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院里,孙慧清眼泪婆娑,看着床上昏睡的李安然,浑身都在微微发颤。
陈静坐在旁边,伸出手按在她的膝盖上,“孙团,医生说他没事,只是虚脱,很快就会醒的。”
孙慧清眼泪忍不住了,如雨而下,“傻孩子,这么拼命做什么,做什么啊?!”
门悄无声息开了一条缝,缝隙里出现了两只眼睛,然后又悄无声息关上。
门外李宁波竖起一根手指,蹑手蹑脚往外走,后面任正生撇撇嘴,也学着李宁波的样子走了出去。
到了医院外,李宁波长长吐了一口气,伸手往衣兜里掏,却掏了一个空。
“抽我的。”任正生递过去一根烟,然后自己也点了一根。“老李啊,虎门无犬子啊,想当年你和老毛子拼刺刀,这股子狠劲今天又看到了。”
“你别说了,我今天都不知道到哪里睡觉呢。唉,这小子命大,如果不是旁边有人,我就没脸去见我哥了。”
任正生嘿嘿笑了几声,“这不是没事吗?!哎,老李,跟你商量个事,你家小子到我这里来吧。”
“滚,他不符合规定。”
“做别的,不让他出任务。”
“滚滚滚,少烦我。在眼门前都出事,到你那小孙非跟我离婚不可。你就心疼心疼我,我追小孙六年多,容易吗我。”
任正生哈哈大笑起来,不小心手上的烟掉到地上,赶紧拾起来,朝烟屁股上吹了几下,“娘的,绝好的苗子,浪费了。”
两人不敢进病房,只好在医院门口吹牛打屁。他们都不知道,楼上一双眼睛正死死盯着他们,恨不得冲下去一口一个。
“咦?兄弟醒了?!孙团,安然醒了。”
听到陈静的叫声站在窗前的孙慧清立刻奔到床前,看到李安然的眼睛看着自己,忍不住眼泪又下来了,“安然,安然,你可吓死我了。你要是有个三长两短,我怎么跟你爸妈交代啊。”
“婶……咳咳,我没事。”
听着李安然软绵无力的声音,陈静的眼眶也是一红。
“姐,房子买了没?”
孙慧清听见,差一点气得背过气去,“什么时候了?还惦记房子。”
“婶,有钱的快乐你以后就知道了。”李安然努力堆起笑容,“婶,饿了。”
病房门突然打开了,李宁波和任正生嘻嘻笑着走进来,“好了,好了,醒了就好了。”
孙慧清板着脸看着他们,“破案还要靠一个孩子,你们可真行。”
任正生陪着笑,小心回答,“嫂子,这孩子不一样,他是天才。”
孙慧清气得想爆粗口,但是对象不对,于是一腔怒火就冲自家男人去了,“李宁波,我警告你,下次再让我知道你让他帮忙,我就……和你离婚。”
李宁波脖子一缩,不敢回话,溜着边到旁边椅子上坐了下去。
“婶,不怪叔。是意外,在路上碰到了,躲不开。婶,是我自己大意,不怪叔。”
李安然越是这么说,越让孙慧清心里无比羞愧,越是对李宁波痛恨不已。多好的孩子,怎么忍心让他做这么危险的事情,还是不是人啊?!
任正生从包里拿出两条特供烟在李安然眼前晃晃,“曾部长奖励你的,这是他的口粮,送你了。”
李宁波和孙慧清都惊讶了,看着任正生手里的特供烟,一时间不晓得说什么好。
前门四合院,李安然看着崭新的房子,家具,嘴上笑容就没有消失过。“婶,怎么样,要不这周日就搬过来吧?”
孙慧清也是无比喜欢,别看她出身苏州书香门第,装修如此豪华的房子她还真的第一次见。“这周日?太匆忙了吧?你伤刚好,要不休息几天?”
“让人帮忙不就好了?再说只要搬一些重要的东西,还有换洗衣服,其他的我们买新的,老房子也要放点东西,万一要用呢。”
“行,听你的。对了,你叔让你过几天把仓库里的那些古件字画买了,听说上面有意思要清仓库。”
“知道了。”李安然看到闫师傅站在外面,招招手让他进来,“闫师傅,另外那四套您费心。设计图我就不出了,您按照这个风格装修就行。”
闫友芳微微躬身,“您放心,我一定做得妥妥的。”
听闫友芳居然对自己用您,李安然看了他一眼,心念一转,便想明白了,于是苦笑摇摇头,并没有去纠正他。
自从他伤愈回家之后,很多人对他的态度有些细微变化。
李宁波夫妇显然对自己更加疼爱,特别是孙慧清,简直可以用溺爱诠释。
陈静,闫友芳,对自己尊敬中带着些许惧意。也不能怪他们,无论是谁,看到王志明的惨状,心里不怕才见鬼了。包括他自己,估计也没有勇气再一次面对。
这次生死之搏是他习武以来第一次以命相搏,以前去踢馆都是点到为止,街头跟小混混打架,都是打翻在地而已。
只有这一次,哪怕当时他稍微退缩一点点,估计躺在棺材里的就是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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