他知道这手铐对袁文杰来说跟没戴没啥区别。
等他回到到市局,李安然在会议室里查阅上午调查的结果。
看看李安然的脸,任正生心里就咯噔一下,“找到了?”
李安然长出一口气,“浦萌,嫌疑最大。”
之所以叫袁文杰潜入蒲家,就是想看看有没有他认知之外的手段。袁文杰的确露了一手惊人的本事,可依旧做不到毫无痕迹,这就排除了外来人入室盗窃的可能。那么,只能是内部作案了。
而浦萌,有作案的充足时间,这就是今天唯一的收获。
浦向东是值得所有龙国人尊敬的,所以任正生很难接受浦萌居然会做这种事情。“安然,有作案时间,不代表就是她做的。”
李安然合上卷宗,接过任正生递来的香烟,“任叔,接下去就是您的事了,最好找到她无法作案的证据,否则,她就是本案最大嫌疑人。我可以肯定,从她单位到家的这段路上,一定能找到目击证人。”
任正生没说话,只是狠狠吸了一口烟,然后憋住,心里说不出来的难受。
没错,浦向东带工作回家的事情,除了单位个别领导,只有蒲家人知道了。有作案时间的只有浦萌,只要清除她进入书房的痕迹,就没人能查到她头上。
回家路上,李安然想起袁文杰的身手,简直叹为观止。连他的贼师父估计也要甘拜下风。一时间,他心里起了爱才之心。
到了家,只有赵云海在南书房摆弄古件字画。这段时间,李安然借口外面寻摸的名义,将电影厂四合院里的古件字画带一些回来。修复工作是一件极为消耗时间的工作,赵云海估计有的要忙好一阵子了。
“老赵,要注意休息。”李安然递给他一件东西。
赵云海接过来一看,就叫起来,“哪里来的西洋参?”
“当然是买来孝敬您的,让你补补,好继续压榨剥削你。”李安然拿来赵云海的杯子,将里面的茶水倒在痰盂罐里,然后重新续上热水,拿了几片西洋参扔进去。“以后茶叶不要喝了,否则药性被茶叶解了,白喝。”
赵云海喜滋滋地从旁边拿出一幅长卷,摊在桌子上,“你小子哪里寻摸来的,这是宋徽宗赵佶的手书真迹,价值连城,可以说是你所有藏品里面最珍贵的。”
李安然也知道这幅长卷很珍贵,但没想到赵云海居然给予如此高的评价。
“莫不是你们都姓赵你才这么说的吧。”李安然凑过去,与赵云海一起看字,“他不是以瘦金体出名的吗?草书也轮得到他?”
赵云海很是恼怒李安然的无知,恨声解释,“草书讲究的极度奔放,一气呵成。赵佶是九五至尊,心无顾忌,醉酒之后兴致大发一气呵成,这水准比之怀素和尚也不遑多让,况且他还有个皇帝身份,弥足珍贵了。小子,你赚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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